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胜酒量的二人被下人扶走,肖桐嘴里还嚷嚷着,“别碰我,本皇子没醉,还有陪清朗哥哥喝酒!”
肖玹看着二人被下人搀扶离去,拿起酒杯给方清朗斟满酒才给自己的酒杯斟满,
拿起酒杯肖玹轻笑,对着方清朗说,“清朗,五弟是真的与你投缘,你瞧他醉了嘴里还念叨你!”
方清朗拿起酒杯和肖玹碰了一下才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方清朗说,“五皇子抬爱清朗受之有愧!”
“清朗,你应该知道我今日找你不止是因为婉语表妹的事吧!”
方清朗坐直身子,他知道肖玹屏退其他二人只为和他单独谈话。
“清朗略知一二……”
肖玹颔首微笑,“我就知道清朗是聪明人……”
方清朗静静的看着肖玹,听他说话。
“这段时日来,说对你一无所知也是假话!”
肖玹右手食指在石桌上打圈,“自那日把酒畅谈,我知道清朗你心高气傲清正廉洁,骁勇善战保家卫国忠君爱国是个好官。心里对你也是颇为钦佩的!”
肖玹耐着性子继续说,“你只不过和三弟在同一个军营里多呆了几年,他也早你多年回了宣州城,你当下怎能断定追随他比追随我要好?”肖玹严肃的问道。
“我也并不差况我又是长子,何追随我左右帮我一把,来日我定不会亏待于你!”
“清朗,如今的肖琰已不是你曾经认识的那个肖琰!”
方清朗突然站起身来,神色森冷的看着肖玹良久,开口道“大皇子,清朗知道自己的何等身份,无论您和三皇子将来是谁做了这成国的主位,清朗也是忠君誓死守卫成国!”
“至于三皇子,无论他改变与否,都不影响我自己心里的看法!”
方清朗直视肖玹,“倒是大皇子您,清朗觉得不该太过急于求成,此时谋求还是过于尚早。”
举起双手握拳的敬畏手势,方清朗朗声说道,“陛下身体硬朗仁爱治国,此时说这些可谓是对陛下的大不敬。”
今日来此应付这些生疏的人情往来已是方清朗的极限,身体的触碰让他心里暴躁烦闷,
肖玹被方清朗的话说得面色铁青,“你方大将军如今在朝堂炙手可热,战功赫赫手握兵权,三弟能得你如此维护真是三生有幸!”
“呵呵~”肖玹起身冷笑一声,“你有自己判断,那你判断得出三弟对你是否真心实意相待?”
见方清朗不应声,肖玹耐着性子说,“你说我此时说这些为时尚早,你问问三弟他为何把汪永伦请回宣州城?”
“你这几日夜里都有在宫里巡查吧,应该能听到动静,可有听到流言?”
肖玹勾起嘴角微微上扬,“我与肖琰不同,他敢做敢当敢谋敢想,他却伪善之极,面上自持清高内里阴险恶毒!”
“清朗,我惜才,你在骁勇善战为人正直忠厚,行军打仗有真本事,能得你一良将是成国百姓的福气!”
方清朗抬手行礼,“大皇子,今日多谢您与五皇子和宋小姐的招待,清朗还有要事不便多留!”
“清朗……”肖玹的语气冷下来,“你这是在拒绝我?是要选择和三弟一起,站在我的对立面是吗?”
“大皇子,臣既无才干也无谋略,有的只是赤胆忠心,无论谁是成国的帝王,清朗都肝脑涂地!”
“也请大皇子谅解,臣真的是有要事在身,望大皇子放臣离去!”
肖玹眉宇带着忍着和不甘,他对方清朗的为人处事颇有欣赏,真心实意想拉拢方清朗来自己的阵营。
“也罢~”
“我也熟知了你的性子,强迫你也无甚意义!”肖玹自嘲,“三弟到底是比我有福气,身边有你这样的人维护他,父皇也爱重他!”
“你去吧,我欣赏你的为人,日后……”
“但愿我们不是敌人!”
方清朗作揖,“大皇子,臣告退!”
“嗯!”肖玹挥了一下手示意,心里郁闷烦心独自一人喝起了闷酒。
由侍卫带出了陌生的府邸,方清朗独自穿过僻静小巷来到熙熙攘攘的街头,胸口微微吐出一口浊气,抬手掸了掸肩和手臂。
时候不早方清朗不便去郊区的府邸看望师父,方清朗调转方向往官署走去。
一路方清朗脑子里不停回想肖玹席间说的话,其实这两日他确实有听到宣成帝病重的流言,偶尔带着禁军巡视皇城安全时会被姑姑通传入后宫一同用膳,却也没听到姑姑说宣成帝身子抱恙有疾。
方清朗分不清真假,肖琰对自己也一字未提,请了师父回宣州城肖琰也提前几日说过,方清朗心里多少是有些不满,可说到底师父自己也是愿意为肖琰谋得帝位,方清朗说什么都没意义。
虽知肖玹方才的一番话是刻意为之,目的只是让自己和肖琰产生隔阂,心里虽明白但方清朗还是忍不住会想肖琰为何什么都不跟自己说。
今日肖玹说的话让方清朗心里有些危机感,想象中皇子争夺皇位好像与他自己很远,哪怕回宣州城以来肖琰也并未让他做过违背良心的事情,却在今日肖玹的话里听出了危机四伏的感觉。
穿了热闹的人群,街道两旁的铺子人来人往。
方清朗察觉这条路十分熟悉,仔细回想原是谢陆家的米行就是这条街。一路下来,方清朗发现这条街的米行铺子有两家都关门贴着店铺出租的告示,凑过去一看竟然是谢陆家里的米铺。
之前听闻谢陆和自己说过他爹爹谢老爷决议不再做大米生意。
方清朗真是没有想会这样,之前忙着事情忽略了谢陆说的话,方清朗心里本就烦闷此刻看到这番情形更想见谢陆了。
在朝为官不比在营中随意,日日散了朝都会去官署分派禁军任务,宣州城里以及宫里宫外的各项安全事宜,方清朗只能先回官署。
“少爷~”小武心里担心自家少爷没有回国公府。
方清朗一进官署便见到小武拖着腿来迎接自己,“小武?”
“为何没回府里,不是说了让先回去歇息!”
“嗨~”小武无所谓的笑了笑,“在哪不是歇着,奴才担心您,您就让奴才今日伺候完您吧!明儿我就回家修养!”
“行吧!”方清朗退下自己头上的官帽给小武。
小武一把接下官帽跟在方清朗的身后。
方清朗突然想起什么身形一顿,转过身子对身后的小武说道,“小武~”
“你去谢府给果子递个信,让他跟谢陆说一声我在这里等他!”
“你去后头马厩里让马夫和你一起去谢府接陆儿~”
方清朗实在忍不住想见谢陆,想捏一捏他翘挺的鼻子,抱一抱他柔软的身子,想谢陆安慰一下自己苦闷的心情。
小武一听自家少爷让他去接谢少爷,心里也跟着欢喜起来,开心的满口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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