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星之夜外星人造访但被我套路了
第三十三章 追梦者（旧版）

“早上好，徐前辈。”今天是徐晶重返研究所的第一天。一早，她就接到了需要出差的要求。带着诧异和古怪，她找到了吴雨晴。

“是张啸元要求的，说团队里少一个正常人。”吴雨晴没怎么上纲上线，平淡的回复徐晶，“原话就是这样。”

张啸元？徐晶当然知道这个人。研究所的整体风气改变，就是从这个人加入开始的。其实换作曾经的自己，是绝对不会认可这样的人成为同事的。

徐晶曾经是一个标准的‘研究所人’。认为研究所的存在是为了保护普通人，远离所有未知的危险，永远相信‘科学’，每个人做好每个人该做的事。不能解释的事，他们编造可以解释的故事；不同世界的生物，只是大自然的奇迹；最后，不明事件研究所活在黑暗里，是为了照亮所有人。

就是这么纯粹又伟大的事业。

什么时候开始改变呢？和自己当时的男朋友，在一次外星人驱赶事件之后。那时还在总部吧？徐晶记得第一次怀疑自己的工作时，男朋友偷偷告诉了她的父亲。随后在一次内部考核时，以‘情绪不能胜任工作’为理由，把她清除出了外勤调查。

“对不起，我的女儿给大家添麻烦了。”父亲在公开场合，和各种各样认识或者不认识的人这样说。

“我们分手吧，我希望我的另一半坚定、上进、并且充分的信任我，徐晶，你迷路了。”从高中就在一起的男朋友，明明进研究所也是因为自己的关系，突然之间，形同陌路了。

徐晶来到了港区，一个人告别了北方的生活。还是一样的工作，从23岁做到30岁，来了新的所长，吴雨晴，比自己年轻、强硬并且决不妥协。徐晶从心里羡慕这样的她，如果自己勇敢的话，会不会不一样呢？

不会，自己还是自己。在这之前，从此以后，自己和吴雨晴，都是不同的人。工作只是工作，身边的同事有的坚持了下来，有的放弃，都跟自己没关系。

夜深人静，感觉就这样结束也没关系。

三次，人生还得继续下去吗？张啸元为什么还需要这样的自己？

“明天几点集合？”安静的研究所办公室，传来一声大喊。徐晶抬起头，看向张啸元。

“徐晶！欢迎加入我们，我期待很久了。”说话有点没大没小啊，小鬼。

“我不明白……”

“董磊，晚上出发别迟到啊？”张啸元没有回答徐晶的疑问，对着楼道里摆弄自己背包的董磊问了一句。

“晚……晚上？不是明天吗？为什么不及时通知我！”

张啸元耸耸肩，对徐晶一笑，表情上写着‘看到了吧’。

外勤吗？散散心，也许也不错呢。

……

研究所的大门外，晚上9点。来来往往的成员，有的准备去城里度过周末，也有不少换上了运动装，准备在太阳下山后的海边拉一个5公里。不管男女，都好奇的看一眼路灯下背着巨大背包、手上还有一个拉杆箱的董磊。

“董哥，你这是？”憧憬调查组的实习生，好奇的询问被公认‘最勇敢的外勤成员’之称的董磊。

考虑足够充分，所以虽然没有把户外防寒服穿上，但是已经换上了紧身的皮肤衣。可是港区还是仲夏之夜，想象中直奔机场的车没有出现。董磊满头大汗，拿出手机，‘张啸元，又改时间了？’

“坏了，忘记了。”别墅里的张啸元冷不防来了一句，把和馨凛一起看‘蓝色星球’的艺凛吓了一跳。

第二天，带着足够的行李，所有人准时出现在研究所门口。

避开董磊不和善的目光，张啸元赶紧把艺凛的行李往大巴上搬。车比较大，位置非常充足。吴雨晴已经在司机后面的位置睡着了，墨镜架在鼻梁上，人很没形象的斜靠在窗户上。

她的后面，是徐晶。手里带着一本电子书，有时候会看到右手轻轻按一下翻页，余光看到张啸元和艺凛，她抬起头打了一声招呼，然后又继续看书。

经过了‘知性区’，大佩奇盘坐在座位上，捧着不知道谁给她的switch，用非常不协调的动作搓着摇杆，发出“嘿嘿嘿”的傻笑。

在她的身后，就是小佩奇和张小韵，两个人同一副耳机一人带一个，正在紧张的看着pad里的动画片，注意到张啸元，对视了一秒又恢复到原样。

“早上好。”张啸元继续前进，找了最后的座位，让艺凛先进去，然后带上降噪耳机，闭上眼睛。研究所离拥有往北飞行航班的机场有3个小时的车程。

车门关闭，司机发动巴士，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董磊捧着一大堆主要由‘饭团’‘蛋饼’组成的早餐，爬上了车，“师傅，帮你也买了一份，说了等我呢。”

巴士直接从vip通道开进了跑道。

“航程总共6个半小时，我是本次航班的空乘……”是一架湾流，6个多小时的飞行时间距离足够远，张啸元和董磊，把所有行李转移到飞机上。

……

“小姐，不好意思，打扰了，是这样的，”唯一的空乘轻轻弯腰，和明显是领队的吴雨晴轻声交流，“还有40分钟要到达目的了，你们需不需要先换衣服，外面的温度只有零下20度。”

吴雨晴点点头，把这些告诉了大家。

飞机比预计时间早了14分钟到达，根据提前知道的信息，他们还需要转两次车，才能到达山区。外星人可能不太理解蓝星的交通方式，比如艺凛和馨凛，从小就有自己独有的飞船，甚至不需要自己学会驾驶，就有和自己一起匹配的智能辅助。但是正因为如此不同，艺凛没有张啸元的那种疲惫感，一路上除了天上的时候其他都兴致勃勃的自己录制，记录在蓝星见闻上。

和港区出发时的情况不同，这里因为温度有点低得离谱，天空上飘着小雪，路面的旁边都是被铲雪车清理过的积雪。巴士的轮胎上绑着粗大的铁链，三个外星人对讲话会冒白烟感到非常有趣，不停的呼来呼去。

这边的接待是供电局隶属的能源供给总部，和研究所不同，他们被要求把这次合作当成最高机密。不知道一路上经过了多少个县城或者村庄，终于停在了一座外表稍显异域的温泉酒店门口。

“我已经到极限了。”张啸元伸了个懒腰，骨头顺势发出‘嘎啦嘎啦’的哀鸣。这是他第一次在旅途上花那么长时间。平时常常会说到老家这个词，然而港区和家只有2小时不到的飞行距离。

“你……没事吧？”夸张的声音把徐晶都吓了一跳。

“没事，我的梦想可是要去宇宙旅行，这些只能算热身。”

宇宙？人类也能宇宙探索吗？黑白的世界如果被照进阳光，一点点，也会感到炽热吧。

“也对。”

晚宴，其实因为这里实在太冷了，除了滑雪季比较热闹外，根本就没什么人，所以饭菜，是一个大铁锅做主角的敦实一餐。没有外人打扰，连负责整件事联络的能源部神秘人也没有出现。因为温差，房间的玻璃窗上，全是蒸汽，热情所致，把窗户当成画板，一个个奇怪的图形被留在了上面。

“不是说明天要进山，都早点睡吗？”

“那你在这干什么……”

温泉馆外，吴雨晴和张啸元狭路相逢。

……

“他们到了吗？”一个鬓角开始泛白的人询问身旁的青年。

青年点点头，“我看过他制作的能量转化器，那样的条件，达到的效率，可以说，天才之作。”

“我开始研究这个，”老工程师脚尖踏了两下地面，“还跟你岁数差不多。没想到有生之年能看到突破，死而无憾啊。”

青年知道老工程师的身体基本已经被病魔摧垮了，但是没有影响到他听到这件事有进展后的兴奋。他能理解这份感觉，世界上会有这么一批人，他们会执迷于为世界留下什么，为后人，做一些哪怕仅仅只是开拓的事。

“瞿叔，如果真的是外星科技的话，为什么他能懂呢？”

“你要记住，前进的路上，不是你知道什么不告诉我，我知道什么回避你，”似乎有点可惜，“而是我们已经知道了什么，我们还不知道些什么……”咳嗽打断了他，摆摆手，示意青年不用在意。

“一定要尊重，明白吗？对人，对事，”瞿叔掏出止痛片，也没看数量，照着自己习惯的手感，抓了一把，吞进喉咙，“对结局。”

青年鞠了一个躬，“受教。”

山岭里没有春夏秋冬，积雪似乎终年不化。装着履带的工程车，趁着风雪变小的日子，不分日夜的运输着被保温布掩盖着的货物。跟着雪印，人类的足迹直通山底，探照灯把漆黑的山洞照得通明。往里走去，青年在雪地上似乎有点狼狈，一直等坐上通往内部的微型火车、面罩上全是蒸汽时，才打开头盔，接过同伴递来的热咖啡。

他喝了一大口，似乎这样能驱散早就渗透到体内的寒冷。

轨道的尽头，火车生硬的停下，眼前是一架被冰完全封住的飞船，之所以能知道这是一架飞船，是因为它的能源仓完好无损，单独被架在一边。

低温隔离了固态能量的泄露与挥发，岁月没有带走它的神秘，似乎静静的活着，等待着那个能重新使用他的人。

“张啸元吗，拜托了。”青年拍了拍外套，积雪夸张的成块掉在地上，不一会儿化成水，融入不见。制服上的能源两字，和瞿叔一样，传承着蓝星人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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