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海家：战火中的革命军
第八十二章 艰苦割（旧版）

“当然！”黑胡子回答得毫无迟疑，“否则，我怎么会把整艘船都交给你呢？”

马歇尔沉默了许久。

“可是，如果您失败的话，我将会变成罪人……我承认，我很贪婪，我渴望财富和权势。但我不愿意背负着叛徒的骂名，去做那种事情。”

黑胡子露出嘲讽之色：“这难道不正是你期待的结局吗？”

马歇尔低垂眼帘。

“我确实很贪婪，但我从来没想过要背叛您。”他抬起眼睛，看着黑胡子，说道：“如果您需要一个听众，那么我愿意成为您最忠诚的追随者——至少，我会尽全力去配合您。但我希望您考虑一下，我的建议是不是真的值得。”

黑胡子皱眉看着他。半晌之后，他突然笑了起来，用手拍打着马歇尔的肩膀。

“你说得很好，马歇尔。”

马歇尔低下头，表示赞同。

“但我更欣赏你。”黑胡子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是我的心腹。我的朋友，你永远不会背叛我。”

说完，黑胡子转身离开。

马歇尔目光灼灼地注视着黑胡子的背影，良久，他才收回视线。

这次谈话，让马歇尔的决定有了改变。

他觉得，他必须试探一下，黑胡子究竟对那个传言有多少怀疑——或许，黑胡子只是在虚张声势，其实并未相信那件事。又或许，黑胡子已经准备行动了。

总而言之，他现在应该做点什么。

他拿起桌上的电话。

“喂？我是马歇尔。嗯，帮我调查几样东西吧……”

※※※

“这就是你要找的东西。”马歇尔把资料递给唐尼。

唐尼翻阅着手中的文件。这份报告里记载了许多关于黑胡子海盗团的情况——以及一些见不得光的秘密事务。

“这个女孩……”他问，“她叫什么名字？”

“艾丽莎·布拉特利，”马歇尔说，“她今年十二岁，父亲是一位普通的水手，母亲是一名歌妓。据说，她母亲曾被一名贵族买走……”

“哦？这还真是令人吃惊。”唐尼喃喃自语。这个女孩的命运似乎与他颇为类似。

“我们也很感兴趣，所以就查了一下，”马歇尔说，“但除此之外，并没有任何消息了。”

唐尼思索片刻：“你先别管这个，继续查一下，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比如……这家店铺原本的主人。”

马歇尔顿时明白过来，他立即站直了，说道：“我这就去办。”

“等等，”唐尼喊住他，叮嘱说，“小心些。”

“放心吧，头儿。”

马歇尔退出房间，轻手轻脚地掩好门。

屋内陷入短暂的寂静之中，唐尼坐到沙发上，仔细研读着手上的文件。

这份文件是一份报案申请书。上面写着，某个居民在自己的家中遭到袭击，而且死亡率高达80%。根据警方判断，凶犯使用了某种致命武器，造成大量伤害。警方认为这个杀人狂魔极度危险，因此要求马歇尔接受保护协助，寻找到他。

虽然，这个案子已经移交给了联邦的警察部门处理，但毕竟牵扯到黑胡子，马歇尔担心会引发冲突，于是，他选择了匿名向唐尼举报。

按照规矩，唐尼需要提供一些证据。他需要去警察厅取得相关的材料，然后再派人暗访，查清楚案情真相。

唐尼拿起电话拨号码。

“你好，我想找一下弗洛伯格局长。”

“稍等。”

电话接通。唐尼简单介绍了一下情况。

“我想要找一些关于黑胡子的材料。如果你们能够提供一些线索，我愿意付给你们费用。”

“当然可以。”弗洛伯格爽快地答应了下来，“我马上派人跟你接洽。”

挂断电话之后，唐尼便开始耐心地等待起来。

约莫半小时之后，敲门声响起。

唐尼走过去打开门。站在门口的是一个陌生男子。

“我们局长想跟您聊聊。”

唐尼微微颔首，请他进屋。

在茶几旁边，他见到了弗洛伯格局长。这位局长看上去五六十岁的模样，秃顶，啤酒肚，满脸横肉。但他却戴着一副银质金丝眼镜，显得斯斯文文。

他坐在沙发上，端起咖啡杯喝了口，慢条斯理地放下。

“你好，马歇尔警官。”

唐尼微笑回答：“局长阁下，很抱歉让您久等了。”

“不，是我来早了。”弗洛伯格摇摇头，“你刚回来，肯定有很多公务。不知道你想要我帮你查些什么？”

唐尼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询问：“您知道黑胡子这个人吗？”

局长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对方提的是这个问题，但很快反应过来：“知道。”

“他有一个女儿，叫艾丽莎.布拉特利，十二岁。我想请您帮忙查一下，她现在的具体情况。另外，我想知道她的父亲……”

弗洛伯格的神色严肃起来。他盯着唐尼看了一阵，忽然叹气，说道：“马歇尔啊……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来吗？”

唐尼摇摇头。

局长重新露出温和的笑容。

“因为，你很像他。”

唐尼愣了一下，问：“什么？”

“我说……你和黑胡子，都非常像。”

听到这句话，唐尼心头涌上一股怪异的念头。他隐隐猜到了什么。

“您这话是……”

“黑胡子曾经追求过一位美丽的姑娘，他甚至为了她差点丢掉性命。”弗洛伯格局长缓缓说道，“但是后来，那姑娘嫁给了另一个男人。”

唐尼猛然醒悟。

难怪，难怪马歇尔会对他的妻子那般痴迷。难怪……难怪他会对自己的兄弟赶尽杀绝！

他深吸了一口气，说：“我希望能够从这些资料里面，找到艾丽莎的踪迹。”

弗洛伯格点点头。

“你稍等，我这就安排人去查。”

弗洛伯格离开之前，唐尼忍不住问了一句：“他……他为什么要对兄弟下手？”

“谁知道呢？”局长耸耸肩，“我们只知道，黑胡子的脾气越来越糟糕了。尤其是他失忆之后，整个人更加暴躁。”

唐尼沉默了。

“他喜欢杀人。”弗洛伯格补充说，“这也算一个特征吧。你可能不太习惯。”

说罢，他挥挥手，走向另一扇门。

唐尼回头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五味陈杂。

……

唐尼带着一叠资料离开了法国分局，返回纽卡斯尔警署。

他将材料送交给警局长，随后又去了趟联邦警察厅。

局长办公室里，一名年轻的警员正在向他汇报工作，唐尼则趁机打量这位局长办公室的装饰——

办公室里挂着一幅巨大的全身画像，那是一个魁梧的男子，穿着西装、梳着平头，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唐尼一眼看出来，这张画像就是那名被称为“恶棍之王”的黑胡子。

“他很英俊。”唐尼赞叹道，“而且很强壮。”

年轻的警察微笑着点头，随即注意到唐尼审视的目光，他有些疑惑地低下头，问：“有什么问题吗？”

唐尼摆了下手，说：“没有问题。我想，你可能需要解释一下，为什么会把他画下来？这样做的话，恐怕不太合适吧？”

“呃……”年轻警察摸着脑袋，尴尬笑笑，“我们局长的审美观跟别人不一样，总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个男人配得上他女儿……”

“所以，这就是你把他画下来的原因？”

“是啊，”警察说，“我记得，我们局长还曾经说过，如果他的女儿不幸遇到了坏蛋，那就把坏蛋的画像印下来，挂在他女儿房间里。不过我估计，那个时候黑胡子已经嗝屁了，所以也就没这么做。”

“呵呵，”唐尼干巴巴地笑着，“原来如此。”

“那没什么事的话……”

“嗯，没事了。”唐尼收敛笑容，站直身子，说，“局长阁下还在休息，我先告辞了。”

警员连忙起身，准备送客，唐尼阻止了他，径直离开。

从办公楼出来之后，唐尼坐上了自己的车，然后才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冷汗。

妈的，实在是太惊险了！

那家伙居然认识黑胡子！而且还知道他死了，并且怀疑艾丽莎还活着！

如果不是他及时改变了口风，否则就麻烦大了。

虽然弗洛伯格没有明确指出，但他既然说自己很像黑胡子……

这就代表了他知道黑胡子死亡的真相！

而且，他还知道艾丽莎的存在。

唐尼感到有些头疼。他揉了揉眉毛，思考了许久，决定暂时保持沉默。毕竟，如果贸然把艾丽莎的存在透露出去的话，可能会造成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而他必须得搞清楚黑胡子究竟怎么死的。

唐尼拿出电话，打给罗杰。

“我刚刚碰到了一个熟人。”

“哦？是谁？”

“一个警长，弗洛伯格·菲茨威廉。”

“是他？他不是已经退休了吗？”

“是的，他今天来见我了。”唐尼说，“我怀疑他认出了我的身份，所以试探我。我没有回答他。”

罗杰沉吟片刻，说：“那你要小心点。这个人……很危险，你不要靠近他。”

唐尼点点头，说：“我知道。”

“另外……”罗杰迟疑几秒钟，“你最好不要参与这件案子，你知道的，我不建议你掺和到这种争斗中来。”

唐尼顿时苦涩的扯动嘴角：“我倒是想抽身呢，可我不敢啊……”

罗杰叹口气：“好吧。总之，万事小心。”

两人又聊了几句，然后挂断了电话。

放下电话，唐尼抬头仰望天空。

阴沉沉的，像是随时都要下雨的模样。

唐尼心情郁结地呼出一口气，启动汽车，驱车离开警局。

半路上，唐尼又接到了伊莲娜的消息。

“我们找到一部分黑胡子的手稿，有用吗？”

“有一些线索了，但我需要仔细看看。”

……

回到租屋之后，唐尼花了两个多小时阅读了那些手稿。

手稿上的文字很简单，但每一段话都蕴含着极高的哲理，唐尼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完全领悟。当他再次睁开双眼，却发现窗外天色暗淡。

他伸了个懒腰。

“我睡了多久？”唐尼嘀咕了一声，推开房门出去。

外面的院落里传来喧闹声，有人在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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