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北军大帐。
牛继宗看完贾安送给他的信件,眉头紧皱,不断思考着利弊得失,以及这项猜测发生的几率,和可能产生的后果,他不是一个执拗的人,在他看来,贾安的这项猜测完全有可能变成现实。
“来人!”
帐外的士兵进入,行礼后躬身站在下方等待着吩咐。
“通知忠静候史鼎,平原候马源,川宁侯陈岩,景田候柳子明,宁远侯顾堰开来帐中议事!”
“是!”
士兵领命离开,可牛继宗心中的那份担忧却是如何都化解不了,女真鞑靼......他们的目标真的不是边地吗?
难道真的如同那贾家小子所言,他们真正的目标是神京?
可他们哪来的自信能够突破边境,北方可不只他们临时增援的这一支队伍,还有着一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辽东铁骑在巡视九边呢?
不过贾子奕的猜测也不无道理,万一他们真的突破了边境,直入神京,那麻烦可就大了,神京现在可没什么能够依赖的精锐军队,说白了,就是一个白花花的大姑娘,脱了...
很快几位副将便来到了大帐,性格直爽的川宁侯陈岩正好有事想要找牛继宗,率先开口。
“大将军,方才我手下的人传来消息,鞑靼大汗和女真皇太极私下见面,带着麾下势力于帐中商议了一个时辰,不知道在密谋些什么!”
原本还算镇定的牛继宗瞬间就被一种可怕的氛围所笼罩,额间不经意间留下冷汗。
“这个消息可曾属实!”
陈岩不明所以,点头说道:“属实,当然属实,方才我们的细作传来消息,说鞑靼大汗刚刚才离开,皇太极此人并没有出帐相送,好像闹的很不愉快。”
闹的很不愉快?
牛继宗此时也不知说什么好,如果没有方才贾家那小子的书信,恐怕他现在跟众人是一样的想法。
将那封密信传于众人,这几位平日里并不担心异族来攻的将军,看完信中的推测后,如牛继宗一样,额头上立时布满了冷汗。
“调虎离山,女真鞑靼寇边是在调虎离山,他们真实的目地是神京!!”
这......这这!!
这项猜测将他们震撼的脑袋发麻,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是好,齐齐望向牛继宗,等待着这位主帅的解释。
只是他们心中与牛继宗存在着同样的疑惑,就是那些蛮夷如何突破防备严密,甚至辽东铁骑不断巡查的九边,凭什么他们有自信能够在没有物资支援的情况下,敢于冒犯神京城?
实在令人费解?
牛继宗摇了摇头,“这只是猜测,那些蛮夷打的什么主意我们尚不清楚,不过以防万一,还是将消息提前知会神京一声,防患于未然,小心些总是没错的!”
诸将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特殊时期,注意些终归能免去许多麻烦。
......
半月后。
上宁城北部六十里,松河平原,上宁本来就远离辽东镇,此地更是无限接近女真所在腹地,极目远眺,甚至能看见密密麻麻的一排排女真行军大帐。
这里是贾安军事范围内能够巡查的最远距离,他来这里的目地也很简单,那就是想办法与女真遭遇,从而开战。
这半月以来,女真人的兵力调动愈加频繁,二十多万的军队遍布整个九边一带,但始终没有开战的苗头。
他已经无法继续等待下去了。
既然无法准确知道他们的真实意图,那就搅乱他,搅成一锅粥,将战争的主动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二十多万女真军队虽然分布各处能够有效拖住征北大军,但却拖不住他的北凉铁骑,相反,分散的军事部署对他相当有利,五千铁骑的高机动性,能够在眨眼之间摧毁对方看似毫无漏洞的布置!
“启禀将军,前方探子来报,远处大帐为女真哈达部,首领是努尔哈赤第十二子,多尔衮胞兄阿济格!”
贾安眼中精光一闪而逝,没想到第一次遭遇就碰到个大鱼。
哈达部是皇太极手中八旗之一正蓝旗麾下,阿济格此人过去是莽古尔泰的支持者,手中统领着一万五千人的兵力,不过皆为仆从军,他正好能毫不费力的吃下。
时间宝贵,他也不愿再去费力的请示牛继宗,想也知道对方不可能同意他进行这么冒险的行为,只能等一切尘埃落定再说了!
“传我命令,准备厮杀,速战速决!”
此处为平原,战马冲杀起来简直毫不费力,再加上北凉铁骑就算在骑兵中也是能够以一敌十的存在,所以刚刚听到轰鸣,无尽的黑潮便快速将哈达部吞没。
“轰轰轰!!!”
阿济格正在帐中查看军事部署,忽然听到战马的践踏声在帐外响起,也顾不得穿甲,就这么着急忙慌的跑出了帐外。
“该死,是楚人的军队,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时贾安已经带兵冲击了数个来回,溃败不堪的女真小将跑到阿济格身边,顾不得许多,便要带后者离开。
阿济格很快回过神来,任由士兵拖着自己,看着军中那不断飘扬的贾字旗帜,和那些好似地狱魔鬼般不断收割着生命的铁骑,心中第一次生起了害怕的念头。
楚人什么时候有了这般精锐的骑兵?
阿济格回神转望,看着毫无抵抗之力的军队,知道局势已经不可逆转,连忙抢过亲兵递过来的缰绳,欲要逃离此地,他要活着,这样才能将发生的一切传递给皇太极。
贾安手中兵器挥动,收割下一个个大好头颅,目光不经意间看向了神色慌张,衣着凌乱,正欲逃走的阿济格。
“哼,想跑!”
挑起地上掉落的长刀,刀身上的铁环扣中枪尖,贾安手中长枪挥动,狠狠一甩,锋利的长刀划破空气,直向阿济格心脏处扎去。
“噗!!”
长刀刺穿胸脯,强大的惯性让阿济格从马上狠狠跌落,落地的瞬间,眼神瞬间涣散,直到最后一刻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死。
战斗很快结束,贾安将军械全部归拢,就地焚烧,而后从女真圈养的牲畜中释放了许多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的边境子民。
他的心情并没有因为一场胜仗而变得舒缓,相反,看到这些衣不蔽体,被当成牲畜对待的大楚子民,他眼中的怒火已经快要压制不住。
“传我命令,俘虏一个不留,砍下他们的头颅,面向北方,给我筑成京观!”
原本已经停止厮杀的铁骑再次冲杀,只不过这次面对的是已经扔下武器,准备投降的战俘。
杀俘虏历来被视为不详,但也要看杀的是谁,面对这些野猪皮无尽的求救声,怒骂声,诅咒声,贾安始终置若罔闻。
为将者,心要狠,对待这些没有人性的异族,讲不得什么规矩。
在安顿好这些边民,将所有的俘虏灭杀后,贾安带走了每人每骑七天所食粮食,他要继续孤军深入。
这次战斗中他还获得了一份意外之喜,那就是从阿济格身上搜出来的女真各地军事布防图,有了这份东西,女真各处再也没什么能够阻拦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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