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凡关上了门,把钥匙仍在了茶几上,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疲惫的叹了口气。
养父方荣杨三天前去了,后事都是方凡操办的。
养父九个月前被确诊肝癌,这九个月,化疗也做了,放疗也做了,也没有拖更久。
这九个月,都是方凡在照顾养父。
养父的两个亲生儿子方博,方涛一直都没有出现。
养父临走前给了方凡这套房子的房产证,还有一张卡,上面有一百多万元,说是感谢方凡这些年的照顾。
养父确诊肝癌,方凡难过过,伤心过,这九个月不仅要照顾养父,陪着他做治疗,心里还要时时刻刻受到煎熬。
方凡是在十岁的时候,被养父方荣杨从孤儿院收养的。
十岁前,在孤儿院的日子不是那么好过。
而方荣杨收养了方凡,方凡总算有一个家,养母早就病逝,病逝前,要求方荣杨收养一个孩子,这个是养母病重时候,在菩萨面前立下的宏愿。
养父对方凡很好,比对两个亲儿子还上心。
对方凡来说,养父就是方凡生命中的一道光,给了方凡家,给了方凡温情和亲情。
方凡坐在沙发上,回想着这些年的点点滴滴,双手捂着脸,就开始无声的落泪。
就在这个时候,方凡听到了一群杂乱的脚步声,接着就听到了砸门的声音。
方凡擦了一把眼泪,面色沉静,打开了门。
就看到,方博和方涛正在门外。
后面还跟随了一群穿白大褂的人。
方博三十八岁,剃了寸头,脸盘又大又肥,满脸横肉,肚子挺起,好象怀孕七八个月孕妇的肚子。
这个时候,方博用恶狠狠,憎恶的眼神看着方凡,好像方凡是垃圾似的。
方涛三十五岁,倒是不胖,但是尖嘴猴腮,眼睛精光四射。
一看就是心眼多的人。
养父方荣杨曾经多次哀叹,自己没有教育好两个亲生儿子。
方博混社会,带着一群小弟,做着道上的生意。
方涛明面上是一个包工头,实际上做的都是坑蒙拐骗的事情,又因为有方博这个大哥罩着,所以,做的坏事就算被戳穿了,也没有人能奈何他。
方荣杨是老实人,在一所大专学校当老师,带着学生做实验。
一辈子到头了只是助理讲师。
因为,方荣杨的学历不高,只有中专,在这样看学历,看文凭的地方,没有能爬上去。
方荣杨老实了一辈子,没有想到生了两个儿子都没有走正道。
这个也是方荣杨的心结,给方凡唠叨过很多次。
方凡看着两人,“大哥,二哥,有事情么?爸今天火化下葬了,你们为什么没有来?”
方涛说话了,“爸留下的钱呢?还有这套房子的房产证呢。你交出来,收拾东西滚出去,我们就不为难你了。”
方凡冷冷看着方涛,“爸生病九个月了,你们没有来看望一次,爸过世了,你们连灵堂都没有拜,也没有给爸送葬,凭什么要这些东西。”
方凡并不在乎这些东西。
方凡虽然现在没有房子,没有太多存款,但是,方凡是一所985,211双一流的大学毕业的。
学习的还是计算机科学。
早在一年前,京城的一个互联网公司,就对方凡发出了邀请,给方凡开出了四十万的年薪。
后来,养父确诊肝癌,方凡就没有去京城了,留下来照顾养父。
所以,方凡想要挣钱,还是很容易的。
才毕业没有几年就拿到四十万的年薪,做上几年,轻轻松松就能拿到百万年薪。
方凡本来就决定了,养父留下的一百万,以养父,养母的名义捐赠出去。
而这套房子,承载了他太多的美好回忆,他是要留下的。
方凡面上神色冷峻,眼中的厌恶,不加掩饰。
方博说话了,“就是他,有精神病,绑了他,送去你们医院。”
听了方博的话,那七八个白大褂冲着方凡而来。
四个人,分别抓住方凡的胳膊,四个人,压住方凡的腿,直接把方凡按在了地上。
接着,又有一个白大褂推进来一个移动病床,其他人就把方凡抬上上移动病床,拿出了皮子,帆布做成的保护带,把方凡的胳膊,腿脚,绑在了移动病床上。
方凡使劲挣扎,没有用。
对方七八个人呢。现在被绑了,更是不能移动。
方博,方涛闯入了方凡的房间,开始满屋子搜索,在方凡书架下面的柜子里,找到了房产证,还有那张银行卡。
方凡歪着脑袋,怒目瞪着两人。脖子上青筋暴起。
方博拿着房产证,银行卡过来,“说,银行卡密码是多少,说出来,你收拾东西,滚出去,我就不送你去医院了。”
方凡冷冷一笑,“密码我不会告诉你的。哼,你们别想得到这些钱,不妨告诉你,里面有一百万,没有密码,又不是本人,你拿着卡也无法取出里面的钱。”
方博“哈哈”大笑,脸上横肉颤抖,“那你就去精神病院呆着好了,什么时候说出了密码,什么时候,我放你出来。”
说着,那些白大褂推着方凡,进入了电梯,方博,方涛锁上了门,跟了上来。
到了楼下,停了三辆车,一辆急救车,一辆面包车,还有一辆宝马。
两个白大褂,推着林凡上了急救车,其他白大褂,上了面包车,方博,方涛,上了宝马。
两辆车在急救车的带领下,出了小区,上了路。
不过行驶了二十多分钟,就到达了古都医院。
古都医院其他科室,都很平平,唯独心理科非常著名。
在东安精神科算得上是排名二三名的。
一般家里条件好的,就送去东安精神卫生中心,东安精神卫生中心在全西北都很著名。
但是收费有些昂贵。
于是,那些家里条件不是很好的,就送来古都医院的精神科。
古都医院精神科,不叫做精神科,叫做心理科。
还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做阳光家园。
整个住院部的四楼都是心理科。
下了车,这些白大褂就推着方凡,去了CT室,拍了脑部,胸部CT,又做了脑电图,抽了血。
这些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拿着这些结果,去了诊室。
一个四十多岁的医生,拿起了结果,看了看,喃喃了一句,“脑电图显示,并没有发现异常啊。”
方涛拿起了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在桌子底下,塞进了医生的手里,“他在家经常发狂,砸东西,还总是和人打架,脾气特别不好,我们开始也没有想到这个,还是听别人提醒,说这样的症状是什么精神分裂症。”
医生看了一眼方涛,看了看方凡。
方凡怒目看着医生,眼里都是不忿,“我没有精神病,是他们陷害。”
医生捏了捏信封,避开了方凡的眼睛,开了诊断证明,“精神分裂症,需要住院治疗,好了,推去住院部四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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