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肆
第二章（旧版）

“洲哥，打球啊。”几个男生在篮球场上冲他喊。

顾西洲:“不了…”

“你别是不敢打啊，小爷球技虽然帅炸天，但我可以让让你。”陈诚一脸的犯贱冲顾西洲挑屑道，“谁让咱俩一起长大啊，兄弟让你几个球还是可以的。”

听到这，本来要走的顾西洲顿了顿，笑着朝陈诚走过去，“我改变主意的，爸爸我今天得教教你，什么才叫打球。”

天气不冷不热，几束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教室里，自习课安安静静，沈南风写着写着就走了神。

操场上的男生有说有笑，沈南风不知不觉就朝楼下看了去，透过窗户刚好能看到篮球场，也刚好能看到他。

张梓怡:“…你…在看什么？”

沈南风:“呃楼下打篮球的。”

“真的？”张梓怡盯着沈南风，“可是你刚才笑的好开心的样子，就只是看篮球？”

沈南风:“……打…打的好嘛。”

张梓怡:“这可不是一个值得信服的理由，不过你放学有事吗？”

“没，怎么了？”

“有兴趣陪我去趟画室吗？我找个人。”

虽然不是很确定，但沈南风总觉得会是顾西洲，“不是美术社吗，为什么要去画室找。”

“哟，我还没说我找谁呢”张梓怡笑得很古怪，随后不等他开口又岔开了话，“咱们学校破点大，你觉得会真的有专门美术社用的教室？他是学画画的，学姐和我说晚上要去找社长就去画室。”

张梓怡:“怎么样？去还是……不去？”

“去看看吧。”

叮铃铃——铃声响起，教室里一窝蜂的跑出去。

沈南风:“……”

“别这样，你不是住校生，你不会懂的。”张梓怡一脸的欲哭无泪的表情，“这哪是生活，明明是生存。”

沈南风:“你很懂？你也不是住校……”

“哎～打住，我说这位新同学，未知全貌不予评价，你不能看到我晚上回家，就说我不住校啊。”

沈南风:“？”

“边走边说。”

九月份到是个好天气，不冷不热。学校很破旧，教学楼俩旁有两三棵上了年纪的树，一棵松树，一棵桂花树，一棵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确印象十分深刻。

沈南风:“所以…？”

“我中午住校，晚上回去。”

“好麻烦，中午也回去不就行了。”

“家太远了。”

“这上面就是画室了，”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别又白跑第二趟，张梓怡想着，“你好有人吗，我找……”

“？哟，学弟好巧啊。”顾西洲把一条毛巾搭在肩上，靠在走廊的窗户边，像是在看着什么，虽然样子十分散漫，但眼神却没走神过。

沈南风震了震，“嗯…嗯好巧。”

“来画室有什么事吗，和我说说也行，没准能帮上忙呢。”顾西洲看了看他。

沈南风:“……”

“确实有事，但麻烦你看看我，这还有个活人！”看着这俩人，“我说，你俩是不是认识啊。”

“不怎么认识。”俩人异口同声。但张梓怡看他们的眼神却越来越怪。

沈南风:“就遇到过几次。”

“唉，好吧，你上次……”这画室开着空调，甚至有种入秋的凉意，但看着顾西洲从头到脚都一副‘我很热’的样子，不免还是愣住了，“你…反季节感挺强烈啊，空调开的…不是热风吧。”

顾西洲:“最后俩节课打球去了。”

“哦……等等，足球还是篮球，”像是想起来了些啥，看了看沈南风，“篮球吧嘿嘿。”

沈南风:“……”

“嗯篮球，就在你们那栋楼下面打的，从楼上应该能看的到”一句话像水中炸弹，留下的余温慢慢飘向沈南风。

张梓怡又看了看某人，“哦～这样子啊。”

沈南风:“咳…你来干嘛来了。”

“哟哟哟，唉，好吧，我是来拿表格的，我们班主任说在你这里，你说填完了就让我来拿的，忘了？”

顾西洲:“没忘，在里面一间屋子里，你去拿。”

“哦。”朝里面走去，偌大个空间里现在就剩他们俩个，气氛开始尴尬起来，沈南风东看看西望望，就是不知道该看哪儿才对。

顾西洲也有所察觉，笑着看了眼他，“到处转转吧，下学期你们也要正式学画画了。”

“你知道我是美术班的？”

“知道，不然我也不会去你们教室说美术社的相关报名了。”

“……你那说了还不如不说。”沈南风一听他说这事，就想起那离谱到不能再离谱的社团介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哎呦，我是故意的，美术班还入什么美术社，很烦的，好好学好美术要紧，社团大学再入也不迟。”

沈南风:“那张梓怡她……”

“我不是美术社的，我只是偶尔帮班主任来送东西，一去二来的就和他熟了点。”张梓怡检查了表格，确保没多没少就抬脚走了，“沈南风，你再转转也行，我得把表格送过去了，晚了班主任要催的。”

沈南风:“…哦…好。”

画室的书本画册堆成一团，遍地零零星星的颜料，看上去凌乱，但遍地都是梦想，沈南风在外也学了好几年的美术，怎么会不知道这条路的意义，顾西洲双手沾满碳灰，却画出来了他的未来。

“墙上这幅是老师画的？”沈南风望着墙上的画，“画的真好。”

顾西洲瞄了一眼，“…我画的，谢谢你的认可。”

“！你学几年了？”沈南风不可思议地看向了他，“底子真好，以后出来直接当老师得了。”

顾西洲:“才学的，以前没接触过，我倒是没有当老师的兴趣，但你们要是问我，我还是能把我会的和你们说说。”

没聊多久，顾西洲又坐了下来，把剩下的画面继续完善，沈南风转了转和他说完后也离开了。

晚自习每个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沈南风盯着作业却毫无心思‘他现在还在画画吗’，不知道为什么，思绪一直停在他身上，说不明道不清，烦闷无聊的晚自习也就这样过去。

“沈南风，答案借我带回去抄抄，我的那份弄丢了。”张梓怡边收书包边问。

沈南风:“我…还没写完。”

“一晚上还没写完？好吧，回去我加你微信，答案拍给我看看呗。”

“好。”

晚自习走神的后果大概就是熬夜补作业吧，但没过一会儿就写完了，沈南风有点欲哭无泪，才这点儿，他居然晚自习那么长时间都没写完。

时间如同白驹过隙，高一下学期正式投入艺术课程的学习中，沈南风见到顾西洲的频率也渐渐频繁了起来，从开始的陌生到现在的频繁来往。但更多的还是在美术上的交流。

赶着放学，沈南风急匆匆地找到顾西洲。

顾西洲:“怎么了？”

沈南风:“没，就是有些画想让你帮我看一下。”

“画子给我吧，把你微信给我，晚上手机上和你说。”

“……嗯！嗯好。”之前想要个微信，一直没想好怎么说，这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晚上到家的沈南风边哼着歌边进浴室洗澡，房间里的手机振动了一下。沈郑州瞥了眼儿子的手机，一个好友申请。

等沈南风浴室出来，“南风，有个人加你微信，备注是顾西洲，认识吗？”沈郑州对沈南风一向管得很严，在外人看来，沈家就这么一个儿子，不论是做人做事，沈郑州都悉心教导，可事实上，这就像无形的枷锁，牢牢栓住了他的脚，指引他走在沈郑州认为对的路上。

“美术班的学长，他帮我看看画，指导一下。”说的也是实话，沈南风拿过手机点了同意，往房间走去。

沈南风:“男生？不是女生就好，不懂的多问问，现在要把心思放到学习上，别人要是谈恋爱你也别动这个心思。那孩子有对象吗，成绩怎么样？”

“应该…没有吧，成绩挺好，美术挺强的。”应该没有对象吧，沈南风也在想。

沈南风:“你看，学习好的人心思都不会放乱七八糟的事情上。”

沈南风不再说话，回到房间把门关上。一会儿的功夫，顾西洲给他发了几条语音。都是对画面需要修改的建议，男生的声音很好听，沈南风望着他的头像，一只像是刚出生不久的小猫，蜷缩在被子里睡觉。

不知不觉中，沈南风就岔开了话题。

沈南风:头像的小猫挺可爱的，好小。

顾西洲:路边捡的，估计刚出生就被丢了，看它太可怜了，就给带回来了。

沈南风:叫什么名字？

顾西洲:这个倒还没定，我取过好多，叫它这家伙还不理我，我看它倒是挑的很，没一个满意的。

看着他发来的信息，沈南风不自觉的觉得心情好了很多，他甚至能想到顾西洲说这话是什么表情。也许是互联网给了人足够的社交距离和空间，在学校没能敢主动聊的天，沈南风用几天晚上的时间，就与顾西洲开始无话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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