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一提出来,原告那边很快给了刘烨回应
“真的?原告愿意见我?”我抱着刘烨的肩膀差点跳起来,整个人也像是打了肾上腺素,接连几日的丧气一下子散尽。
“时间就在明天下午,时间紧任务重,我们得好好准备一下”
从谈话方向到谈话策略,我看着他滔滔不绝的样子有些小感动,可以说刘烨这小子看着像个没啥经验的青瓜蛋子,说起这些专业东西气质一下就上来了,听着他头头是道的分析我竟入了迷
“你...萧先生你有在听吗?”
“啊?奥奥奥听见了”
刘烨微微蹙眉,似乎对我在如此关键时候还发呆有点不满
“说实话我真羡慕你们这些上过大学的,”我看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诧异后
立马岔开了话题,不想被同情,因为我从小就知道,乞求同情多么可悲
“你之前说是林慧慧她妈来还是谁来?”
“阿姨过来,之前是这么说的”刘烨低头收拾整理着文件东西说到
“......这样我还比较有把握”对着阿姨,只要确保情真意切,豁开面子大不了跪一个磕一个,还是有希望免掉两三年的牢狱,稳赚的买卖。
奈何规定见面时间已过,刘烨再三叮嘱后有些不放心的离开了。
门被关上,只剩下我一个人,我一边梳理着刘烨跟我说的谈话要点,一边又老是被监狱啊什么的场景拉着闪回,肖申克的救赎这些是我对监狱为数不多的了解,单是那种压抑的氛围和重复的生活就让人心生恐惧,更不要说,传闻里面还有男男不可言说之事。
嘶~~鸡皮抖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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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第二天下午14:28分
“你先坐下来吧,再捋捋谈判思路”
我来回踱步,看了眼一旁淡静如水的刘烨
“你说她不会不来了吧?”
刘烨摇摇头抬头看着我“不会,这离说好的时间还有2分钟呢”
“2分钟...2分钟......”我的心跳像油锅里的爆米花炸个不停,每一分钟都好像油锅升了一度,格外难熬,后面要不要坐那3年的牢全看一会的成败了!
身后的铁门闷声一响,我刷的看过去,心像跳楼机一样冲上顶峰,蒋警官身后露出一个黑色肩膀头,我不自觉屏住呼吸,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妇女,扎着蓬乱的卷发,已经有白色跳出了染的花花的黑发,下垂的脸上一双昏暗无神的大眼睛,很难和林慧慧那双勾人的明眸联系到一起
原本放在哪里都很难让人记住的面貌,但是只一秒,她便烙在了我的脑袋里
“您好...”出口的话一下噎住,她身后,还有一个人,出跳的身高一下子压低了房间的气压,是那个让我签破协议的男人,仇州
妇人的手环抱着胳膊,看向我的眼神带着怨恨甚至有恐怖的恶意,而男人抱着她的肩膀依旧冷峻,那双挑起的细长眉眼带着一分笑意,好像一个魔鬼!
本来编排了无数次的话术一下子粉碎在嘴里,我在刘烨的再三提示下才坐了下来
“有什么想说的就快说吧”蒋正的话音带着鼓励,我深吸一口气努力不去看仇州,但是他散发出的气压甚至盖过了蒋正给人的安全感,像是毒雾一样渗透过来,抓住我的脚,僵直地身体一层层出着冷汗
“王阿姨,我先要给您和慧慧郑重地说句对不起...”
“你别那么叫她!”她的嘴角紧紧抿住,牙关咬紧带着愤怒
“...对不起,我不知道事情真相,也是被姓周的蒙骗,才做了如此伤人害己的事”我压低声音,呜咽声情不自禁,想到那个一度让我失眠的案子和她自杀的结局,愧疚确实是毫不掺假的。
妇人的手攥得更紧了些,眼里的怨恨跟有形一样,如针尖一般插了过来,愧疚感涌了上来堵住喉咙口,之前的那些话术竟一句也说不出口
“我后来才知道真相.....一直想去她老家看”我艰难的吸了口气继续说
“我害怕面对你......我知道做什么都无法弥补了,所以不要脸的请求您能不能让我不进监狱,其他的只要我能做到的都行!“我咚一声跪了下去,眼泪失禁一般往下流
悔恨、恐惧的情绪像海水一样将我淹没,我不知道自顾自的哭了多久,直到有些筋疲力尽”
“抬头”
冰冷的男声将我拖回现实,我呆愣的缓缓抬起头,眼睛已经模糊不清
不知何时那个妇人已经不再屋里了,只剩下我、蒋正和仇州,身边的刘烨也不知所踪
我迷茫的扭头看向蒋正
“刘烨去再和王姨聊聊,王姨把决定权交由这位...仇州先生决定”
男人狭长的眼睛里宛若黑夜,后面唯一窗子的亮光也被他宽硕的身形挡住
我感觉自己眼前的一切都在摇晃,好像下一秒就要坠入无涧深渊
“你说要怎样?”我慢吞吞突出一句话,软绵绵的,毫无力量
“我说过”男人一字一字的回应到,声音低沉冰冷
“要我做那个什么鬼奴隶我还不如去坐牢!”
一旁一直站着的蒋正动了一下,估计听到了我说的那两个字
仇州偏过头和蒋正说了什么,蒋正用复杂的眼神看了我两眼转身就准备出去
“别走,蒋警官!”我沙哑的声音吼的格外难听
蒋正隔着门缝顿了一下,砰,关上了门
就剩我们两人,这男人身上的气压一下子毫无遮拦的向我袭来,让人不自主的僵直了身体,我跪着的膝盖上好像被他压着千斤巨石,无论怎么都站不起来,周遭空气也好像在被慢慢抽干,这就是恐惧的感觉吗?就算面对再难的案子都没有体味过的感觉
....这家伙真的是人吗?
仇州坐着向前微倾上身,骨骼分明的手指看上去结实有力
我不自觉的吞咽了一下口水,他的手突然向我伸过来,那晚上的事一下子闪回脑中,我条件反射头向后躲闪
他的手只是停在了我左耳边,强忍住压力和他对视,从那眼神里能看出我的一切恐惧的身体反应都被他尽收眼底,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竟感觉他嘴角轻挑了一下。
“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沉默不语,打开手机点了几下转向我
熟悉的名字出现在眼前,
“这........这是”......我所有服务过的客户名单、交易明细,还有
“所有过程的细节都有,你用的所有手段也都有证据”
我一下子大脑空白,这些东西,就连王盼儿都不可能知道的如此一清二楚,他又是怎么可能?
但是就连我都不一定记得清楚的细节都写的十分详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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