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败仙
第十九章 燕国买马（旧版）

红云听出话外之音，解释道：“此事掌令使与司监都是知晓的，只是北军司忙于清剿河北四大寇，到如今也未能剿灭干净，相对而言，良山盗只是小患。”

谢逍脸色愈发难看，河北四大寇之名，朝野震动，但去岁时，北军司已奏捷朝廷说四大寇首尽皆伏诛，朝臣们歌功颂德，京城一片太平，谁能想到真实的情况已如此严重。

红云见谢逍脸色阴沉，心中惴惴不安，更加不敢多话。

谢逍平复了心情，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露出左郏那个浅浅的酒窝来，说道：“不好意思，这不关你的事，对了，红云姑娘，我明天便要过大河，经河北去燕国，你先给你河北路的下属打声招呼，若有需要，我可能要用到他们。”

红云恭敬的道：“属下既然已经见过五殿下，接下来五殿下的行程属下自会妥善安排。”

谢逍摇头道：“不用这么麻烦，若有需要，我自会派人联络你的下属。”

红云稍有迟疑，最后还是应了下来。

谢逍笑道：“公事就说到这，不知红云姑娘芳龄几何？可有婚配？要不要我给你物色一个如意郎君啊？”

红云虽是这步芳苑花魁，实则还是个处子之身，加上谢逍身份特殊，听他这么一说，未免有些忸怩，不知该如何回答。

谢逍见状，不好再开玩笑，正色说道：“明里暗里，红云姑娘的行当在世俗人眼中并不怎么受人待见，你若是同意，等我从燕国出使回京，我跟刘司监打个招呼，将你调回京城任用。”

红云隐有激动之意，起身揖手道谢。

谢逍受了红云这一礼，这才示意她重新落座。

谢逍随意的与红云说着些闲话，不论公私，想到什么便问什么，红云有问必答，话语渐多，气氛慢慢变得轻松起来。

烛影摇曳，夜渐深。

谢逍看着美人如玉，心里微生异样波澜，起身告辞。

红云看着五殿下的高大背影，想起他在京城的风评，目光变得有些疑惑。

回到大厅，已等候多时的宋小五迎了上来，出了步芳苑，梅花四卫匆忙出了酒楼前来护卫。

一行人回到了客栈，各自回房歇息。

到了第二日，一名船家打扮的汉子到客栈接谢逍等人去渡口坐船过河，到了渡口，早有一艘巨大的千石商船专门在等候他们。

谢逍可以说不要，但一个合格的下属总是懂得尽心尽力想到大人们的前头并把所有的事情提前安排好。

谢逍没有说什么，心里还是很受用的，只是淡淡的说了句“下不为例”，红云派来的那名下属神色却很振奋。

到了河北，一路之上的食宿早已有人提前安排，红云是个细心的人，她的那些下属只是远远的给出信息，并没有打扰到谢逍，这让谢逍对这位唯二的武德司女指挥刮目相看。

河北路十三州，有五州与燕国邻接，其中雄州与霸州才刚刚从燕国手中夺过来，历来便是连通中原与幽燕旧地的交通要道。

到了雄州，春梅禀报谢逍，这座边城重镇发现了不少江湖人士，都是去燕国参加武林大会的，绝大多数都是大泓人。

江湖没有国界，但江湖人士有国别，不过这些江湖人士参加武林大会的目的，并不一定就是为了效力燕国朝廷，谢逍既不意外，也没有觉得不快。

梅知礼率领的使团还未到达，尽管先前有在雄州会合的约定，谢逍也没有等待使团一起入燕的打算，反正使团里还有一位明王殿下在，他摇身一变，成了位风度翩翩的世家公子，因为爱好武道，带着四名美丽女护卫与一名青衣小厮专程去燕京天宁城看热闹。

这样的人一路之上并不少，倒也不会太过引人注目。

燕国慕容氏本为胡人，起自塞外，而后趁中原战乱，领兵入中原，占据了共计二十三州之地，尤其是有燕山天险为依托、中原政权对抗塞外游牧民族的重要屏障幽燕九镇。

大泓河北路过去，便是昔日中原王朝北方门户、九座边关重镇之一的易州，这里民风彪悍，盛产良马，自古以来便是中原王朝最精锐骑兵的来源地之一，可惜如今这里走出的骑兵已经成了燕国边军精锐，数次打得大泓北军司大败而归。

易州城内有专门的马市，但大泓人在这里是买不到马匹的，大泓人要想买马，只能通过暗地里的交易，而且价格昂贵，质量也稍次一等。

不过这一次燕京武林大会，燕国倒是对马匹交易管控松了不少，只要是前往燕京的江湖人士，在马市临时进驻的集英馆武士面前露上一手得到认可，便可以在马市买上一匹马代步。

北地风光，旷野漠漠，很多地方适合纵马而驰，快意非常。

谢逍在易州将马车与梅花四卫的坐骑典当给车马行，然后带着五人去马市买马。

梅花四卫穿着各色秋衫，身负长剑，跟随在谢逍身后，谢逍在前，宋小五落后了他半个身位。

到了马市，与市马所的官员说明来意后，宋小五在两名集英馆武士面前，一掌将一块磨盘大的石头拍得四分五裂，差点溅伤了市马所的军卒。

这一掌之力远达不到炉火纯青，但内功已算是略有小成，观其身份，明显不过是谢逍身边的一名仆从而已。

两名集英馆武士打量了好一阵子，又特意多看了谢逍几眼，正踌躇着要不要再让对方露一手。

春梅上前一跺脚，一块碎石从地上飞起，夏梅伸手拔剑，手腕抖动，剑光闪烁间，那块碎石再次落地，已然断裂成大小近乎一致的十二小块。

集英馆两名武士功夫不弱，自然识得这一手剑法的厉害，双眼瞳孔猛缩，再看向谢逍时，明显带着忌惮之意。

旁边众人齐声喝采，倒把谢逍吓了一跳，偏头小声问宋小五：“春梅这一剑很厉害吗？”

宋小五小声道：“至少，小的可做不到，这一剑看似只有一剑，实则已然出了十二剑，不仅快到了极点，而且每一剑的力道角度都异常稳定均匀，没有数年苦练，是绝对使不出来的。”

谢逍看着不过十六七岁的梅花四卫，感叹道：“这些如花的少女，这个年纪本应得到男人的好好疼爱，却要受这个苦，真是令本公子心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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