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前愚人众想要改变世界这件事
神火无烬（1）（旧版）

L.

??今天我的青梅竹马胡韶带她的朋友来找我。

??嗯，猜都不用猜，敢和她密切来往的只有就那几个人，被她带来的只能是伯尔宁了。

??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没想到我们三个仍然能在500年后再次聚首，有点意外。

??森……啊不，伯尔宁的表情凝重也就算了，怎么连胡韶那个乐天派也挂着一副苦瓜脸？

??“阿烈怎么办！”阿韶跨过门槛直接朝我扑过来，我赶紧接住她。

??阿韶的鼻涕眼泪直往我衣服上蹭，她上一次这么干还是因为和我打赌输而在串串中加的胡椒粉太多导致的生理性流泪。

??但这次明显不一样，我竟然听出了哭腔。

??她把头埋进我胸前，声音闷闷的，“阿烈，如果要在宁子和帝君里选一个，你会选谁？”

??我当然会选帝君啊！伯尔宁只是我朋友的朋友，根本不熟。

??“但如果……帝君已经不是帝君了呢？”

??虽然阿韶生性活泼，但她从来不在这种大事上说谎，那么她如今透露给我的消息……

??“是我说的。”

伯尔宁还站在门槛外，我急忙邀她进院，木板大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然后传来咣的一声响。

??我插上锁，皱着眉头问伯尔宁：“何出此言？”

??整个大陆谁人不知岩王帝君是最为古老的神明，就算是朋友，玩笑也不是这——

??“桓烈阁下听说过【磨损】一词吗？”

??“事物或人因为随着时间流逝，或者种种经历的消磨，从而使得心性、认知等等产生了变化，而这种变化一般指的是不好的变化。”

??这是我跑遍璃月所有的书摊，翻遍整个蒙德图书馆大部分相关书籍得出来的结论。

??契约之神已存世六千余年，祂又怎么可能不被磨损波及？

??“需不需要我向桓烈阁下介绍一下【磨损】的可怕性？”伯尔宁单手撑着桌子，我和阿韶脱力地趴在桌上——查资料真是个体力活。

??“就拿璃月家喻户晓的传说为例，若陀龙王……”

??“……原来不是“肉陀”吗。”阿韶吐槽。

??“若陀龙王因为人们开采矿产，破坏地脉，为了保护自身的力量源泉，开始对人类施加破坏，最终被摩拉克斯所封印。而在长久的封印中，挚友摩拉克斯亲自将其封印一事，逐渐被放大，进一步导致若陀龙王的【磨损】，结果若陀龙王被恨意主导，甚至忘记了自己是自愿被封印。”

??“什么！！”

??阿韶直接从座位上蹦了起来，这一事实虽然出乎我的意料，但其实我本人也有些心理准备。

??毕竟层岩巨渊被开采的状况有目共睹，我要是若陀龙王，恨不得把整个璃月掀了。

??但影响力却仍然能达到神明眷属……

??好吧，鉴于我知道了很多信息，就先不计较伯尔宁对帝君直呼其名了。

??脑子里突然一道灵光闪过。

??“等等，照这么说，稻妻之前的闭关锁国实际上是……”

??“桓烈阁下果然聪慧过人。”

??“等等等等，你们说到哪儿了？我完全跟不上了！”

??我：“……”

??伯尔宁：“……”

??该说阿韶反应弧慢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我们的意思是，一个国家的决策走向与掌管它的神明息息相关，那位雷神的信条是【永恒】，肯定是想靠隔绝外界的方法来抵抗【磨损】吧。”

??“你这么一说我就懂了，阿烈真聪明！”

??所以，纵使磨损相当可怕，面前这人又用什么方法来笃定帝君已经被磨损了呢？

??“所谓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对方却好像看穿我在想什么一样，“难道桓烈阁下还不清楚岩王帝君究竟是谁吗？”

??……好吧，那确实够明显的。

??不过话说回来，这几天一直都没有在璃月港周围看到祂……

??就算之前没有见到，那也不可能将近一星期都不回来……这完全违背了祂与璃月同行的【契约】啊！

??“走吧！”在桌子上躺尸的阿韶第二次蹦了起来，“既然如此，那些仙人们一定知道——”

说实话，自从我被志琼救起来之后，我就不对仙人们有什么好感了。

我也理解，她不只是为了个人的愿望，更是为了把人类的痕迹刻进这片大地，与神和仙和妖和神之眼拥有者并列。

实力或有差别，但意志没有高低之分，某种意义上，普通人甚至比有神之眼的活的更清楚，更明白，因为他们不会把愿望寄托在一个物件中，也不会因为失去了就患得患失。

??虽然身为千岩军，为璃月献出一切是我们的职责，但有时在三碗不过港听田铁嘴说书时，我还是罕见地感到了落寞。

??我们的牺牲被一笔带过，浓墨重彩全部都在凡人只能仰望的伟力上。

??这种情感在听到那只母鸟说要踏平璃月港时更达到了顶峰。

??连其他的神明都无法仰望其高的神，凡人就能够轻易将其打败？

??再说了，你以为璃月港是什么地方？

??“阿——烈——”

……得，一想起那些事情，火气就蹭蹭往上涨。

??冷静，不能和一只鸟斤斤计较。我赶紧回神，一口回绝了两个“少女”同行的邀请。

??“不要，我不喜欢仙人。”

“走吧走吧！实在不行你在旁边看着就好！”

我就这样被两个怪力女轮流（被强迫）扛着去了望舒客栈。

我必须庆幸自己之前没有把话说死。

面前放着一盘杏仁豆腐，豆腐前站着一个绿色的人影。

哇，看着好像还没我高。

我赶紧打住思绪，谁知一身墨绿的仙人少年一开口就问：

“你是霍卿？”

……好，好极了。

最起码我知道这个看着还没我高的人绝对是仙人了——我早在500年前战死的那一刻就抛弃了这个名字，现在也只能从群玉阁古籍中的千岩军教头名单里翻到了。

那地方可不是谁想上就能上去的。

就我的经验来看，年龄能超过150岁以上的不是触了禁忌就不是凡人。

“对。”

我抬头，正对上他灼热的眼神。

“那位……呃，仙人是一位非常了不起的夜叉，他带领我们战到了最后一刻。”

我当然知道他想问什么，很多东西只要对上一眼便知。

“所以，汝等寻我所为何事？”

??“是这样的！balabala……”

??阿韶真不愧是你，只需要300字左右就能说清楚的事生生扩到了5000左右。

??“简而言之，是想问问帝君的踪迹对吧？”

??“嗯嗯！”阿韶疯狂点头。

??“……无可奉告。”

??我咬牙，一句快要出口的“啧”硬是被我咽了回去，“就说你最近见过帝君没有！”

??仙人皱着眉头，显然对我的言辞极为不满。

??“降魔大圣，我两位朋友说话不太注意，还请多多包涵。”

??哦，和事佬有时候还真是方便。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对方好像不怎么擅长应对的样子。

??“说来也奇怪，近几日未见帝君踪迹。”

??怪了，连护法夜叉都没有见过，伯尔宁言辞的可信度又增长了一分。

??

??天逐渐黑了下来，虽然我们三个赶夜路没有问题，但阿韶还是执意要求休息。

??自从经历那件事后，阿韶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已经不需要休息来恢复体力了。

??关于她的蜕变，我到底是该庆幸还是悲哀呢？

??为了节省摩拉，我们只定了一间比较大的房间，中间用屏风隔开。

??那一边窸窸窣窣的铺盖翻动已经逐渐停下，取而代之的是规律的微弱呼吸声。

??我在柔软的被窝中翻滚了半天还是睡不着，——明明这里比军队在外扎营的环境要好的多。

??我索性起身趴在窗户边上，望着外面的月亮出神。

??我崇拜帝君只是因为将璃月建立起来，庇佑我们的是帝君，如果护佑璃月的不是帝君，我不可能对祂抱有敬意的。

??但如果帝君真的只是【磨损】，那帝君本人还能算是帝君吗？

??在这种情况下，我该何去何从，璃月又该怎么选择？

??月上中空，我只好逼迫自己闷进被子闭上眼睛。

??外面好像下雨了。

ps:本章桓烈第一人称。

神火无烬重置版正式开始，希望逻辑文本比起之前稍有进步。

（注：因时间线变动和记忆混乱，众人对部分事件的记忆会有一定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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