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视开局五千北凉铁骑，定情明兰
第九章：初见明兰，庄学究的考量（旧版）

进入学堂，贾安首先看见的是泾渭分明的两排座位，中间用屏风隔开，而后才是盛家的三个女儿。

看见三女都用一种好奇的眼光看向他，贾安也是微微点头回应，算是打了招呼。

看着这位父亲刚才提到的英俊少年，几女心中却是想法不一。

盛墨兰想道：“这位想必就是父亲之前提到的那位公子了，竟然连元若哥哥都亲自迎接，而且长得比元若哥哥还好看，只是不知道是哪家的？今日回去就问问阿娘！”

盛如兰瞥了眼盛墨兰。

“这小狐媚子肯定又在打什么歪主意，有我盛如兰在，你别想得逞。”

坐在最后的盛明兰注意到两位姐姐的针锋相对，只是对着贾安微微点头回应，而后又默默低下了头，继续当她的小透明，她不想也不愿卷入两个姐姐的争斗中。

贾安自然注意到了这一切，看了一眼低头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盛明兰,一时之间，在她身上倒是看到了几分自己的影子，潜藏锋芒，韬光养晦。

不过这一切也只是发生在一瞬罢了，贾安将注意力收回，很快就在盛长柏的引领下来到了他的位子，因为是后来的，所以他的位子在左侧最后一排，位于盛明兰右面。

想到那位学究片刻就到，他也没有再麻烦的坐下，就这么站在了座位一侧。

“咳咳！！”

一阵咳嗽声传来，这时庄学究背着手，慢慢悠悠的走了进来，学堂众人也都回到了自己的位子，老老实实的向学究行礼。

摆了摆手让众人坐下，庄学究看向了站在最后的贾安，开口问道：“你就是那个贾家子弟？”

贾安站出双手交叉行了一礼，知道这位夫子是有意想要立威，也不说破。

“学究，学生便是贾安。”

停顿了片刻，待众人将目光投向他之后，贾安开口，脸不红心不跳的道：

“听闻学究学识渊博，博古通今，声名享誉大楚，今安仰慕学究之名而来，愿此后能跟随学究学习，还望学究收下安。”

一通马屁下来，饶是庄学究这种早已看透功名利禄的大儒，也忍不住老脸一红，原本准备立威的话也忘了，连连摆手。

“你的束脩前几日我已经收下，不可再说这些话，此后我会尽心教授你学问，只是......”

“只是我不知你所学如何，经义掌握多少，是否学习策论，待散学后还需检验一番。”

所谓经义，是贯穿科举始终的一个科目，自唐朝始设，主考经书文句，阐明义理，各朝各代虽有微调，但也大体不变，是科举中所占比例最重的一块‘版图’。

而策论，则是本朝太祖新添，分为问策和试策。

试策是将民生政事等问题写于纸面，自乡试始，以书写形式作答于试卷，抒发自身观点，直至会试。

问策单独存在，在科举最后一级殿试时，皇帝亲自所问。

他继承前身所学，再加上过目不忘的超强记忆力，经义试策之道早就掌握的滚瓜烂熟，对此并不担心，如今所差不过是一名师指导，从而钻研透彻各级考试所用模式而已。

大楚虽没有前世那种死板的八股取士制度，但每级所用模板也都有严格规定，若不知晓其中要求，很容易就撞得头破血流。

一天的课很快结束...

在庄学究向众人布置完今天的课业后，众人身边的丫鬟小厮也都开始进入学堂，开始为自家小姐少爷收拾书箱。

乌大也想要进来，只是被贾安眼神制止，站在了外面。

众人收拾好东西，与贾安打过招呼后渐渐离开，学堂里很快就只剩下了庄学究和贾安两人。

待四周安静下来后，庄学究开口问道：

“我见你今日听讲时并未露出疑惑不懂的神色，可是之前都学过了？”

贾安一脸诚恳，“学究今日所讲，安确实已经学过了！”

庄学究点了点头，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毕竟知识浩如烟海，恰好遇见个曾经学过的知识也不足为奇。

“你都学过哪些经义？”

庄学究捻了捻花白的胡须，向坐在下面的贾安询问道。

“都学过。”贾安回答的十分干脆。

“可都了解其中深意？其中义理可能掌握？”

“学生略懂！”

这句话本应是谦虚的，但庄学究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一股自信在里面，于是试探的中再次问道：

“策论中的试策科可曾学过？”

至于为什么不说问策这种东西？

那是因为只有过了科举考试的终点，到达殿试时，被皇上亲自出题，这才有机会经历问策，对现在连科举门都还没的贾安来说，这种东西还太过遥远。

贾安轻笑一声，“学生还是略懂！”

一次是谦虚，可连续两次......

庄学究此时心中也是有些没底，甚至有些好奇。

“那我便考考你！”

庄学究手中拿着书卷，起身走到贾安身边，敲了敲手，思索了一番。

“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何解？”

“出自论语为政篇，意思是要用道德引导百姓，用礼制约束他们，这样百姓不仅有了羞耻之心，还有归服之心。”

再问试策。

“今东北女真，西北鞑靼，无故寇我边境，散之金银，施之以宽柔教化之道，如何？”

这个问题，贾安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思考了片刻。

然后缓缓站起身，冷静的眼眸直视老者双眼，一字一句道：

“学生认为不可，学究难道忘了昔年秦是如何吞并六国的吗？！”

“今日散金银，明日割城池，只能换得一夕之安寝，他们那些胡虏会收纳金银，可他们真的会愿意被教化吗？”

“安虽只是一束发幼子，但也知奉之弥繁，侵之愈急的道理，此绝不可为！！”

“......”

......

二人一问一答，一连十几个问题。

这位老学究语气从平缓到兴奋，再到急促，神色从考究到惊喜，再到吃惊，整个过程变换了不知道多少次。

“好一个略懂，好一个略懂啊！！”

此时他看待贾安的眼神，就如同看着一块璞玉，一块绝世珍宝。

此子之见识，眼光，才能，志向，都为当世一流，绝对的状元之才。

庄学究忍不住哈哈大笑，笑着笑着眼眶不禁变得湿润。

他受盛家已逝先祖之恩情来盛家教书，本以为就会再此了却残生，谁能想到晚年还能遇到此子。

当真是上天庇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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