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城,李府。
“老爷,大事不好了!老爷,大事不好了呀!”李府管家邓伯神色慌乱地向老爷书房。
书房内江州知府李治正看着这几日下面官员送来的表章,听到房外邓伯的喊叫声不由眉头一皱:“混账东西!没规没矩,都似你这般大呼小叫,成何体统,枉你还是府里的老人。”
“老爷,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彰州知府童闻远前天夜里不知怎的就被歹人给杀害了呀,童知府一家二十三口,俱都惨遭杀害,就连门房里的狗也遭了毒手,令人发指地是这歹人杀了人不说,竟然还把这童知府一家老小二十三口的首级给挂在了知府衙门里,年女老少无一幸免啊老爷。”
李治听闻,心头一惊,从案牍中抬头看向邓伯:“哦?有这等骇人听闻的事?”
“千真万确啊老爷,外头都已传开了。听说这童知府遇害之后,彰州府衙如今已乱成一锅粥了,通判陈庭知据说称病在家言告旧疾复发暂不能理事,其余属官也俱都告病,都尉田广也至今下落不明呢,老爷。”
“可是,邓伯。这童知州的为人我平素是知道的,耿介忠贞,清正廉明,上任三年,这漳州府的吏治便为之一新,深受百姓爱戴,怎会突然无缘无故的被歹人所害?”
“老爷,小人听说,是这镇远侯前段时间曾派人给童知府送去过一封信。这送信之人被引进了书房,在书房里不知怎的就触怒了童知府,送信的人还被童知府骂了个狗血淋头,童知府还破口大骂镇远侯,说他是什么中山里的狼,多行不义必自毙。那信也未看,一把给撕成粉碎。”
“哦?信?这镇远侯好端端的为何会送一封信给童知府?他难道就不知朝廷有制,凡有爵位者不可私通地方官署,他岂会不知。”
江州知府李治端茶呷了一口似乎想到了什么:“我看八成是这镇南王是快忍不住了,他狼子野心,在封地蛰伏韬光养晦这么多年,现如今陛下圣体垂危,太子冲幼,朝中动向也晦暗不明,又恰逢天灾连绵,人心惶惶,如此天赐良机,他岂会放过。”
“可是,老爷。这镇南王刚派人给童知府送信这后脚就又派人把他给杀害,这岂不是相当于,这镇南王他自己承认他就是杀害童大人的凶手了吗,以他王爷之尊,这般行事岂不是显得过于鲁莽而且还非常愚蠢。老爷他闹得这样尽人皆知对他又能有什么好处?朝廷知晓后,这镇南王可就大祸临头了,他这不是自寻死路吗老爷。”邓伯不解道。
“非也,非也,现在这种局面效果正是镇南王所希望看到的。”
“邓伯你可知这天底下谁人最大?”江州知府李治看向管家邓伯问道。
“老爷,当今天底下当然是陛下最大呀,这天下谁人不知,老爷这还用问。”
“邓伯你说的没错,这天底下最大的便是皇帝,这毋庸置疑。虽说如今皇族式微,可这下山的太阳他还是太阳不是。现如今虽说陛下龙体违和,圣躬欠安,储君也尚年幼。可邓伯你要明白,这天下皇帝是最大,只要咱们的景帝在那儿一天,这天下的王公贵族便不得不安分一天。可这镇南王是个狠人呐,他杀童知府这一步棋,不谛是一剂猛药。我看这宁家的御苑快要关不住这天下的鹿咯。只是到头来可惜了高皇帝的一番基业啊。”李治说着不由得眉头紧锁,深感有一种无尽的空虚感阵阵向他袭来,看上去整个人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
“对了邓伯,固儿近日可有去族塾里读书”李治仿若想到了什么。
“这……老爷……”邓伯听到老爷问到少爷读书的情况,不由得一阵尴尬。一个是自家的老爷一个又是自家的少爷,要是如实禀告就是对不起少爷,可要是帮少爷隐瞒就是欺骗了老爷。一时间便两难起来。
“这逆子又疯去了兰桂坊了吧?”
“这……”
李治瞧着邓伯欲言又止的尴尬模样无奈地摆了摆手:“好了,邓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老爷”邓伯闻言如临大赦,连忙退下。
“逆子,真是家门不幸啊,想我陇西李家,诗书传家,世代忠良,怎么到我这里就生出来个这么个玩意儿,成日里不是飞鹰走狗,就是勾栏听曲,净人事不干,逆子,真是逆子啊!等下回来非把这逆子腿打折不可!”李治心里默默地在滴着血。
……
兰桂坊。
一间宽敞的雅房内,一位身着华服容貌俊秀的青年正左搂右抱的依偎在莺莺燕燕之中。左一颗葡萄,右一杯小酒忙得不亦乐乎。在他旁边,是他的随从方嵇。此时的方嵇正大快朵颐这一大桌子的烤乳猪,五香酱鸽,登海龙虾,芜湖鲑鱼……吃的不亦乐乎。对在旁不断挑逗她的美姬视若罔闻。
“少爷,咱们出来这么久了是不是该回去了,今日老爷可在家啊,倘若被他知道您又从族塾里溜出来到兰桂坊来听曲,老爷一定会打断咱们的腿的呀少爷。”方嵇一边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着肥肉,一边回头看向少爷李固。
“慌什么,不就是一顿毒打吗?难道说本少爷的命不比你精贵,你个狗一样的东西,急什么。方嵇俗话说得好啊——这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说着便用手轻抬着一个美姬的下巴:“诶,小娘子,你这脸蛋可真够讨人稀罕的,少爷我是怎么都看不够呀。来小娘子,给小爷笑一个,你今晚要是把小爷我伺候高兴了,小爷我呀,给你个得到我的机会哟,嘿嘿。”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这李固吃饱喝足以后,这心里便蠢蠢欲动。闻着美姬身上的麝香,看着她娇艳欲滴的脸蛋,他把持不住了呀。
索性便起身抱着身边的美姬往内屋走去。美姬娇弱地躺在李固怀里,凑近李固的耳朵悄悄的说了几句,李固一听:“卧槽感觉来了呀
”当即兴奋不已,两眼放光。正要迈步,突然间只觉眼前一黑,倒在地上。美姬也被重重的摔在一旁。方嵇一看少爷晕倒在地,立马吓得魂不附体,忙不迭地叫人去请郎中。
……
翌日,李府。
病榻之上,李固缓缓地睁开双眼:“我这是在哪儿?怎么我的房间里有两个穿着怪异的老人。难道昨夜睡觉前没关好门窗,家里进了贼”
管家邓伯跟李府的郎中赵丹青侍候在一旁,一见少爷醒来,管家便感觉这心里的一块大石终于是落了地。一下就激动的哭了出来,连忙大喊:“少爷醒了!老爷少爷醒了!”说着便飞一般的跑了出去。
不一会,李治便跟着管家急匆匆地赶来,见到自己的儿子李固仰躺病榻,郎中赵丹青正在仔细地给李固把着脉。
李治上前:“不知赵郎中,固儿身体可是无恙了?”
赵郎中见知府询问,连忙躬身一礼:“回禀知府大人,公子已无大恙,想来不过是受了些什么刺激,气血逆冲导致,近来好生息养,切莫再受刺激,不日便可痊愈”
李治听到自己的儿子无恙,一阵酸楚涌上心头,不由老泪纵横:“固儿,你可算是醒了,固儿你昏迷以后,为父着急了一夜,你说你万一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让为父以后还怎么活啊,又怎么跟你死去的娘交代啊。”
唐梦打量眼前这泪流满面的大叔,不由得心思活泛起来“听刚才那个郎中对这位大叔的称呼,这位大叔貌似是一位什么府台大人,这房间里的家具陈列也是古色古香,给人一种大家风范,难道说我被黑心剧组给绑架了?”
要不说人家唐梦能穿越,就这脑洞,那就不是一般人儿。
“可刚才这位大叔却又哭的那么情真意切,丝毫没有表演技巧在里面,全是感情,这看着也不像是做假啊。”
唐梦扫视了一下屋内,发现并没有什么拍摄器械,除了面前这穿着古装的的几人也没有看到工作人员,不禁怀疑:“我这该不会是穿越了吧?”
想到这里,唐梦不由得瞳孔一缩:“那岂不是意味着我这些年累死累活刚刚才还完贷款的房子,还有才谈好的女朋友……啊,为了结婚我还把房产过户到了女朋友名下!贼老天,你*****(此处省略一万字)!!!”
唐梦眼里噙着泪水:“呜呜呜(??-??)……悠悠苍天,何薄于我,何薄于我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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