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游水华所言,天放亮,晌午十二点不到,就有细佬把睡得迷迷糊糊的陈文定叫醒。
话鲤鱼门的鱼头标来了,在发祥街的波楼厅等着见他。
陈文定起床胡乱抹了把脸,抓起衣服套上就赶了过去。
来到波楼厅的茶水房,就看到游水华陪着跛佬坐在位首。
对面坐着一个留着平头的中年男子,一脑头发已经满是蒹葭白发,正是鲤鱼门的鱼头标。
鱼头标身后站着个留着子弹头,冷着个脸的马仔,正抱拳在胸口,笔直立在原地。
看着这人拳头上遍布的老茧,就知道这是个打拳的行家。
陈文定认得这人,子弹头是鱼头标手下的头号打仔——飞机!
这人在整个和联胜,都算得上最顶尖的那一批打仔了。
陈文定朝着跛佬二人点点头,也不吭声,拉过条椅子就翘脚坐在旁边。
正主到场,鱼头标也不沉默下去了。
坐正身子,撇了跛佬一眼。
“瘸子,昨晚的事情先不提,今天我来只问一件事情,我的货呢!”
“我们青山道不捞‘白小姐’,我怎么知道你的货哪去了。”
“瘸子!你他吗别给脸不要脸!
我同你讲,我这批货一共两百多万,我细佬昨晚和我说的清清楚楚,一多半全被你的人给刮走了!
仲和我装傻充愣,我告诉你们,把货还给我,这件事情还有的谈。
你当我是大D,食我的钱,我疯起来没顾忌的!”
鱼头标显然是憋了一肚子的火,听到跛佬敢不甩自己,当即一脚踢翻了面前的茶几。
站起来指着跛佬的鼻子就骂道。
“挑!”
陈文定大怒,腾一下起身,与鱼头标针锋相对。
“闹点样?货丢了,用不用我帮你报警啊?”
鱼头标自知自己的货就是被陈文定刮走的,当下脸色森寒。
“没大没小,我早晚收你的皮!”
“冚家铲,你一个和联胜小小的四九仔,连个正式的堂口都没有的货色,也敢同我讲没大没小?
论辈分是吧?这里坐着的两个都是开了香堂,邓伯亲自扎职的堂主和白纸扇。
你跑到青山道来大小声,我没打断你的狗腿算是给你大佬串爆面子了!”
他鱼头标要论辈分,陈文定就和他论辈分。
他鱼头标敢带人进青山道搞事,讲规矩陈文定就敢直接把他挂掉在这里!
就是跛佬年复一年的忍让,搞得这群扑街现在是愈发肆无忌惮。
大D跑过来耀武扬威也就算了,他鱼头标哪个地方冒出来的?
鱼头标一时语塞,其身后的飞机也抬起眼睑,抱在胸前的拳头已经慢慢放了下来。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我的货呢?”
“冲下水道里去了,你现在抓紧时间去出海口的下水道捞一捞,看海能不能找的回来。”
陈文定满不在乎的答道。
“我扑你阿母!”
鱼头标怒极,当下抓起一旁的椅子就朝陈文定丢来。
陈文定眼尖,转身一个侧踹,椅子凌空被他一脚踹的粉碎。
他正想上去擒住鱼头标,却发现鱼头标身后的飞机已经攥紧拳头朝自己挥来。
“文定住手,你打不过他!”
跛佬一声惊呼,只是下一秒直接傻了眼。
陈文定已经伸出右掌接住了飞机的拳头,用肉眼几乎看不到的速度踹出左腿,结结实实踹在了飞机的小腹上。
飞机一声闷哼,直接被陈文定这一脚踹飞出去。
跪倒在地,脸色惨白,却要紧牙根始终一声不吭。
都话飞机这人不食脑,却也是个硬骨头!
好不容易缓过气来的飞机,始终抽不出力气去抽藏在背后的短刀。
最后还是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再也动弹不得。
陈文定自负自己现在论拳脚功夫,和联胜还没有几个够站出来和他打的。
先前系统送了他十点积分,这两日事情办得响亮,跛佬的尊严值恰好到达了20点。
也就是自己总计有30点积分可以使,他二话没说,直接全加在了力量和体质上面。
现在是10点的力量,9点的体质,差不多已经是普通人的巅峰了!
不过有些让陈文定恼火的是,他好不容易撑起跛佬一点尊严值,刚才自己来之前也不知道鱼头标这个扑街和他讲了些什么。
现在又下降到只有18点了。
显然鱼头标没有讲什么好听的话。
鱼头标脸色有点难看,飞机虽然不是他的头马,但总归也跟了他这么多年。
身手怎么样他最清楚不过,就这么一脚直接被陈文定踹翻,这是他万没有想到的。
他更加没有想到的是青山道现在果然硬气,本以为自己从鲤鱼门过来大小声两句,跛佬就和以前一样顺顺利利认了怂。
没想到跛佬门下这个细佬脾气暴躁,看这样子,还不准备放过自己。
怪不得大D来了,也要在青山道的堂口斩自己马仔一只手。
“串爆不教你的,我来教你!”
陈文定左手揪住还在错愕中的鱼头标衣领,右手拳头拉满,结结实实一拳头打在鱼头标脸上。
一声闷响,鱼头标痛呼倒地,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发现满嘴的血已经溢了出来。
细看是自己两颗牙被陈文定给打掉了。
“我挑你老母,大小声?不好商量?”
陈文定论起一顿王八拳,劈头盖脸打在鱼头标脸上。
直打得鱼头标两手抱头,如同一条蝇蛆般在地上滚来滚去,毫无招架之力。
陈文定拳打生风,一顿老拳抡在鱼头标身上看起来吓人,其实还是收了力的。
和联胜话以和为贵,尤其是同门子弟,不到万不得已不许搞出人命。
鱼头标虽然谱摆的大了点,但总归现在还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如果就这么把他打死了,陈文定知这是置自己于不利。
只是陈文定打的痛快,一旁的跛佬和游水华却看得心惊肉跳。
“够了文定,别打了!
再打就死了!”
怕陈文定把鱼头标打死,跛佬连忙唤游水华上去把陈文定拉住。
知道该适可而止了,陈文定才松开被打得满脸血的鱼头标。
但见鱼头标大口喘着粗气躺在地上,满脸怨毒地看着陈文定,实则已经是被惊破了胆。
“有种就打死我,不打死我,迟早扒你的皮,抽你的骨!”
“我挑你老母!你嘴是真的硬!”
陈文定恼火,俯身就是一拳,正中鱼头标面门。
这一拳陈文定再也没有留力,直接把鱼头标打得昏死过去。
“文定!”
游水华急忙拉住陈文定的手,却见陈文定甩甩拳头。
“不碍事啦华哥,我有分寸,最多是个脑震荡而已。”
话完对着外边大喊:“杀鱼陈,把这两个扑街架到拉鱼的车上,一会丢鲤鱼门去!”
外边的细佬守在茶室外边,只听到里边打的乒乒乓乓。
只不过之前陈文定进去前发过话,他不开口,边个也不许进去。
故这些人虽然好奇,也不敢进去看个究竟。
现在听到自己大佬话他们进去办事,连忙推开了茶室的门。
只看到两个奄奄一息的扑街浑身骨头被打散一般躺在地上,跛佬和游水华在面面相觑。
最后游水华看了眼跛佬的眼色,对着下边的细佬发话。
“还愣着做乜?你大佬话你们办事,等我来帮把手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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