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我的天下
第二章 借兵追击（旧版）

“前辈惧我？”

“老夫游走列国，生死置外，何以惧你这贼人？”

“那，前辈为何杀我？”

“虚实难辨，唯死人不生事。”

“死人不生事，死人亦不成事，适值诸侯割据、白骨皑皑、民不聊生，前辈千里赴秦，死尚且不惧，难道不为苍生只为杀我一人耳？”

“问得好，当今天下，烽烟四起，生灵涂炭，你一个南蛮小辈竟有此等志向，井克公子，休怪老夫无情，世道莫测，不得不防哪。”

说着，山羊胡给井克尔斯松绑，让奈儿扶回房间躺着。

“奈儿姑娘，在下饥肠辘辘，可否给口吃的？”

吃饭不积极，哪儿来的气力去战斗，聪明人得学会自己要饭吃。

“公子莫急”，奈儿从怀里掏出一支小瓷瓶，用指尖掠过，轻轻敷在井克尔斯的嘴唇上。

“这是梅露膏，可作清毒润肤，公子外来秦地，许是水土不服所致，我自己调制的方子，还请公子留着日后使用。”

说完，奈儿留下小瓷瓶，走出去。

一股淡淡的腊梅清香若有若无，唇齿之间黏黏的，舌尖甜甜的，井克尔斯心理美滋滋。萍水相逢，这般人与人间突如其来的体贴让他心生感动。

“井克公子，游走在外，家中无粮，你可吃得鹿肉？”奈儿索性小手拎着一支漆黑的长腿送到井克尔斯跟前。

井克尔斯一口下去，用力过猛，差点没把老牙崩掉。

这该不是生的吧，怎会如此生硬？

硬也就算了，这只鹿腿就没好好烤，烧不尽的腿毛握在手里硌得慌。井克尔斯最在意的是，没有放盐，原汁原味，难吃至极。

顾不得太多，吃饱要紧，井克尔斯摆出一个拉满弓的弧度，将鹿腿横在胸前，专挑不硬的下嘴。

奈儿站在一旁，咯咯笑，心想这人真是饿了。

俄尔！

门外马蹄声疾，噼里啪啦，喊杀声四起。

“奈儿姑娘？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公子别担心，怕是秦兵又追来了。”

“秦兵？”井克尔斯心中一惊，鹿腿掉地上。

奈儿姑娘捡起鹿腿递还给井克尔斯，“公子莫怕，我父亲能应付。”

果然，打斗声逐渐平息，看来奈儿对她爹山羊胡的身手极有信心。

为防止秦兵集结追杀，天一摸黑，三人便连夜策马启程。

不多时，奈儿发现井克尔斯没跟上，她勒住缰绳停下来，“父亲，我们等等井克公子吧。”

“奈儿，我们走，井克公子没跟上，兴许他自有别的打算。”山羊胡朝奈儿的马背就是一鞭，跑出去十里路。

这下井克尔斯彻底追不上了，他也没打算追。骑术不精，刚开始就已经落马改徒步了。

井克尔斯自知：

明明是三个人三匹马一同上路，中途少了一个大活人少了一匹大活马，难道他们就没发现吗？指定是那山羊胡有意抛下井克尔斯。

今日一别，江湖路远，也许再无相见，未免有些遗憾。井克尔斯拿出奈儿给他的那瓶梅露膏，心绪复杂。

天蒙蒙亮，从远边传来震耳欲聋的雷响。

错了，不是雷声，是走马声。

一支骑兵横在井克尔斯头顶勒马，由于马速太快，两条马的后腿插入软泥划出老远才停下。

有人问：“哎，赶路的，有没有看见一对父女从这经过？”

“不曾见！”应该就是来追捕山羊胡父女的秦兵，井克尔斯没必要讲实话。

望着骑兵疾驰而去，井克尔斯心生一计（可以借秦兵之力追上山羊胡父女俩），他有些后悔没说实话。

随即，一辆马车缓缓停下，有人走下车，一身官府，拱手一礼：“敢问，阁下何往”

井克尔斯学着拱手道：“在下路遇劫匪，尚存性命，无从去处。”

“阁下，非我秦人？”

“大人好眼力，在下出走秦国，只为糊口。”

“好说好说，请问阁下可曾见得一对父女从此经过？”

“巧了，不仅亲眼所见，在下还拾得图册一件，请大人过目。”井克尔斯拿出折叠整齐的图册交给秦官。

这也是先前井克尔斯用作披风的那张破布图册，临走前，他还是不忘给自己留一手，偷偷装了起来。

秦官看着图册，面露喜色：“阁下，可曾知道这对父女去往何处。”

“大人容禀，在下躲在树后，好像听得他们说，要赶往……梅庄。”

图册显示，从这条路走出去会经过一处做了标记的梅庄。奈儿给过井克尔斯一瓶梅露膏，梅庄与梅露膏，两者也许会存在一点联系。

纯属臆断，管他呢，瞎说呗，去了便知。

秦官指着图册，振奋道：“梅庄距离此地，不到一日行程，传令下去，改道梅庄。”

秦官转身就要上车离去，看样子，打算白嫖一张图，不带井克尔斯一起。也是，对于这个外地人，不开杀戒就算对得住了。

好不容易来了一辆马车，马不会骑，马车还不会坐吗？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井克尔斯怎么也得让其捎上一段，搭趟顺风车。

“大人？”

“何事？”

“恕在下冒昧，大人温雅偏偏，不像是持枪厮杀的武夫，何以亲自捉贼至此？”

“阁下有所不知，如今我秦国大举论功行赏之策，我等文职要想立足，岂能错失捉贼之机。”

秦官表面文人清高躯壳，内心却装着一颗追名逐利的心，有所求就好办。

“封官加爵，大人若有意，在下倒有一计。”

秦官扭头回来，“阁下此言当真？”

要的就是这效果，先把人胃口吊起来，对症下药。

“大人，当务之急是要追上那对父女，我们何不边走边说。”

“阁下所言及是，本官正有此意，请上车。”

上车后，井克尔斯靠着车帘想闭目养神睡个好觉，但情况不允许，沙石间，马车行驶起来颠簸得紧。

“阁下，不知高名上姓？”

“回大人，在下井克尔斯。”

“井克公子，敢问有何妙计？”

“大人可曾认得卫鞅？”

“井克公子说得可是，左庶长卫鞅？”

“正是！”

“哎呀，井克公子，卫鞅乃我当今秦国之贵臣，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奈何我等小吏无门无道，高攀不起哪。”

“大人过谦了，卫鞅乃我叔父至交，卫鞅待我视如己出，如今卫鞅跻身朝野，为秦国殚精竭力不敢恍惚。大人恪尽职守，不辞奔劳，待来日时机成熟，我定当向卫鞅引荐一二。”

井克尔斯口中所说的这位卫鞅便是秦国历史上鼎鼎有名的商鞅，三年前在秦推行垦草令，略见成效，时任秦国左庶长，在秦地堪称风云人物，此时搬出来镇住秦官，不在话下。

“井克公子，请恕小吏眼拙，公子深藏不露，小吏竟看不出公子与卫鞅还有这等渊源。”秦官在车内给井克尔斯深施一礼，自感榜上大腿。

不过，话里有话，看不出，也就是说，不可信。

井克尔斯继续说，卫鞅在魏国追随丞相公叔痤任中庶子的时候，我叔父与卫鞅是同僚。后来公叔痤去世，是我叔父出资让卫鞅游猎诸国，最终入秦。

大人可知卫鞅身居秦廷要职，人心叵测，故而在下行走江湖，不露声色，若非大人过问，自然看不出。

井克尔斯口中的叔父，貌似是万能之躯，谁都能忽悠，乱世活命，有何不可。

确认无疑，井克尔斯可以作为攀升的政治资源后，秦官由衷地感慨：“好啊，小吏能结识井克公子，实属三生有幸！”

车外有士卒来报：

“禀大人，前面就到梅庄了。”

啊，这么快就到了？山羊胡老汉和奈儿姑娘会在梅庄吗？

井克尔斯希望他们就在梅庄，又不希望他们在，心生矛盾。

Ps：这本书写了很久，终于要和大家见面了，请多多支持，在下就此拜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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