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三天过去了,牙的训练依旧在进行着。而今天,在另一个方阵中出现了一个新的身影,一个牙曾经见过的身影。
黑色的长发一直垂到肩头,两道剑眉下面是一双带着杀气的眼睛,鼻直口方,棱角分明。身上穿着一件旧长袍,身形比起亚汉略小一些。他就是牙曾经在巫师的房间里看到过的人。
“又回来了,不知道这回可以老实几天。”旁边有人窃窃私语。
牙淡淡的看了那人一眼,虽然有些在意,不过他现在没有多余的经历去想别人那么多事。每天的训练项目再加上这恶劣的天气,牙已经没有时间思考什么了。
巨大的海报贴在狂血角斗场正门的海报栏中,吸引着过往人们的目光。请贴已经全部发放出去了,天鹫城即将迎来一个盛况空前的日子。
“那个小家伙怎么样?这几天没有惹什么事吧?”埃摩一边看着手中的一份报告一边对耶鲁说道。
“没有,一切训练都很好,他的训练情况我已经给天人送去了一份。”耶鲁恭敬的说道。
“嗯,你觉得他怎么样?”埃摩又问。
“很危险。”耶鲁毫不犹豫的回答。
“哦?”埃摩有些以外的抬起头。“危险?一个七岁大的孩子?呵呵,能让我们的耶鲁说出危险这两个字可不简单啊。”
“他身上拥有不同寻常的杀气,那不是人类甚至野兽所能够拥有的。”耶鲁凝着眉说道,脸色略微有些难看。
“怎么了?”埃摩还从没有看到耶鲁对一个新兵这样的重视。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有点担心。他给我的感觉总是会让我想到……那些是被禁忌的,当然,我想天人应该也不会选择那样的家伙做徒弟的。不过……实在是……”耶鲁有些犹豫不觉,心中踌躇着不知道该怎么说。
“嗯,我明白了。”埃摩闭上眼睛,仰起头靠向后面。“有些事情该来的总是会来的,再说我们也不能确定。天人虽然有些任性,但是并不是白痴,他所选择的,我们就多相信他一点吧。”
“是,老板。那,我先下去了。”耶鲁听到埃摩的话身子微微抖了一下,随后躬身一礼,缓缓的退了出去。
“哎,时间,现在要做的就是争取时间了。什么神殿,什么至高神,都给我去见鬼。老子不管什么是禁忌的,也不管十万年前什么‘颠神之战’,老子没那么长的命,老子心中只有她们而已。”在耶鲁出去不就,埃摩缓缓的站起来,蹲坐在墙角嘀咕着什么,少见的竟然没有吸烟。
“老板。”洛奕轻叹了一下,站在另一个墙角处静静的看着埃摩。
埃摩的眼神透出从来不曾有过的光芒,冰冷中带着浓浓的仇恨和深深的哀怜。
“时间的脉搏不停的跳动着,历史已经过去,未来即将降临,全新的波动将颠覆过往的规律,世界将再次进入美丽又充满癫狂的动荡岁月。太美妙了,太美妙了。”黑暗的小屋内,巫师独自看着手中的水晶球,空荡荡的小屋内回荡着她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夜已经深了,月亮爬了起来,时间在人们不注意的时候慢慢的流逝着。
“这就是所谓的命运么?”天人站起来,轻轻的挥动了一下手中的稻草,刚刚还软绵绵的草棍顿时变得坚挺如钢针。
“耶,你相信这个啊。”罪人的生物钟好像和天人的一样,白天睡觉,夜里精神。
“不是相信,是感受到了。”天人淡淡一笑。“难道你不是感受到了命运才来的么?”
“我?嗯,如果你这么说也对,但是好像也不对。”罪人说着又躺了下去,双手垫在脑后。“世界上总是有些令人着迷的事情,我所关心的就是令人着迷的东西背后,究竟是什么在操纵。那些能够迷惑人们眼睛的东西真的就是所谓的美丽么?美丽的背后所蕴藏的真的就是美好么?”
“哦?看不出来你还是一个挺有思想的人。”书生突然接话。
“诶,还以为你睡了呢?怎么?像你这么漂亮的人如果睡眠不足可是会影响容貌的哦。”罪人调笑的说道。
“因为某人的关系最近几天都没怎么动弹,所以并不担心一晚不睡会有什么影响。”书生淡淡的道,一点也不在意罪人的语气。
“我说,你不会是特意起来看着我整理囚室的吧?”盯着书生看了许久,看的书生全身不舒服的天人突然说道。
“我呸!”书生扭头往床上一窝。“我才没空看着你呢。睡了。”
“怎么有点像害羞的小姑娘。”罪人嘿嘿的嗤笑着。
书生闷不吭声。
“今天的星星好像特别的亮啊。”天人透过缝隙看着天空,虽然只有一条。
“是么?”罪人随意的说道。在他的角度是看不到外面的天空的。
“嗯,星星很亮,但是月亮却不见了。今天不是隐月(看不到月亮的夜晚)的日子啊,最近月亮好像有些古怪,不再像以前那么有规律了,是不是月之女神生气了?”天人轻轻的道。
“喂,喂,虽然说这里是偏远的西部,但是在至高神神殿的势力范围之内说话还是小心点的好。”罪人翻身坐了起来,靠着有些反潮的墙壁用从来没有过的低沉声音说道。
“有什么关系。哈,算了。”天人耸了耸肩膀淡淡一笑,看了看躺在床底下的牙,翻身钻进了稻草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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