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九川同样拱手回道:“在下任家义子任九川,见过九叔。久闻任家镇九叔仁心仁德、道法超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正所谓,见面不打笑脸人。
任九川一见面就是一通彩虹屁。
吹得九叔面色好看不少。
别看九叔一本正经的样子。
实则九叔最喜欢别人拍他马屁了。
可任九川很快就话锋一转。
“只可惜啊!”
“可惜什么?”九叔心中不解。
“可惜收了两个不成器的徒弟,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调戏舍妹。”
九叔剑眉骤锁,火辣辣地眼眸瞪向秋生、文才。
这两个不成才的徒弟他最是了解。
干啥啥不行,惹事第一名。
前两天就招惹到了任家千金任婷婷。
今儿怕是又去招惹人家。
还被人家义兄抓了正着。
瞧两人狼狈模样,一路没少被教训吃了不少苦头。
真是活该。
两人就该被狠狠教训一番,让他们长个记性。
九叔连连致歉,当着任九川与任婷婷的面,又将秋生文才狠狠爆锤一顿。
末了还罚他们抄录茅山符箓一百遍。
被爆锤都没哭的秋生、文才,一听还要抄符箓,哭得跟没了爹似的。
惨啊!
处理完秋生、文才。
任九川这才道明来意。
借口早就想好了。
听闻九叔乃茅山传人,道法超凡。
他向来喜欢阅览百家之书,也曾读过一些山川风水之术。
今日前来。
一是为叮嘱老太爷迁坟之事。
二是想与九叔坐而论道。
论道!?
九叔诧异地打量起任九川,再次拱手见礼。
“道友何门何派?”
“无门无派,只是一个读书人罢了。”
读书人?!
九叔越发看不透任九川。
但却是能感受到任九川身上的气机波动。
不似法力,不似气血,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力量。
九叔不由重视起来。
如今末法时代,修行本就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吾辈修行皆是与天斗、与地斗、与人争。
可成道之人寥寥无几。
茅山虽有不少得道长辈庇佑照拂。
但已经多年未有新秀成道。
大多是平平之辈,死后于阴曹谋一份差事,换得来世富贵太平。
今日有幸得见一位奇人,愿与他坐而论道。
九叔求之不得。
热切地招呼任九川入堂而坐。
九叔先道明自身跟脚。
原来九叔是外茅弟子。
方才有资格于人间行走。
靠着在人间降妖除魔,积攒阴德。
虽大道难成,却可谋得身后富贵。
现如今的茅山,不管是内茅还是外茅皆是如此。
当然,某些心术不正之人另当别论。
比如外茅大师兄石坚,以及其子石少坚。
道明跟脚。
九叔就很好奇任九川的本事手段。
任九川自然不会将儒家体系说出来。
只说自己好读书、读好书。
读着、读着、就读出了道理学问。
正所谓,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书中所载,自有人道精华,得之可成道。
九叔听罢。
惊为天人!
他也读书,却只读茅山典籍、秘法。
也晓得其中精华玄妙。
可万万没想到,人间凡书也有成道之妙。
九叔不耻下问。
“道友,悟了什么?”
任九川徐徐说道。
“于射艺中悟得射击炼体之法。”
“于尚书禹贡中悟得禹步九州。”
“于方技略中悟得医术经方。”
“于书数中悟得养神炼意之法。”
······
任九川将自己这些年从书中悟得的道理一股脑说出来。
听得九叔瞠目结舌,难以置信。
书中竟然有这么多道理法门?
他怎么不知道?!
你莫不是在骗我吧。
任九川见九叔心有怀疑,起身走到堂中。
禹步·九州!
踏踏踏!
一时间,堂中身影如山岳川流,滔滔不尽,川流不息。
一步踏出,仿若山岳压顶,势不可挡。
九叔恍惚惊愕。
尚书禹贡篇中竟然真让任九川悟得一套无上步法。
此法有神通之资!
不愧为禹王所著!
九叔眼馋得厉害。
却不敢冒然索求。
第一次见面就向别人索求法门秘术实属不智。
但九叔此刻难掩内心火热。
末法时代!
竟有不世之才于书中悟得无上法门秘术。
此子未来不可估量也。
九叔佩服得五体投地。
生出想要收任九川入茅山的想法。
可转念一想,人家有如此天赋底蕴,愿不愿意加入他们茅山呢?
不管愿不愿意。
为了茅山未来以及如此天资绝代之人,他也得厚着脸皮问一问。
“不知道友可愿入我茅山?”
任九川有些意外。
印象中的九叔不至于说出如此唐突之言。
他却是不知,自己的所言所行,对九叔的冲击有多么大。
简直就是惊涛骇浪、如遇至宝。
九叔再矜持老成,也把持不住。
至于拜师茅山?!
任九川果断选择拒绝。
不是他清高。
而是儒道系统自有玄妙,当成儒道一脉。
拜师茅山对任九川来说属于作茧自缚。
我儒家圣人岂有拜师茅山的道理?!
阿九啊,路走窄了不是。
见任九川拒绝自己。
九叔难掩失望。
如此天资绝代之人,若是能入茅山,茅山大兴也。
既然不入茅山,那当与此子交好。
于己、于茅山皆有大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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