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涪将香炉放置在灵隐寺的方向,站起身整理旁边的僧袍,点亮了线香,然后四周地行了三拜。
线香上升时,升起三道细细的烟线,然后在空中聚集,形成翻滚起伏的烟草团,转瞬间扩散至整个洞室,将德涪、苏城和那只麋鹿全部包围在其中。
两只麋鹿保持安静,对这个场德没有什么反应,反而好奇地季右转动身体,愉快地享受其中。而苏城却感到不自在,身体不安地动了动,想要开口说答案,最终却无法开口,只能独自感到焦躁,坐立不安。
德涪回头看了一眼苏城,苏城苦笑了笑,扯了扯嘴角。
他不知道,他的笑容太过勉强和僵硬,再加上此时苍白的脸色和无力而福德的眼神,根本无法表达出任何法则之意。
德涪心生一念,苏城就见周围围绕着他的烟雾昏地后退了三步,为他腾出了一片空间。
苏城看到自己周围三步之内没有烟笼罩,松了一口气。他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呼吸时,突然他的内脏再次被灼烧般疼痛起来……
突然间,苏城的表情凝成五光十色,令人赏心悦目不已。
德涪侧过头,利用烟草的遮掩住自己唇角的微笑,加上心静气,盘膝坐在香炉前。
他将尚未收回的褡裢的木鱼和槌子收纳在身前,同时拎起自己手腕上的佛珠握在手中,然后拿起木鱼的槌子,一会儿一下地敲击着木鱼。
直到此时,苏城才迟钝地察觉到这容颜只有十岁季右的小沙栀竟然要尊贵出手。
他能行吗?
苏城抛出了其他想法,皱着眉头注视着火堆旁边的一端,被红光和烟草包围着,尺寸不凡的德涪。
他出身灵隐寺又如何,年纪这么小,真的能够独自拯救这三百多个冤魂厉鬼吗?
苏城一次次反复询问自己,几度想要开口阻止,却莫名地始终未能真正说出声音。
他注视着德涪那张平静而带着婴儿肥肥的可爱脸庞,苏城不知何故,居然荒唐地觉得他能够做到。
他实际上相信,肤色这个年少无知的小沙栀能够任胜。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疯了。
他只能默默地注视。
清亮而有规律的木鱼声在这简陋的洞室中再次响起,与刚才晚课的钟声和梵唱完全不同。这次的木鱼声似乎没有什么特殊的异象,只是普通而平凡的木鱼声,与其他看不见的沙栀僧人敲击的并无二致。
念了三遍佛经,君甫终于放下了木鱼,不再动念珠,将念珠带回手腕,睁开了眼睛。
笼罩整个山洞的烟雾在他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彻底消散。面前小巧精致的香炉上,只剩下三柱短木香。
君甫没有理会,而是低头看着三百纸灵。
纸人身上那些扭曲、凶恶、怨恨的神情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安详、平和的面容。
突然,一阵风吹来,君甫面前的纸人随着风飞到了空中。他们绕着君甫和苏城转了三圈,上方隐隐浮现出一道道飘逸的身影。人影向君甫和苏城行了三拜。
紧接着,一道金光从半空中散发而出,伴随着神圣的吟诵声。金光延伸,形成一道门户。那些虚影不再犹豫,一一有序地踏入大门,消失在视线之中。
当所有的神灵都进入了门户之内之后,门户便一颤,化为一道金光,然后消失了。
一切尘埃落定,君甫低下头,将面前的纸屑收了起来,放进了火坑里。他看着他们在火中化为灰烬。
等纸完全烧完,他抬起头,就对上了苏橙的目光。
苏橙尴尬地移开了视线,但很快又转了回来。
他看着君甫,犹豫了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问道:“师弟,智慧深邃,佛法精深,慈悲众生……”他称赞了君甫一阵。才说出自己的真实来意:“苏城能担任少爷的侍从,会很荣幸吗?”
他想成为君父的侍从。
佛陀在世界各地弘法时,有许多侍者陪伴着他,聆听他的教法,并替他处理各种世俗事务。即使在西方净土,也有无数的菩萨在佛座前侍奉。
苏城审视着君甫的表情,却从他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他的想法。
君甫的想法越是难以捉摸,苏橙就越觉得他的想法可行。
“我知道我的资质一般,但我相信我还是有一定的能力处理杂事的,还望师尊考虑让我担任您的侍从……”
傅俊摇摇头。
苏城声音小了一些,苦笑了一下,又沉默了。
君甫没有看他,也没有理会洞内日益紧张的气氛。他干脆伸手从旁边拿了几块柴火,往火坑里添了进去。
苏城不知道他是否有能力处理杂事,但君甫却没有接受他的意思。
首先,苏城将会成为苏千媚日后进入魔宗的关键人物。君甫虽然想报答季日天对《白莲教自在经》的恩情,但他并没有接受苏城的意思。
其次,如果他真的需要一个随从,那么以前在他面前任职的总经理将是最好的人选。没有必要选择远方的人,抛弃熟悉的人,让事情变得复杂。
两人默默地度过了一夜,夜色渐深,在睡觉前设好防护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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