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后世穿越而来的灵魂,朱权非常不习惯这个时代,相比后世,这个时代的束缚太多了,特别是身为皇子,有很多忌讳不能犯。
为了不被人计较,朱权从小就开始打造自己的浑人人设,视规矩如无物,等到大家都知道他是个浑人,自然就很少去计较他会不会触犯规矩了。
包括喜欢揍人,既表明了立场,又打造了浑人人设,一石二鸟。
唉,在这个时代,想活下来真不容易啊。
朱权真的是用心良苦。
进了皇宫,朱权下了马一路狂奔,直到奔到奉先殿外只有一丝丝喘息。
他这辈子先天身体素质很好,再加上自幼习武,强壮如牛。
话说他要是身体不强壮的话也扛不住朱元璋的惩罚。
到了奉先殿外,朱权抓住一个内侍就问:“父皇在里面吗?”
内侍恭恭敬敬回道:“回宁王殿下,陛下正在里面处理政务。”
“还有其他人么?”
“没有,只有陛下一人在。”
“行,就不用通报了,我自己进去。”
刚刚踏进奉先殿,朱权就大声喊道:“爹,我进来了。”
对于朱权喊‘爹’的称呼,朱元璋早就习惯了,也就朱权这么喊他。
朱元璋身为大明皇帝,至高无上的存在,所有皇子在他面前或多或少都有些战战兢兢,只要一见到口称父皇,唯有朱权喊他爹。
听到熟悉的声音,朱元璋只感觉太阳穴又突突跳起来,自己的性格不是这样的,他生母的性格,把他养大的皇后性格也不是这般,怎么就培养出这么一个浑人。
若不是他长相和自己有五分相似,朱元璋都快怀疑不是自己的儿子了。
对于朱权的称呼,朱元璋早就死猪不怕开水烫了,他其实不讨厌这个称呼,虽然每一次都是横眉冷对,但其实心里听喜欢的。
自己的儿子嘛,喊爹不是天经地义么。
他是一个非常重视亲情的人,只不过做了皇帝,威严是必不可缺的。
而他又是杀性极重之人,因此儿子们都很怕他,便是太子朱标在他面前也放不开,搞的他想体会父子之情都很难。
唯有朱权这个浑儿子,一向大大咧咧,从不在自己面前遮掩什么,有什么就说什么,和自己相处也平常百姓家父子相处没什么区别。
这恰巧就是他最看重的地方。
儿子跟老子那么见外做什么。
所以朱元璋别看满脸嫌弃,在朱权面前总是板着脸,实际上心底非常放松,和马皇后相处的时候差不多。
皇后也多亏了这混小子才能现在还陪伴在自己身边。
十年前皇后身体就不好了,这混小子找来一个叫滑伯仁的神医给皇后调理身体,竟然让她身体恢复了。
当然,要是这个儿子不那么浑就好了。
这么多年来,换个人来早就被这个儿子气死了。
朱元璋连回应都没有一声,反正会不回应他自己都会进来。
果然,不多时,朱权就站在了案桌前,双手撑在案桌前。
“来做什么。”
朱元璋继续批阅奏折,头都没抬。
朱权笑嘻嘻道:“瞧您这话说的,没事就不来见您么,我来看看您吃的好不好,睡得好不好。”
朱元璋没好气道:“你只要不气我比什么都好。”
“嘿嘿,爹,看样子今天没什么影响心情的奏折,心情不错嘛。”
朱元璋立刻抬起头,警惕道:“说!你小子是不是又惹什么事,要我给你擦屁股了。”
朱权顿时无语,大声道:“爹,我在您眼中就是经常犯错的人?”
朱元璋冷笑一声:“难道不是?你自己算一算,从你能七八岁开始,隔几天就有人想我告状,隔几天我就要给你擦屁股,不被你气死算我命大。”
朱权一窒,咽了咽口水,顾左右而言他:“不利于团结的话不要讲。爹,我今天来找您是有事相商。”
“什么事,你先说。”
这么多年来,朱元璋已经养成了一个习惯,绝不能贸然答应着小子,要不然绝对打蛇随棍上。
“我想提前就藩,还有,最好给我换个封地。”
“提前就藩?”
朱元璋一愣:“为什么?”
这小子又再憋什么坏水?怎么想起提前就藩的,哪个皇子想去就藩的,南京城乃是天下最繁华的地方,在南京城过的多舒服。
朱权叹了口气:“爹,我跟你明说吧,大哥一死,二哥,三哥,四哥的小心思就冒出来了,还有,我那侄子也是,哪个不想当皇帝,又都有希望,我可不想参与到他们的明争暗斗中去,可是在南京城,一个不消息就会被卷进去,还不如躲的远远的。”
他早就摸清朱元璋的性格,这种事情,旁人不敢挑明,他挑明了却没什么关系。
朱标薨了,那么太子之位必然是集中在嫡子之上也就是说,必须是朱元璋和马皇后所生的儿子。
长子朱标,次子朱樉,三子朱棡,四子朱棣,五子朱橚!
朱橚很早就触怒了朱元璋被贬到云南,后被他人阻止,羁居京师,等于已经失去了资格。
如果立长,那就是朱樉,不过这厮成年后却多行恶事,荒唐无度多次招致朱元璋的斥责与不满,若非朱标多次为他说清,恐怕要落得和朱橚一样的下场。
朱棡这货和朱樉情况差不多,达到欲废朱棡之王爵的程度,也是朱标多次调护才幸免,但他认为自己的情况不如朱樉严重,万一朱元璋立贤,绕过朱樉立他为太子也不是不可能。
朱樉和朱棡别的不说,但两人军功都是不低,并非纯粹的酒囊饭袋。
至于燕王朱棣,则是诸王中军功最甚,朱元璋曾经轻口对群臣说‘燕王似朕,立他为太子怎么样?’
刘三吾劝谏说:“皇孙年富力强,又是太子嫡子,是继承大统的最好人选。立燕王为太子,置秦晋二王于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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