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里,羡鱼听完了堰己的讲述。
“长公主,你要相信我,我绝对没有做过出卖袍泽的事情啊!”
堰己不断磕头,声悲情切。
“做过如何?”
“没做过又如何?”
“这并不重要,你下去吧!”
堰己走后,羡鱼静静坐着。
她虽表面平静,但心绪却如潮涌。
他人已知的是,羡鱼,周国长公主,领将军职。
他人不知的是,羡鱼武功已达九品。
临渊回到营中,已是鸡鸣时分。
锦葵一夜牵挂,在看见临渊的刹那,就忍不住冲了上去。
“临渊哥哥,你没事吧?”
临渊心中感动,摸着她的脸,道:“这军中所有人加起来,都不够我杀的,我怎会有事?”
锦葵顺势靠进临渊怀中。
“事情可有结果?”
“有结果也没有结果?”
“这是什么意思?”
可以断定,背刺阿爹的凶手就在堰己,和他的那一干心腹当中,但是临渊已不打算去找了。
他现在想做的,是要这一干人等全部去死。
只是要做到这一点,却不能全靠武力,还得用计。
否则事情败露,就会牵连锦葵。
临渊虽然可以带走锦葵,但锦葵家里还有父母。
“锦葵,我知道你担心我。”
“但我更希望你照顾好自己。”
“因为只有知道你好,我在外面,才能心安。”
前世临渊只是一个在温饱线上垂死挣扎的人。
他的生活里没有崇高的目标,也没有远大的理想,他只想活着,不受人鄙视的活着。
所以来到这个世界,他没有什么国与国的概念。
他不想据一国而霸天下,他要的是变强。
毕竟这是一个修行的世界。
有系统的存在,临渊随时可以通过献祭恢复身体消耗。
也就是说,他随时都能保持在武夫九品的巅峰状态。
有了这一点,只要不是修行第二境的人对他出手,他便立于不败之地。
而修行第二境的人对于普通人来说,只能是故事里的人。
这也是让临渊存有疑惑的地方。
“这个世界的修行者,难道都是世外高人,不涉凡俗?”
长公主降临犬丘,这让所有人都很意外。
让大家更意外的是,长公主只现身一次,并且一句话没说,之后便在自己的营帐内再没有出来。
新军训练按部就班。
这一天,日昳时分。
羡鱼差人叫来了临渊。
“不知长公主叫我来有何事?”
“在军中,叫我将军。”
羡鱼坐在将案上面无表情,淡淡地说着。
“兄弟阋于墙,外御其辱。”
“周与商虽不是兄弟,但同属中原。”
“中原局势如何,由不得戎狄插手。”
“这个道理,你明白吗?”
到目前为止,长公主的行为,让临渊看不透。
“我明不明白不重要,将军只须告诉我,要我做什么即可。”
羡鱼盯着临渊看了片刻,不禁莞尔。
她斟满两爵酒。
“犬戎首领大毕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
“戎狄九部,如今只剩下骊戎尚未被其吞并。”
“如果让他完成戎狄统一大业,下一步,他必会向中原出兵。”
“我要你潜入骊戎,去帮助骊戎首领骊姬,以消耗犬戎实力。”
临渊淡淡道:“将军倒是看得起我。”
“这酒的名字叫洛桑,是我一个好朋友亲手酿的。”
羡鱼说完,指了指酒爵,意思是让临渊饮一爵。
临渊当然不会客气。
酒香浓郁,清醇甘冽。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洛桑城在商国。”
“昔年我也曾游历天下,在洛桑城有个朋友,不可以吗?”
此刻临渊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
这周国的长公主莫不是商国的卧底?
只是卧底卧成长公主,未免匪夷所思。
临渊摇了摇头。
“我会让锦葵做我的亲兵,有我在,她无恙。”
“你若能完成这个任务,我带你入镐京。”
“封侯拜将,亦可期。”
临渊微微皱眉,这价码称得上丰厚,但他在乎的只有锦葵。
难道对方已知锦葵是女儿身?
“你只是一句保证,还不够。”
羡鱼将一块令牌丢了出来:“它是我身份的象征,你把它拿给锦葵。”
临渊看着令牌,并没有伸手。
“抛开我的身份,我羡鱼做事,从不违心。”
临渊思索片刻,拿起令牌走了出去。
看着临渊的背影,羡鱼神色间露出一丝玩味儿。
“有意思,一个普通的军卒,对我这个长公主竟然没有一点敬畏之心。”
“那夜的罩面人,是你吗?”
临渊回到营中,将事情跟锦葵交代一番。
“这个长公主不简单,你凡是要留心。”
锦葵虽心中不愿与临渊分开,但此刻也只得强忍。
“锦葵哥哥,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成为你的拖累。”
“小傻瓜,”临渊包住锦葵,“你记住,如果她敢伤你一根头发,我就让整个周国为这根头发陪葬。”
这几日,临渊与大费也算是混熟了。
大费这个人讲忠义,为人豪爽。
所以临行前,临渊又拜托大费照看一下锦葵。
大费自是满口应下,言道“有我在,必不叫人伤她分毫”。
是的,为了营中方便,锦葵是女儿身的事情,并没有瞒着大费。
临渊只身出犬丘,单骑向北行。
暗处,羡鱼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黄昏里。
在羡鱼的身旁,跟着的锦葵已经换回女儿装。
“你担心他吗?”
“我不担心。”
“为什么?”
“因为他是我的临渊哥哥。”
羡鱼有几分动容。
“可以跟我讲讲你们小时候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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