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澈赶紧行拱手礼,然后道:“姑娘别怕,我们是路经此地的旅客,现在这天色将晚,我们想要在这里借宿一晚。”
“在下徐尘竹,秀清县人,这是在下的弟弟,徐大牛。”
“原来如此。”女子点点头,说道:“你是读书人吧,说话文绉绉的。”
“是。”徐澈点点头。
“你有功名吗?”
“在下考取了秀才。”
“居然是秀才老爷!”女子有些兴奋,走过来,说道:“徐老爷,我姓柳,你叫我二丫就行。”
“柳姑娘,还请为在下引荐村老。”徐澈道。
“哪有那么麻烦,这里房子多,很多都没住人的,你们想住,随便找个地方住下就行。”柳二丫说道。
“额....”
“你们若是不放心,那跟我来吧,我爹是村里的老人了。”柳二丫见徐澈犹豫,便如此说道。
“多谢。”
于是徐大牛回去牵马,两人跟着柳二丫走进村子。
那小男孩拿着糖葫芦跑到老人面前,伸脚踢了他一下,然后乐呵呵的笑着。
老人伸出手要抓他。
小男孩退后两步,猛地一口咬碎糖葫芦,咯嘣咯嘣的嚼着。
老人放下了手,与小男孩对视着。
远处,徐澈沉默的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徐老爷,你身上好香啊。”柳二丫说道,又要靠近徐澈,来闻他身上的味道。
徐澈连忙退后两步,然后道:“柳姑娘,请自重。”
柳二丫笑道:“哎呀,你看你,还害羞了,这么有什么可自重的。你是风流学子,我是做半掩门的。看你长得这么帅,还是秀才老爷,你做不做,我不收你钱。”
徐澈语气坚定的说道:“不做,还请柳姑娘不要再提及了。”
“好吧好吧。”柳二丫又看向徐大牛,挺了挺胸,说道:“那你要做吗?”
“不不不。”徐大牛没那么淡定,脸红耳赤,连连摆手。
“啧。”见此,柳二丫微有些不满,但好歹没再说什么了。
“.....”
徐澈观察着村子。
这村子从房子看,有二十多户。
但实际住在这里的,也就七八户,还都是老人,没见着年轻人和孩子。
像是老人留守村一样。
这柳二丫在这里做半掩门,哪来的客人?
总不能是这些看着七老八十,半截入土的老人家吧。
一路走来是破落萧瑟之像。
走到村子靠中心位置的时候,却有一高门大院。
诡异。
这是徐澈的评价。
这大院面前是好几块良田,却是荒废了。
门口放在两泥人像,是两个面容慈善的老人。
见徐澈关注,柳二丫便说道:“这是我曾祖父和曾祖母,他们生前是本地的大善人,人人称赞,死后我爹给立了像,求曾祖父和曾祖母能保佑我们家。”
徐大牛听了直挠头,徐澈听了微垂眼。
哪有这样的规矩?
在大门口放两个先祖的泥像,像是放石狮子一样。
你是指望着先祖给你招财进宝,还是阻挡妖邪啊。
而且,也不给半片瓦片遮风避雨。
你这是让两位老人来受风吹雨打呢?
更何况,这还是泥像,一场雨下来,不全毁了?
徐大牛想到了下雨风吹、太阳暴晒,这泥像肯定是挡不住的,所以好心想要提醒,却被徐澈暗中踢了一下。
他疑惑的看向徐澈。
徐澈微微摇头,示意他闭嘴。
“爹,我带来两个客人,还有个秀才公呢。”
柳二丫喊着,推开了门。
徐大牛将马车拴在门口。
里面的共婉顺已经回到蚌壳内,缩在水缸中。
里面院子,晾着很多粉红色的事物。
床单,被套,还有女人的衣物,都是粉红色,只是颜色深浅有不同。
家里没杂音,但有一个呼噜声震天响。
“哼——呼——”
应该是个男人,在东厢房里睡觉。
是主人家的儿子吗?
走过院子,来到大堂。
有个面色红润、皮肤细腻、保养有道的老人,正坐在一大堆湿泥面前,手里拿着一团湿泥,捏着个小动物。
他身侧有几个泥捏的动物,有兔子、鸡、蛇、老鼠等。
“爹。”
柳二丫喊了一声。
“嗯?”
老人家抬起头,疑惑道:“这两位是?”
徐澈连忙行礼,然后道:“见过老人家,在下徐尘竹,是秀清县人,这是在下的弟弟,徐大牛。”
“现在天色将晚,我们兄弟两想在贵宝地借宿一晚。”
“啊,行。”老人点点头,说道:“就住在西厢房吧。”
“...”徐澈疑惑的看向柳二丫。
东厢房住儿子,西厢房住女儿。
这柳二丫不住西厢房吗?
她嫁人了?
或许是看出徐澈的疑惑,柳二丫笑道:“瞧你这假装正经的秀才爷,我做那等事,岂能在家里面,早搬出去住了。”
徐澈还是摆摆手,说道:“既然你未曾婚嫁,在下就不能住西厢房,还请为在下安排在南房吧。”
“...”柳二丫愣住了,她看着徐澈,问道:“你在意我的清白?”
徐澈还没来得及回答,她又接着问道:“做我这等生意的,你还保护我的名节作甚?”
徐澈拱手,刚要说话。
柳二丫却慌忙道“好吧好吧,你这书生怪心好的,我带你去南房住。”
“.....”徐澈顺势就说道:“多谢柳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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