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无耻之徒。
叶冬青不乐意了,回头反唇相讥道:“偷听人说话,已经很不礼貌了。”
“还出言漫骂,就更不是君子所为了吧。”
身后那女子,头也不回,依旧双手枕头,悠悠地说道:“沈天宝那家伙,说什么美人牵机散是他自制的毒药。真是可笑。”
“这毒药,明明是出自《药王毒经》。”
“药理一脉相承,哪里算得上自制毒药。”
“更不是什么无药可解。”
“行家只要懂其药理,自然有解法。”
叶冬青听到这话,豁然而立,急道:“你能解除这毒?”
那女子起身回头,傲然答道:“当然!”
叶冬青,夜幕之中,隐约能见这女子一身素服,身形苗条,瓜子脸,看着十七八岁的模样,疑心道:这姑娘看着没什么岁数,怎么可能知道解毒之法。
那女子一双大眼睛,在夜幕下扑朔闪动,又傲然道:“《药王毒经》中的千花千虫篇第七篇,此毒由哪几种虫草混合而成,写得清清楚楚。”
“这还推不出解毒之法。薛慕华,真是枉称神医。”
叶冬青替薛神医辩解道:“《药王毒经》早已失传,薛神医并没见过此书。”
那女子闻言,略一沉思,似有醒悟,答道:“怪不得会想出用三绝丹易筋洗髓,再配合药物清理毒素的笨办法。”
叶冬青暗自苦笑,这姑娘性子犀利,刚才还得罪了她了,恐怕求她不容易了。可心急之下,忙问道:“姑娘,能不能施以援手,救我这朋友一命。”
那女子哼了一声,声音冰冷道:“我不过是打扰他人观赏夜景的闲人闲事,哪里还敢管什么闲事?”
叶冬青甚窘,这女子显然是因为叶冬青说了她一句闲人闲事,这会还记恨在心。
叶冬青救人心切,双手抱拳,弯腰赔罪道:“在下山野村夫,莽撞无礼,还请姑娘见谅。”
哪知那女子又冷哼一声,道:“前倨而后恭,思之令人发笑!”
“非君子所为。”
好个心胸狭窄的女子,叶冬青心生恼恨。
甘宝宝在旁听了许久,拉着叶冬青衣袖,摇头示意算了。
叶冬青哪肯放弃,强压恼怒,重新施礼,问道:“求姑娘,救治我这朋友。”
“只要在下能够做到,任凭姑娘提出条件。”
那女子闻言,缓缓地问道:“你真肯任我提条件。”
叶冬青自付,恐怕这姑娘,会折辱自己一番,才肯施救。
可哪怕有万分之一的机会,自己也要帮阿宝求过来。
便深吸一口气,朗声答道:“只要姑娘能救我这朋友,随意姑娘提条件。”
那女子欣然一笑,称赞道:“好,虽然为人粗鄙了一些,但也不失为一个痴情男儿!”
“好,我要你跪下,给我磕三个头。”
叶冬青闻言,脸色微变。嘴角微微抽搐,便立马屈膝跪在那女子面前。
甘宝宝心中一阵酸楚,情急之下,就要拉叶冬青起身。
哪知,叶冬青只是淡淡一笑,摇头拒绝。
砰砰砰,以头抢地,向那姑娘磕了三个头。
甘宝宝见状,顿时泪流满面。
那女子没想到叶冬青跪得这么干净利索,好像有些不解恨,便道:“磕得声音太轻,我听不见!”
“磕出声音来,直到我喊停。”
叶冬青立马继续朝那女子磕起头来,磕得木板彭彭作响。
甘宝宝见状,更加难受,大喊着不要,泪如雨下,死命地要拉起叶冬青。
叶冬青还是淡淡一笑,对甘宝宝道:“如果能救你,取我性命又如何。”
甘宝宝闻言心疼无比,哭泣着回道:“我知道,我知道....”
缓缓地放开叶冬青,无力地坐在一旁痛哭流涕。”
那女子年岁不大,日常锦衣玉食,随性而为,周边人也只是一味迁就逢迎。叶冬青出言无礼,惹得她恼怒非常,伺机报复。
可当看到眼前这男子为了那女子,竟然不顾男子体面,随意给人磕头。不觉得气消了几分。
待到喊停了,见叶冬青仍跪在地上,满面肃穆,笔挺若枪,额头上却已渗出血迹来。
那女子不禁又心软了几分,心神微微发颤,看着那男子也没有那么面目可憎了。
叶冬青跪在地上,面色微带苦楚,拱手说道:“我对姑娘出言不逊,理应受惩。”
“我这朋友中毒已深,迟恐生变!”
“若是姑娘消了气,还请姑娘正式提出条件。”
那女子沉默片刻,轻声道:“你这个朋友,毒已入骨髓,如果没有解药或三绝丹,看模样只有十日的寿命了。”
叶冬青闻言,大惊失色,泪水险些夺眶而出,咬牙强忍道:“还请姑娘提出条件,救我这朋友一命。”
那女子随手抛来一个锦囊,说道:“里面有一丸丹药,不能救命。但可以暂时压制毒性三日不发作,减少她的痛苦。”
甘宝宝早已哭花了妆容,被叶冬青喂食了药丸,并昏昏睡去了。
叶冬青紧紧抱着甘宝宝,秀发散乱,满面泪痕,心疼不已。
忽耳闻衣袂破空之声,回头看见那女子正沿着绳索,疾速向百草楼飘去。
“明天轻功组第二轮,你就会知道我提的条件!”
那女子清脆的声音,缓缓传来:
“记住,我叫白微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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