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
已经是空间中的第二十八天。
烈焰仍在撕扯磐岩,胜负犹未分晓。
阿韶想冲过去,我和愿岫赶紧拽住她。
“冷静,你还不清楚伯尔宁的实力?相信她吧!”
“伯尔宁肯定知道这么耗下去不是办法,但你过去也只会拖累她,让她连微小的胜利希望也失去啊。”
“……别用‘信赖本身不需要依据’这种蹩脚的理由就行。”她回头看看我们,咬牙坐了回去。
不知不觉间,整个空间染上了一层灿金色,流动着耀眼的光芒。
他不仅是伯尔宁战败的最后保险,同时也以我为媒介隔绝着「天理」的监视,无论眼前战斗的输赢,天理都不可能对七执政级别的战斗坐视不理。
被斩断的岩脊又开始拔地而起,把伯尔宁困在里面,似乎是想将她生生搅碎。
B.
【要使用那把剑吗?】
拔剑吧,此时此刻,就在这里。
伸手用力一握,烈焰汇聚成的大剑再度变换形态,变为我熟悉的模样。
请借给我力量。
老师告诉了我它的力量原理,教授给了我驱动它的方法,只是缺那么一个可有可无的东西,从来就没有赝品敌不过真品的道理。
那把律者核心驱动型反崩坏弑神兵装的每一个零件,每一个细节都刻在我脑海里,在此复现不无可能——
Key_of_Destruction。*
即使九死一生,即使战斗换来的结果可能不是我想要的。
「以后,你大概会爱上那种钝兵器被破碎的颅骨和捣成糊状的人脑流沙般地吸吮的感觉。」
在我亲手给了父母解脱后,老师对我说。
「不要为过去的任何一个选择感到惋惜。」
我的回答是,人拥有的选择很多,可最后真正能去做的事却很少。我也不会惋惜,只是在让自己不停忘记其他选项的可能性。
“如果当初再多做一些就好了”、“如果当初试一试那种办法就好了”、“如果当初没有那么做就好了”.…在到最后都没有实现的可能性,就仅仅只是失败而已。
「不必给自己太多压力,做到当然最好,但做不到才是常态。」
有什么东西开始凝聚,最终出现在已经成型的大剑上。我刚砍烂堆过来的岩石就发觉头顶笼罩了一片巨大的阴影,神罚化作巨大的天星坠下。
“秩序不容破坏,”摩拉克斯用无悲无喜的语气说道,“天动万象。”
不管多强多弱,敌人永远是敌人,面对敌人害怕是最没用的情绪。就算是举手投足就能毁灭我的东西,只要它是,就把剑对准它,不管是前进还是后退,把剑对准它。不要停止思考,不要停止战斗哪怕没有取胜的机会,哪怕只是为了活着。
「否则我们的存在毫无意义。」
“天火——出鞘!”
X.
仿佛要将整个空间劈成两半的无边光幕如水银泻地向外扩散,红与黄在这垂直的界线上消融,筑起一道无法跨越的天堑。
我拍拍胡韶,“奥莉加给你的东西呢?”
她吓了一大跳:“你,你怎么知道——”
“快点,对不上轴可就真完了。”
但我没告诉她伯尔宁能撑这么久多半是强弩之末,刚才她拔出的剑却让我有种她重新恢复全力状态的感觉……不对,更像是她把所有的力量都积攒在了剑里。那把剑中央一闪而过的红色光芒和随之而来的,能与七执政抗衡的赤炎又是什么?
胡韶拆下左腿,把义肢膝盖撬开却只从里面倒出一堆散发出寒气的小石子,最大的一块只有拇指盖大小。
“等等……怎么碎成这样?我们不是进这个空间才将近一个月吗?”胡韶惊讶道,“他们只用了一天时间就找出了破解的方法?”
“要是有爱诗凌空帮忙赶路,赶到层岩巨渊大概需要多半天……”桓烈叹气,“那姑娘面对杀父仇人不可能忍得住。”
咔嚓。
那堆石子突然碎成了粉末,被战场中央散发的强大气流吹散,很快就彻底找不到踪影了。
*“破坏之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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