四合院：斜阳伴春愁
第一章 1965年 三月 “雨水”（第一更）（旧版）

3月的四九城干冷异常，年后一直没有下雪，到是有几次阴天，但没过多久就漏出太阳，太阳炽烈的光芒驱散了乌云，让生活在这片大地上的百姓再次感受到温暖。

南铜锣巷历史悠久，有多久很少有人能说的清楚，住在这里的百姓更是很少去刨根问底儿，也很少有人想要知道自家住的房子以前的历史，他们就知道一件事，房子是国家的，没有国家他们还住在城外的贫民窟。

没有人愿意去回想贫民窟的生活，都感激领袖他老人家对新中国的改变，贴心的为人民服务，才有那句没有领袖就没有新中国，没有新中国，他们还是受剥削的对象，还是住在城外的贫民窟，还是人下人。

南铜锣巷主街不是笔直的一条线，以前住在这里的都是名门望族，那时候建房子是有讲究的，要错落有致，要错开，所以有的房子就凸出来，有的凹进去，现在两边的房子显得有些破旧，上一次整体修缮还是十多年前，之后政府就没有大规模的修缮了，所以显得有些破旧，更显沧桑。

道路也是一样，还是十多年前铺设的水泥路，经过十多年的风霜踩踏，有点地方出现裂纹，有点地方能看到下面的褐色泥土，对比设施的老旧，百姓脸上都是笑容，欢声笑语响彻整条街道。

南铜锣巷是一个很大的街道，纵横错落着上百个四合院，有的是隔开的大院，有点是两进的四合院，在这上百个四合院里有一个四合院很特殊，因为住在这里的人都是了不起的，他就是12号四合院。

这里有烈属，有八级工，有八大员之中的厨师跟播放员，还有一个俏寡妇，还有整条街道唯一的资本家，明白的人都知道这个院的复杂程度，在人均30多元工资的年月，这个院的平均收入要高于他们很多，附近的邻居更是很少谈论这个院，因为这个院很是复杂，大家也都敬而远之。

周日清晨，四合院中院正房，何雨柱被冻醒了，看着窗户上的水蒸气，赶紧往上提了提被子，想下地去往炉子里添一块蜂窝煤，但一想别把被子里这点热气驱散了，又看了看钟表，发现才六点多，一想一会儿有人来叫他吃饭，肯定顺便把炉子添蜂窝煤，打个哈气卷着身子继续睡了。

上午七点多，巷子里的百姓开始起来忙活，刷牙洗脸，做饭倒脏桶的，还有孩子哭闹的声音，在各个四合院上演，早上起来的大多都是妇人还有孩子，男人都是懒惰的，难得休息日，肯定要睡一个懒觉，以缓解高强度劳作引起的全身酸痛。

12号四合院也是这样，家家的妇人打着哈气出门刷锅熬粥，大多数熬的都是棒子面粥，很少有熬大米粥的，因为贵，能吃饱就行，每个人也都友好的在打招呼，看着对方睡眼惺忪，嘲笑两声，昨晚又折腾了，妇人们对这事很不在意，也很大胆，一时间笑声响彻中院。

何雨柱又被吵醒了，看了看表发现都七点半了，有点生气自己妹妹的懒惰，看着初升的太阳把窗户上的水蒸气驱散，就剩下白色的一圈，屋里寒冷依旧。

何雨柱打着哈气坐起来了，看着在水池边放声大笑的各家妇人，脸上很是厌恶心道：天天就这么有聊的，天天聊也聊不够，果然都是俗人。

何雨柱正了正身子，因为木床的老旧，传出几声嘎吱声，很是刺耳难听，何雨柱没在意，他都听习惯了，他从来没想过修理它，也没想过去买一个新的，即便只需要花10多元钱就够，这相当于他的四分之一工资，但他也没想过去换，因为他没钱。

何雨柱披着被子看着外面的水池，以为今天能看到她，但看了一会儿也没看到，知道了，她那么勤快的人，肯定早就煮好饭了，一想到吃的何雨柱的肚子就咕咕的响了，这让他脸上更是不好，脸上出现阴鸷，看了看旁边的棉裤，也顾不得冷，直接套进去。

屋里的气温还是让何雨柱打了几个寒颤，他赶紧穿上棉衣，搓两下手直接出门了，到了屋外何雨柱一愣，感觉外面都比屋里缓和，他还回头看了看挡着门帘的屋子，一时间有点懵，外面比屋子都暖和。

但肚子时不时的咕咕声让他没去多想那么多，水池边的妇人很少有人跟何雨柱说话，不管你说什么，他都埋汰你，时间一长更没有人搭理他了，何雨柱也不在意，看了看东厢房，能模糊的看到一个美妇人在屋里忙。

可惜是背对着窗户的，何雨柱没看到正脸有点不高兴，屋里也有一个胖大妈在看他，何雨柱上下扫了一眼看胖大妈，轻轻的往地上呸了一口，因为他们俩昨天晚上吵架了，起因是他带回来的饭盒。

东厢房的美妇人像听到有人叫她，转身看到何雨柱笑了一下，端着盆直接出屋，何雨柱就站在台阶上，脑袋随着美妇人的移动而转动，美妇人把盆里的水小心的倒进水池，回神说：“饿了吧，饿了去我家吃吧，三个孩子一个都没起来。”

“别，我这黄花大小伙别在死你婆婆手里，我亏不亏啊！”

“傻柱！别跟我婆婆一样的。”

“我到想跟他一样，但一琢磨，我是谁啊！咱就是一普通邻居。”

水池边的妇女都在低头忙活，心里都在骂他们不要脸，但他们没有人敢说什么不是，一句都不敢说，大早上就看到这一幕真恶心，有点妇人收拾完东西赶紧回家，转身到家的时候，看了一眼美妇人，小声说一句“破鞋。”，这个被骂的妇人她就是秦淮茹，但两人还在继续聊天。

“秦姐，看到雨水了吗？”

“雨水怎么了。”

“屋子里炉子灭了，这学上的，嘛用。”

秦淮茹对于何雨柱的妹妹是很有看法的，真的很有看法，因为何雨水的存在，经常有人对她指指点点，因为她养不活自己家，就让何雨柱拉邦套了。

她是54年嫁入四合院，原先是农村的户口，来到四合院后更是勤劳持家的典范，谁不对她竖大拇指，变数是她怀第三个孩子发生的，她的丈夫贾东旭在轧钢厂被砸死了，留下来一个妈，两个年幼的孩子，还有她肚子里未出生的孩子。

经过一些阴谋算计，何雨柱就给他们家拉上帮套了，两家很高兴，更多的人是漠视，只有一个何雨水在劝何雨柱，几个老妖怪联手，不是一个小女孩能赢的，慢慢的何雨柱也对这个妹妹有了看法。

去年秋天，何雨水上高二，两家矛盾再一次爆发，原因在于秦淮茹的大儿子棒梗想跟着何雨水去乡下去秋收，这个年月，到了秋天全市的小学，中学，高中都需要去乡下劳作一个星期的时间。

每个学生需要自己带行李，在家把行李捆得方方正正，背上行李，手里拿着网兜，网兜里有脸盆和饭盒，学生们在学校集合，喊着：“我们年青人有颗火热的心，革命路上当先锋，哪里有苦难，哪里有我们”喊着口号，一脸朝气的出了城，去往各自的公社。

棒梗是上小学的，他们就是玩，知道什么是稻谷，什么是小麦就好，玩一天就回来了，但棒梗没玩够，就像让何雨水领着他再去乡下玩，秦淮茹也同意，就去跟何雨柱说棒梗对务农有兴趣，看看能不能让何雨水带他去熟悉一下，别忘本。

何雨柱一听好事啊！大大咧咧的跟何雨水说了这事，但何雨水没有同意，也说了棒梗的姥爷家不是在农村吗？对务农有兴趣把棒梗送到姥爷家不是更好，还更安全。

也说了他们需要走50里地，需要走一上午，他们今天的劳作是扒麦子，因为没有多余的农具给他们，她怎么照顾棒梗，何雨柱一听也在理，这都走50里地，棒梗肯定走不了。

回去就跟秦淮茹说了，不让棒梗去，也说了要对务农有兴趣就把棒梗送到姥爷家里，不是在乡下吗？秦淮茹还没有说什么，她的婆婆名叫贾张氏的就炸了，指着何雨柱说他们老何家人不安好心。

正好看到何雨水背着行李往外走，就上前要打何雨水，秦淮茹哭着抱着自己的婆婆说：不关何雨水的事，就怨自己家没男人，孩子想下乡看看秋收都做不到，哭的很是狼狈。

何雨水看了他们一眼，一句话没说就走了，何雨柱脸色也不好，他不知道一个简单的事怎么变成这样，贾张氏不甘心还是在骂何雨水，骂她盼不得别人好，自私鬼，就图自己，连自己哥哥衣服都不洗，什么东西，秦淮茹连哭带劝的把贾张氏拉屋里去了，让她别说了。

别的事很少让何雨柱上心，但贾张氏说何雨水自私，这事在何雨柱的心里起了涟漪，也在想自己妹妹真的自私吗？

其实这都是算计，因为贾家不想让何雨柱供何雨水上高中了，这事不是没闹过，就像前院闫家就没有一个高中生，不是考不上，而是念不起，何雨柱一个月工资是固定的，还要供何雨水读书，帮助他们家的钱就少了。

婆媳俩借题发挥，就像让何雨水休学，自生自灭，有何雨柱在，备不住何雨水也能养他们一家五口，以前何雨柱也说了不让何雨水念了，都是无产阶级，初中毕业够了，但何雨水去找了街道办，说家里不让她念书了。

街道办孙主任就来了四合院，要说何雨柱真的是名声在外，所有人都认识他，名声臭的几乎不能再臭了，就因为他的脾气，谁都得罪嘴还臭，没跟他吵过架的很少，奔三十的人没结婚的，整条巷子就这么一位，算是他们巷子之耻了。

孙主任来了，就说了两件事，要是家里真的供不起可以退学，何雨柱一个月工资37.5元钱，家里就自己跟妹妹，哪里有困难；二就是何雨柱的工作，他的工作是继承他父亲何大清的，这份工作也有何雨水的一半，问问何雨柱什么意思。

何雨柱没想到何雨水如此刚烈，也不知道说什么，万幸这时候四合院的老祖宗，烈属聋老太太来了，进屋就打何雨柱，打的都不重，也说了无心之言，家里就两个人，钱怎么不够，最后何雨柱也说了不是无心之言。

孙主任也懒得跟他们墨迹，直接走了，她这一走不要紧，何雨柱心里就有气，聋老太太没说什么就走了，秦淮茹的耳边风威力是很大的，经常克扣何雨水的生活费跟粮食。

去学校住校是免费的，但三餐需要自己准备，有的学生家里很是贫穷，只能扛地瓜干来学校，一日三餐吃地瓜干，有点学生会拿粮食送到学校，学校会给相对应的内部饭票，用以当粮票用。

即使这样，何雨水依旧吃不饱，早上一份咸菜一分钱，量很足，剩下可以当中午的菜，中午一份炒白菜才三分钱，也有五分钱的白菜哪里有几小片的肉，何雨水就从来没有打过五分钱的菜。

万幸学校给有奖学金，何雨水一个月能领4元钱，这算最高的一个等级了，每月靠着这四元钱，还有何雨柱的施舍何雨水活到了今天，但也经常断顿，秦淮茹也佩服何雨水的毅力，也怕何雨水有出息，所以经常煽风点火，就想让何雨水退学，毕竟高中就是高学历人群了。

何雨水凭借着毅力坚持到现在，慢慢的这事也被四合院的好心人散播出去，他们是没有什么办法，更没有更多的粮食给何雨水，更怕得罪他们。

巷子里的人也慢慢的注意到何家兄妹的不正常，看着头发枯黄，一身补丁的何雨水，再看看雄壮威武的何雨柱，顺便看一眼油光水滑的贾家五口人，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对秦淮茹指指点点，背后议论声从未停止。

秦淮茹也知道这么下去不行，就不信一个小家雀能坚持多久，所以何雨水更加的难，但她从来没有屈服过，一次都没有，这更让秦淮茹有种不好的预感，因为她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上大学。

要是何雨水上了大学，就不是他们能拿捏的了，上了大学，是有工资的，据说还不差，什么都发，她更知道大学生的分量，所以她更不能让何雨水有出息。

中院，何雨柱看着秦淮茹走了，拍了拍干瘪的肚子，脸色不好的去后院正房找自己妹妹，何雨水一周放两天假，这两天家里都是何雨水做饭，今天他有点不满意，不想给何雨水下个星期的生活费了。

何雨柱没管别的直接推门进了后院正房，看到何雨水侧躺在地上，脸色苍白，如同死了一样。

何雨柱嘴唇有点发干，也顾不得别的赶紧上前大喊：“雨水。”

这个声音响彻四合院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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