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澈有些乱了分寸。
他从战事一开始,就有疑虑,到现在,越发的觉得妖怪方绝对有一个惊天大阴谋!
这种不安感一直伴随着他。
似乎看出他的状况不对,赵怀仁让他回客栈休息。
徐澈也觉得这里无法让他冷静下来,便返回了客栈。
“老爷。”
共婉顺迎上来,给他宽衣。
沐浴。
徐澈坐在浴桶里,共婉顺给他擦拭身体。
看着徐澈沉默深思的模样,共婉顺有些担心,于是温柔的问道:“老爷,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了?现在情形不是很好吗?妖怪们没有攻下城,妖怪援兵也被各府县阻拦,海大人也要支援到了,马上就能够胜利了。”
徐澈没回答她,只是看着不断荡起水波纹的水面,皱紧了眉头。
不行,不行,得重新整理一下!
不对劲!
‘哗啦’
徐澈猛地站起身,要离开浴桶。
却或许是因为太过分心,翻越浴桶的时候,居然是手上一滑,就往地面栽倒。
“老爷小心!”
共婉顺连忙伸手将他抱住,可是她一个小女子,力气不够,被徐澈压倒在地。
这是共婉顺第一次和男性这么亲密的接触,顿时羞得脸色通红。
可徐澈心里并没有什么涟漪,说了声:“多谢。”
然后就爬起来,来到窗边。
“老爷,老爷,还没穿衣服呢!”共婉顺连忙拿着衣服跟上,披到他的身上。
说实话,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如此异常的徐澈。
在她眼里,徐澈总是很沉稳睿智的,能走一步看三步,对什么事情,都像是未卜先知一样,早有预料。
可为何,现在却如此魂不守舍的。
这一整天,徐澈都不在状态。
晚上。
因为徐澈说“战事要紧,岂能沉溺温柔乡”。
所以早就拒绝了在这段时间内,共婉顺的侍奉。
直等到一切都解决后,他才会考虑这方面的事。
所以,两人还是分开睡的。
共婉顺在旁边小床安睡。
半夜。
徐澈做了噩梦。
梦中,无数冤魂哭嚎。
但这不会乱了他的心智。
他看到四县和呙湖的场景,尸体铺满大地,血流成河,死气汇聚成漩涡,悬浮在所有人的头顶。
溢散的血气,在天空和大地之间,形成了一个奇怪而复杂的立体阵法。
将呙湖,和四县都笼罩在其中。
“啊,我的儿啊!”
有哭喊声吸引了徐澈的注意力。
他看向城中百姓。
一个老人抱着儿子的尸体,嚎啕大哭。
“当家的,你去了,我们娘俩可怎么活啊!”
“爹爹,爹爹!”
妇女孩童也在大哭。
“我的生意,赔了,赔了,血本无归啊,这么多债,我如何能翻身啊!”
路边店铺,商人悲伤至今,然后选择了抹脖自尽。
“海老爷你快点来吧!”也有老人,拉着儿媳妇和孙子,对着海端的牌位拜了又拜。
“哼,你家男人死了,你一个女人如何活下去,还是从了我吧!”也有恶贼,去欺负刚死了丈夫的寡妇。
他拿出绳子,将对方控制住,也用绳子套着对方的嘴巴,往后绕一圈,让其无法叫喊。
“呜呜呜——”
寡妇疯狂挣扎哭泣,可已经避免不了悲惨命运。
然后徐澈又看到,白天时,她的丈夫被妖怪砍中,愤怒之下,抱着妖怪跳下城墙,一同摔死!
“哈哈哈!”
那恶贼狰狞笑着,将女人的衣服撕开。
“恶贼尔敢!”
徐澈勃然大怒,猛地坐起身来!
“老爷?”
共婉顺被吓醒,惊慌的看着徐澈。
徐澈回过神来。
是梦吗?
可为何如此真实?
真实到连那女子的惨叫声,都和真的一样!
那女子他从未见过,但此时,他却还能清晰地回忆起对方的相貌。
还有那恶贼狰狞的模样!
徐澈立刻穿好衣服。
“老爷,你要去哪里?城墙上?”共婉顺连忙询问。
“你睡你的。”
徐澈说道,然后就提着剑出门。
他顺着梦里的记忆,走向那寡妇家。
他看着左右的场景。
梦见过!
梦里真的见过!
抱着孩子尸体哭泣的老人。
跪在丈夫尸体前哭得几乎昏厥的女人。
这些,他都在梦里见过!
那么
他跑到了一户人家,一脚踹开大门。
里面很安静。
徐澈走到房门口,一脚踹开房门,同时往后面退走。
‘砰’
一个锄头,狠狠的砸在门槛上!
徐澈这才进去,一脚将袭击者踢倒!
对方的面容,正是梦里所见之恶贼!
“呜呜呜——”
床榻上,有个被用绳子绑着双手,绑着嘴的女人。
见到恶贼被人拿下,连忙扭动身躯爬起来。
她也不敢确定徐澈的好坏,连忙跑出房间,跑到隔壁,找到邻居。
邻居女人见了,连忙将她身上的绳子解了。
然后她才将事情告诉邻居。
邻居听了,顿时大怒,喊着自己公公,十来岁的儿子,还有左右街坊,一大群人冲进寡妇家里。
“哎呀,恩人到哪里去了!”寡妇急道。
当他们回到寡妇家时,只看到躺在地上晕过去的恶贼,而徐澈已经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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