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败仙
第二百零九章 僵局（旧版）

室和发生的这一场伏杀，很快便被人们所遗忘，因为大燕君臣的目光已经无暇顾及这件事情背后的真相。

在离国宰相叶风逐的主持下，离国骑兵分兵突进，在京东道大范围的迂回纵横，积少成多，在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内，已经令大燕损失了两万余人与大批的粮草，大燕不比大泓，连县城都筑墙为城，草原之上的燕人即便是不再四处游牧，结群而居时，还是不习惯筑上城墙把自己圈起来，所以县城几乎都是没有围墙的，就连州城，很多的城墙也很粗陋。

大燕铁骑纵横天下无敌，他们对自己的快刀骁马向来自信，加上游牧民族的传统与习性，所以即便是全盘接受了汉人的文化，在城池建筑时，除了都城与边城以外，都是相当敷衍的。

在大燕铁骑堕落之前，大燕的城池有没有城墙都没有区别，但现在，没了城墙的大燕城池，对离国的骑兵来说，便如剥光了的女子一般，予取予求。

叶风逐的战术异常简单，不与燕军主力正面交锋，化整为零，四处袭击粮道，劫杀没有城墙保护的大燕官民，让燕军疲于奔命。

如今的大燕骑兵，在同等数量下，根本没有能力对抗离国骑兵，一旦分兵，则很容易被离军各个击破或是被离军集中优势兵马聚歼，一时之间，兵马占优的燕军在京东道反而落入了下风，处于不利之中。

这样的局面大出于燕国少年皇帝与太后宰相等君臣的意料，自然也无法满意，但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良策来破局，只好传令前方的将领尽量集中兵马，收缩战线。

大泓方面，由于离国皇帝述律重光亲临前线，岳鹏的北伐军攻势受阻于润州，可谓开局不利，接下来的两三个月内若不能有所突破，一旦入冬，形势将对北伐军极为不利，没有支撑点的北伐军将不得不退回石州休整，等待冬天的过去。

封京城，皇宫，御书房。

徐朗与陈构小半个屁股坐在锦凳上，身子微向前倾，等着皇帝的圣意。

李负将手中奏折丢在御案上，看着二位宰相，微笑着询问道：“今秋的乡试平稳结束，没出什么乱子，朕心甚慰，不知明春的会试主考官，徐卿与陈卿可有什么合适的人选举荐？”

徐朗与陈构齐声说道：“会试是国之大事，关乎我大泓国本根基，自然当由圣心独裁。”

李负笑骂道：“你们啊，就是喜欢瞎琢磨，按说这会试照惯例该由礼部尚书主持，只是这严尚书明年就该致仕了，朕也不好意思折腾他，这样吧，明春的会试就让李知贺这个御史中丞去主持，礼部杜侍郎做副主考官，其他的照循旧例便可。”

徐朗陈构得了人选，便起身告退。

李负吩咐长青取了几株百年老山参过来，起身亲手送给了徐朗，并将二人送至御书房门外。

送走二相之后，李负并未回御书房，而是来到了御苑的那座挂有徐恩若画像的二层小楼里一个人待了两个时辰。

从小楼出来之后，李负独自沿着濯龙池畔缓步慢行，没过多久，便见元停雪元落月二姐妹迎面走了过来。

二人见李负一脸落寞的样子，不由一愣，认识他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个样子，赶忙迎了过来。

李负隐去了眉宇间的寂寥之意，露出温和的笑容道：“停雪落月在聊什么呢？”

元落月答道：“大伯来信说，再过两个月便是祖母八十大寿，问我们姊妹会不会回去给她老人家祝寿，我们姊妹还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呢。”

李负哦了一声，温言说道：“八十大寿，真是难得啊，那你姊妹二人是应该回去，到时朕也准备一份贺礼给她老人家祝寿。”

姊妹二人万福谢过，李负道：“都是一家人，这是应该的，对了，陪我一起走走吧，晚上去你们那就寝。”

元停雪与元落月乖巧的一左一右陪在李负身边，三人继续慢行，李负问道：“落月，你是灵山学宫弟子，跟我说说学宫是个怎么样的存在吧。”

元落月虽然好奇李负怎么会突然对学宫感兴趣，也没有问原因，直接答道：“中原王朝更迭，唯有儒道佛三教始终传承不变，如今三教有四大世外之地，道门有天道观长生观，佛宗有万佛寺，儒教便是灵山学宫，四大世外之地中，天道观万佛寺的历史传承据说可远溯至神话时代，长生观是大幽朝时由天道观内讧分裂出来的一脉，至于儒教，在灵山学宫开山立派以前，一直都是泛指，老学究于大幽末年的乱世之中创办灵山学宫，本意不过是为天下读书人提供一个容身之所，后来老学究一朝悟道，灵山学宫才开始文武兼授，老学究最先教出的三名弟子，一为武神郭啸通，一为兵仙解元良，一为书圣孟衍非，都是那个乱世之中最为杰出的人物。”

元停雪插言道：“武神郭啸通，一刀倾彭城，三刀覆楚国。兵仙解元良，七百锐士破秦十万大军。书圣孟衍非，三策助齐称霸诸国。这是那个乱世之初留给后世最耀眼的三个传奇。”

李负自然是听过这些故事的，不由感叹道：“老学究真是了不起啊，对了，这么说来，这老学究岂非至少有一千三百多岁了，这世间真有长生之人？”

元停雪道：“真正的长生不灭自然不可能，但据武神传人，峨嵋一派开山祖师司徒玄空的一本笔记中记载，武神郭啸通也活了八百余岁，所以他推测神境之上还有一境，他称之为齐天境或长生境。想来老学究应该是早到了齐天境的人间活神仙。”

李负一脸神往之意，问道：“落月，你见过老学究没有？”

元落月摇了摇头，苦笑道：“祖师爷住在后山，除了几名亲传弟子与教习之外，不见外人，当然，就是见了，也没人认识。”

李负有些遗憾，不过一闪而逝，笑道：“有你们陪在身边，还要什么长生，再说了，与其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有《归真指玄录》与巜九幽诀》在手，我们未必不能达到甚至超越老学究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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