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州道。
乌云蔽日,阴郁死气笼罩苍穹。
众人皆死死盯着华服公子手中之剑。
“死。”
当一切力量汇聚一身,林天的语气却无比平静道。
剑出。
剑锋所至,万物失色,被剥夺了一切色彩与生机。
剑身缠绕的死亡与毁灭之真意,予以摧枯拉朽的破坏。
“给我爆!”
赵恺急欲掐诀,引爆火行符将,以此为代价阻拦林天。
张口欲言,但天地失色,亦不能声。
“嘭。”
没有剑锋宝甲相撞的铿锵之声。
留下的,只有盔甲落在黄土之上响起的声音。
这一记夺命十五剑。
轻而易举的洞穿身前的两名符将红甲。
便是最强的金行符将,在这死寂之剑前也如蝼蚁般没有区别。
火行符将欲自爆以同归于尽,却已被剑气封死脉络。
“好霸道的一剑。”
南宫仆射望着林天的身影,脑海中依然回荡着他使出那一剑的威势,双眸怔怔。
那是超越指玄境力量的一剑。
将其与自己使出的十九停相比后,顿时自愧不如。
那部夺命十三剑孤本自己亦曾看过。
只有十三剑,而林天却能够凭空领悟到其后的第十四剑,乃至第十五剑。
如此天赋,连自己都只能钦佩不已。
“怎么可能!”
赵恺用尽全部真气,跪在地上。
蟒袍沾满尘沙黄土,狼狈不堪。
依旧沉浸在先前那一剑中,不敢相信现实。
自己引以为傲的五名符将红甲今日竟然被悉数击溃。
而且还是被那个此前默默无名的林天!
任何手段在他面前都形同虚设,不堪一击。
仿佛就是轻描淡写的一击一样,根本无法抵挡。
“接下来该你了。”
林天手提青锋,缓缓走向赵恺淡淡道。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既然赵恺主动袭击,那就必须让他付出代价。
“不,你不能杀我,我可是离阳皇室血脉,陛下亲生骨肉!”
“若是杀我,必将挑起离阳与北寒的战争!”
赵恺用尽全部气力,口中连续出声惶恐求饶道。
自己可是离阳皇室,林天怎么敢杀他?
然而林天淡漠平静的双眸让自己根本不敢抱有侥幸。
“你把你的命看得太重了。”
林天淡笑道。
剑入血肉,穿膛而过。
符将红甲只是死尸,不能化解这第十五剑带来的凶戾死气。
唯有生命,方能止息剑势。
而后转身离去,没有回头看一眼。
区区一个赵恺,杀便杀了。
至于掀起北寒与离阳的战争,他赵恺也配?
“还有谁敢上来一战?”
林天淡漠的声音响彻天地。
亦如此前揭穿他们的埋伏之时。
“请世子殿下绕我等一命。”
一众黑衣轻甲扈从纷纷跪地求饶。
赵恺已死,符将红甲全数损坏。
其他高手也被南宫仆射杀死。
哪儿里还敢和林天为敌。
“走吧,继续出发。”
林天对南宫仆射说道。
缓缓回到马车上。
“诺。”
南宫仆射恭敬道,眼中流露出真切的敬意。
在这个世界,强者天然让人尊敬。
以林天深不可测的手段,再加上已展现出来的实力。
永远可以轻描淡写的做出让自己无比震惊的事情。
马车再次出发,悠悠沿官道驶向凉州。
只留下陵州道上一行人的尸身。
…………
日渐西沉,霞光普照,天边笼罩着一片暮色。
一行人纵马而来。
为首之人身着宦官衣饰,白发苍苍,身无胡须。
“徒儿。”
韩貂寺远远见到倒在地上的尸身,痛呼道。
不及骑马奔至,纵身一跃,来到赵恺尸身旁。
抱住赵恺的尸身,探查其内息。
见生机全无,心中哀痛交加,不可自拔。
在收到了赵恺在陵州这边活动,并且要对林天出手的消息后。
便日夜兼程,火速赶来,却还是没能赶上。
“为何会这样?”
韩貂寺不敢相信眼前所见之景。
自己赠送给赵恺的五名符将红甲尽数损毁在地。
五名符将红甲齐出,非天象境高手,谁能杀死赵恺?
“皇妃,咱家愧对您啊。”
韩貂寺枯瘦干涸的脸颊竟露出愧疚之情。
自己被世人称做魔头,杀人剔骨无数。
不曾动摇半分。
世人憎恨自己,畏惧自己,陛下赏识自己。
可真正尊重自己的,唯有那一饭之恩的赵恺生母。
为了偿还恩情,自己也将赵恺视作徒儿一般看待。
“林天,咱家定要让你血债血偿!”
韩貂寺满脸布满阴冷神色道。
哀莫大于心死。
自己作恶一生,唯独视赵恺为己出。
而今却只能眼见赵恺尸身无能为力。
顿时万念俱灰,生无可恋,心中只剩报仇一念。
定要亲手杀死林天,以报血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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