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星之夜外星人造访但被我套路了
第七十五章 情感极限对决职业操守（旧版）

夜幕降临，路上的下班族开始变多。室外的简餐店，准备开始收起街边的遮阳伞。一行四人，随便找了一家以吃鱼为主的料理店，不出所料，继续排队。

不过此时的张啸元已经收起了放松的心态，应付了一下李博和钟琪的合影要求后，找了一个角落，开始补习一下关于王晨的情报。

记忆里的王晨，每天都是穿着干净的校服，发型在丸子头和马尾之间切换，座位离张啸元相去甚远，整个高中的三年里，并没有发生过超出同班同学的交集。

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王晨是李博的暗恋对象。所以不管王晨的追求者有多少，都跟张啸元无关。王晨的成绩在班级里属于上等人，所以身边时常会环绕一群‘书呆子’群体。这只是和‘运动男’相对应，两个群体里，都没有张啸元。

不像班长何逸雯那么凶悍到孤独、也不像陈馨那样早早有了男朋友，王晨就是那种班级里的装饰品，根本无法靠近的人。最后，她高考分数很高，但因为生病，没有入学。

这是作为同学的记忆。钟老师又给了一份王晨的个人信息。

父母不在身边，家里只有奶奶和一条小狗。因为奶奶不会使用智能设备，所以王晨读书时的紧急联络人，填写的是钟老师。

这就是为什么钟老师第一时间知道了王晨的病情，并一直默默照顾她的起因。其实在高中时，她已经在和病情抗争了。

张啸元合上资料，排队的长龙纹丝不动，叫号机却疯狂的数着号码。

不知道什么时候，李博挪到了他身边，“你会帮她的吧？”

“同学之间，总归会尽力的。”至今为止，张啸元只是能处理一点和外星人相关的工作，如果真的只是精神病，恐怕只剩下帮她找一个更好的医生，并且匿名付一下医药费了。

一直到晚上9点，他们才吃完晚饭，互相告别。张啸元一到家，就把这件事告诉了艺凛。

“不管怎么看，这件事应该都和研究所的工作内容无关吧。”

艺凛点点头，她也从来没有听说过能夺取记忆的鬼魂型种族，“明天我去飞船代替你，你先去医院了解情况，如果感觉不对的话，我们一起过来。”

第二天一早，先和钟老师汇合，随后一起来到了精神病院。

现代人其实或多或少都有点精神问题，人山人海的接待大厅就佐证了这一点。身穿校服的到白发苍苍，选择来到医院的已经是不愿放弃的勇敢者了。张啸元没有多看，跟着钟老师一路来到了王晨的病房。

“老师，又麻烦你来看我了，你……张啸元？”王晨看上去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病号服也整整齐齐，左手手腕上带着一个代表重症的手环。

“嗯，王晨同学你好，”张啸元摸摸头，这样的同学相见着实有点尴尬，“最近情绪不佳，正好来检查检查。”

钟老师白了他一眼，坐到王晨身边，帮她理了理头发，“昨天又是老症状吗？”

“嗯，我也习惯了，但我怕吓到奶奶。”王晨双手抱膝，小心的握住拳头，以为张啸元没有看到因为发病时的挣扎，受伤的手指。

张啸元想到去年考试完，大家准备告别时，王晨开心得把笔记本递给每个同学，期待留下一句评价时的可爱样子，那个时候因为不熟，张啸元只写了一个电话，还是李博的。

“其实，我现在是不明事件研究所工作，我……”张啸元还没说完，王晨就拿了一盒牛奶递给他。

“谢谢。”

还是看望高佳时好受一点，张啸元承认王晨长得非常漂亮，漂亮到虚弱的时候会让人忍不住倾尽所有去帮助她，这样的冲动会影响对事实的判断。

正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一个医生带着一对中年夫妻，走了进来。

“昨天晚上用了镇静剂，暂时也不知道病因是什么。”医生的语气有点无奈，精神病是一种非常复杂的疾病，在场的所有人都懂。

“钟老师，又麻烦你了，”男人给钟老师道完谢，转过头来看着女儿，“小晨，想开一点，平时想想开心的事，不要老是麻烦老师，爸爸妈妈工作也很忙，不可能每次都赶来。”

钟老师脸色大变，相反王晨还笑着吐了吐舌头，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王晨的母亲面无表情，看了看张啸元，“你看上去一表人才，早点放弃吧，我女儿这个病，以后会很麻烦。”

“啊？不不不，完全不麻烦，你们忙的话先回去吧。”张啸元大吃一惊，不知道她的母亲这话，是不是出于善意的目的？

夫妻走了，王晨还在安慰老师，张啸元看着她的样子，笑了笑，“其实长大了以后也会明白，随便什么感情都会有极限。”

“嗯，爸爸妈妈在旅游公司工作，小时候也带我去过很多地方，他们的工作确实很忙，我不会怪他们的。”王晨跟着其他病人去做操，张啸元示意钟老师陪着她，自己研究起了病情分析。

没有恐慌、没有明确失忆、但是记忆有剥离感，最重要的是，能看到有个灰色的长发形象，伸进自己的头颅……这是王晨的自述，张啸元换位思考，如果是自己，陷入了一个旁人无法感知，自己又清醒不过来的残酷梦境，最后还被自己的父母嫌弃，是一件多么悲惨的事。

继续往下翻，是自我感知的病情发作日记：

‘和小时候第一次发作时一样，刚刚旅游回家，人稍微有点兴奋的晚上，它就会来。现在也是这样，和同学旅游回家，或者一个人去散心，已经尽量控制情绪了，它还是会来；我把自己关起来，它还是会来，只有高中时上学放学的那段时光，它放过了我’。

张啸元陷入思索，这个‘它’具体了很长时间了，不是幼年看恐怖片的记忆碎片，也不是臆想的现实里的某个人，‘它’不但有自己的固定形象，也有目的。

不让王晨高兴？也不让王晨孤独？从脑中带走什么？麦迪族的精灵只有单一化的饥渴，只是单纯的精神病吗？

“你相信我说的吗？”不知道什么时候，王晨站在了门口，“钟老师说她去领蛋糕，给我庆祝生日。”

钟老师不在身边，父母也离开了，王晨似乎脱下了乐观的面具。

“我当然相信了，我这个职业就是靠相信来支撑的。”张啸元笑了笑，看见了后面等待的医生，“这是？”

医生端了一个盘子的药，主要是稳定情绪的，楼下大堂里主要也是给病人发这种药。

“昨天发病了，根据经验，今天也会，所以我让护士姐姐给我提前准备好。”王晨刚想吞服，就被张啸元拦下了。

这些药很多带有点镇静和催眠成分，强行入眠了让张啸元怎么调查呢？真实原因不能直接告诉王晨，张啸元只能解释：“吃完蛋糕再吃。”

“啊，你也要留下来？”

“你当我真来治疗的嘛。”没忍住，捏了捏王晨的脸，“总之，都会有办法的。”

王晨的脸瞬间变红，“以前，没发现你是好人。”

“啊？”幸好，钟老师这个时候回来了。不至于让精神病院的病房变得过于粉红色。

窗帘拉上，蜡烛点亮，张啸元拿着王晨的尤克里里弹了一下生日歌，一起分了蛋糕，直到深夜，带着日记上标准的‘高兴’元素，终于睡了过去。

钟老师和张啸元默契的点了点头，“我上次偷偷记录的时间点，是入睡后40分钟。”

她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班主任，除了学生的成绩，她私下里也记住了每个学生的生日和爱好，以及，需要她力所不能及的挣扎。

精神病院的晚上，总是充满诡异的气氛，但那只是在电影里。事实上，虽然也有突然大吼大叫的病人，从不熄灭的灯光就至少驱散了臆想的恐惧。医生尽职的值班和高科技的设备，互相监控下，按照道理，没有一个鬼会不自量力。

可是时间会到，王晨的噩梦也如约而至。还差1分钟时，钟老师和张啸元已经站在了她的病床边。钟老师是因为爱和意志，张啸元是职业操守，他们没有开灯。

月光下王晨漂亮的小脸渐渐狰狞，绑住的双手开始无意识的抓握，然后衍变成用早就不存在的指甲抠抓床铺；小小的嘴巴不断的喊着‘不要’。钟老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几次想故意吵醒王晨，却被张啸元阻止。

这才刚刚开始，检测仪没有反应，房间里也没有第四个人。

王晨的身体开始抽搐，头发开始悬浮，似乎……整个人，被无形的力量抽取……

钟老师无法忍耐了，抱住王晨的身体，疯狂的摇晃，但是王晨似乎醒不过来，连眼睛都无法睁开。张啸元知道今天的测试已经无法继续，而且如果真有鬼魂的话，他们看不见。

‘只能试一试了。’张啸元握住王晨的双手，一阵疼痛传来，随后，突然中断。

像突然绳索断裂的货物，王晨的躯体一下坠落在床上，还抱着她的钟老师狼狈的撑住，才不至于压在她的身上。

张啸元用了一点点诺瓦之力，打断了王晨诡异的病情，剩下的，就是疑惑和好奇。真的和外星事件无关吗？

王晨睁开了眼睛，湿润着眼眶认真的想和张啸元说话，但只看到张啸元心虚得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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