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真的没有。”王林坚决否认。
罗石笑笑,不再争辩。起身拿起碗去厨房洗。
第二天一早专案组召集全体人员开会,罗石赶到的时候高琳已经坐在那儿看资料。
罗石没多想,走到高琳身边坐下。
“昨天睡得好吗?王林有没有出现分裂人格?”高琳小声问。
“没有。”
高琳沉思道:“看来他的分裂人格需要特定场合。他住在你家,你应该最清楚,是什么?”
罗石苦笑:“我一天没几个小时在家里待着,怎么可能知道?”
“对了,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张伟林的验尸报告出来了,他体内的酒精浓度很高。看来是醉驾导致的。”
“最关键的时候他死了。”罗石叹气,“我又犯错误了。”
话音刚落陆远洲走进来,曹越明跟着,陆续就位。
“人到齐了,我说几句。”陆远洲看看在座的,目光严肃,“根据目前我们手头掌握的基本情况,线索到了死者胃里发现的纽扣这个环节就断了。为什么?第一,这种纽扣生产厂家很多,材质,外观相近,且上面并未注明生产厂家。况且,即使我们能够查到来源,也很难确定纽扣的归属。第二,死者的共同点除了表面的那些之外,尚未找到隐藏的内在联系。凶手为什么锁定这一类型受害人下手,尚不得知。同志们,想想看,咱们这么多人,被一个狡猾凶残的家伙耍得团团转,你们不憋屈?”
专案组成员李斌此时接过话题:“陆队,你让我查的西装的事有点眉目。”
“你说。”
“我把纽扣和市场上正在销售的近五十余种西装上的纽扣进行了比对,最后锁定了三种。”李斌站起来打开大屏幕,“大家看看,这三种男士西装所用的纽扣,都和死者胃里发现的纽扣差不多,其中一种基本上一模一样。就是这种。”
李斌放了单独一张图片出来:浅色休闲西装,大翻领,双排扣,每一排两只。
陆远洲一看,笑着跟曹越明说:“曹老师,您有一件类似的衣服,我记得?”
曹越明皱眉想了一下:“嗯,好像有。这种衣服我好几件。”
陆远洲说:“方便的话贡献一件大家研究一下,有实物比较容易些。”
曹越明没立刻回答,好像不太乐意。高琳说:“陆队,怎么分析案情突然分析到自己人身上?”
陆远洲一愣,神色有些尴尬。
高琳实际上这是在替他解围。曹越明这个人不太好打交道,公私分明,正说着案情突然把话题转移到个人身上,他明显已经不高兴了。
哪知道曹越明笑了笑:“行,当然可以。”说着从身上摸出一把钥匙递给高琳,“你去帮我拿,那件衣服我没拿回家,放在宿舍,209房间。”
刑侦队的宿舍一般是给外地或者临时加班的警员提供的,高琳没想到曹越明这么爽快,就接了过来:“好,我马上去。”
李斌看看大家:“我还没说完。”
陆远洲示意:“继续。”
“是这样的,这种款式的西装我们找到了生产厂家,是南方城市的一个代加工厂,每年订单不断。也就是说,如果要找到穿这种西装的人,跟大海捞针差不多。一批订单五万十万起跳,销售到全国各地,北城有多少件,还得一个个查我觉得这条路不太对。”
罗石看着高琳出会议室本想追出去,又怕大家看了不好意思,只能留下来继续分析案情。这会儿听李斌这么说忍不住插了一句:“有没有可能,这粒纽扣是凶手想混淆我们的视线?”
“你是说,他逼着受害人吞了纽扣?”曹越明反问。
“有可能。之前的九个死者身上都没有他的任何痕迹,已经过了二十年,他会不会想把这个游戏玩得更大一点?”罗石看曹越明不以为然的神色,继续说,“凶手这么多年逍遥法外,他一定觉得自己很厉害,把警方搞得毫无办法,所以这次故意留下线索。”
“用意呢?”
“可能是嘲弄我们,也有可能想把我们的思路带偏。”罗石坦言。
陆远洲问李斌:“北城哪里有卖这种西装?”
“到处都有,小店,百货公司,网上都买得到,每件售价在两百元左右。根据西装面料不同有价差。”
罗石不经意问了句:“曹老师,请问您那件西装哪儿买的?”
高琳出了会议室直奔警察宿舍,直接来到了209门口。
她用钥匙开了门,走进去。
曹越明住的是单人间,面积不大。里面一张单人床,一张写字台,一个衣柜。
室内非常整洁,地上一尘不染。
高琳想也不想打开了衣柜,准备找出那件西装后带走。
令人惊讶的是,柜子里竟然挂着三件一模一样的西装!
高琳伸出手去,触摸了一下其中一件西装的面料,很柔软,很薄,这是夏装。
再摸摸另外两件,完全一样。
师叔脾气古怪都知道,但是还有收集相同衣物的怪癖可是第一次见。
高琳犹豫了一下,抽出了当中一件。
准备离开的一刹那眼角余光扫过写字台,高琳猛地停下脚步。
她转过脸,走过去,拿起写字台上的一个相框。
上面是曹越明和一个女人的合影。那个女人大约四十多岁左右,长得温婉秀美。
高琳努力回想关于曹越明的一切:他离过婚,因为妻子有外遇,至今应该仍是单身。
那么照片的上的女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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