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冬
第三十二章（旧版）

李海洋拿着把新锁走下来，看到地下室的陈设挺好好奇：“这个家里还有地下室？你说王林知道还是不知道？”

罗石瞪他一眼：“嫌事儿不够多？赶紧给装上吧。”

李海洋看了眼地下室：“这儿没有窗，要是把人关在里面怎么活得了？”

“谁会把人关着？”罗石反问，突然间想起什么似的，去角落里细细查看。

水泥地面，看上去还是比较新的，跟这房子相比违和感相当强烈。

“走吧？上去锁门。”李海洋催他，“这里我可不想再来了，进来就觉得怪怪的。”

“总说张弛乱搞封建迷信，你现在所说的属于什么范畴？”罗石笑着问。

“心理学。我这是心理作祟，被你说的。因为你说过我进来之后做了奇怪的事，所以我就有了先入为主的想法。”

“好吧。”罗石转身往台阶上走，李海洋紧随其后。

往上走两个人没法并排，罗石一边走一边说：“你呀，有时间去医院检查一下，看看是不是压力过大?”

李海洋没接话。

罗石再一回头，李海洋竟然没跟上来！

“你搞什么？快走！”罗石转身下去找他。

李海洋站在角落里发呆。

罗石深吸了口气，站在阶梯那儿：“李海洋？”

李海洋不说话，转过脸看了罗石一眼，又转过身起去。

罗石就觉得现在时刻都离不开高琳了。有她在至少会给个合理解释，让一切看起来没那么恐怖吧？

我靠！

罗石一咬牙走过去拉李海洋：“再不走当心我把你铐了！”

那下没拉动！

罗石心头火起，还没开口骂人，李海洋把脸转了回来。

罗石一看顿时浑身冰冷-——李海洋满脸是泪，欲言又止看着他。

“你干嘛，发什么疯？”罗石低声吼道。

李海洋泣不成声地流眼泪，伸手指向一个角落。

“什么？”罗石头皮发麻。

李海洋不说话，只是指着那里哭。

罗石摇摇头，拉着他就走：“我不管你是中邪还是魔怔，出去再跟你算账！”

到了上面罗石拿过李海洋手里的新锁还没往上挂，李海洋突然发狂一样地从他手里又把锁给抢了回去！

“你疯了？！”罗石心头火起，抓住他的肩头摇晃，“喂！李海洋！”

李海洋哭得眼都红了，嘴里说：“不要锁，你不要把我关着.........”

“你说什么？”罗石呆了呆，可是与此同时毫不犹豫拿出了手铐。

开车回派出所的路上李海洋头靠着玻璃窗发呆，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车子开进派出所大院儿，停好之后罗石拿出钥匙给他打开，轻声叫：“喂，到了，醒醒！”

李海洋睁开眼：“我怎么睡着了？”

罗石懒得理他，开了门就下去了。

穿过接待厅，罗石直接去了所长办公室，李国庆正喝茶。

“回来了？有事？”李国庆把茶杯放下，“我跟你说，连环杀人案多用点心，把你以往的聪明才智都拿出来，早点破案！咱们派出所缺片儿警？你就这么喜欢处理那些琐碎的事儿？我这儿实习生好几个，人家都没机会锻炼好不好，罗警官！”

罗石抬手把门关了，走过来：“所长，我想查查十七号过去的材料。”

“什么？”李国庆气得不行，”越说你越来劲！”

罗石拉了把椅子坐在李国庆对面，把从报警开始的一系列情况做了个基本的概括：“我觉得这房子不但有问题，而且很可能发生过事情。”

“你第一天当警察？立案条件是什么？是李海洋发疯还是王林人格分裂？”李国庆拍桌子骂他。

罗石想了想：“我可以先跟周美玲谈谈。找个理由。”

“不行！”李国庆站起来怒吼，“罗石，就算我相信你说的话，也不能允许你这么做。明白吗，什么年代了，放着那么大的案子你不去查，在这儿鬼鬼神神搞不清楚，传出去还不得让人笑掉大牙！我警告你，没我的命令不许再去17号！出去！”

罗石无可奈何推门出来，门口站着好几个吃瓜的。

“没见过所长发这么大火，你干嘛了？”张弛和陈越两个幸灾乐祸，小实习生在一旁吓得大气不敢出。

“我？你去问李海洋！”罗石冷着脸，“都没事干是吧！”

罗石回到自己办公桌前想了一会儿，拨通陆远洲电话。

“陆队，西装的比对出来了没？什么结果？”

陆远洲说：“还能什么结果？人家曹老师这种西装在家有一柜子！如果杀手也是这样的人，那么凶案现场丢了一颗纽扣又有什么关系？即使他意识到纽扣不见了，也不会着急。因为.........”

“什么？”罗石对于陆远洲喜欢卖关子这个习惯深恶痛绝。

“我们曹老师分析，凶手很可能是有精神洁癖的人，他杀完一个人之后西装会随之销毁，绝不会留给我们去追查。”

“他怎么知道？依据呢？”罗石觉得这种判断不可思议。

“曹老师说，通常连环杀手都有多多少少的精神问题和心理问题。对于他们来说，完美是必不可少的作案条件，比如死者的姿势，穿着，打扮，当然也会包括他自己的一些小细节。是所有的这些才能构成完整的杀人仪式，你明白吗？所以，即使我们找到纽扣的出处，也不可能找到那件与之匹配的西装。”

罗石干笑一声：“曹老师说得很具体。他对凶手的心理了解得过于细致入微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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