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冬
第二十二章（旧版）

高琳笑了：“为什么觉得凶手心理扭曲？”

陆远洲：“........”

“或许这只是凶手想要完成的仪式的一部分。在常人看来他的行为是不可思议的，但是这正好是我们研究他的突破口。”高琳走进来看了罗石一眼，“昨天我走了之后你睡得好吗？”

罗石正在仔细推敲高琳的分析，冷不防被这句问候搞了个措手不及：“还行.......你呢？”

陆远洲：“？...........”

高琳笑了：“我很好，沾了枕头就睡。接着说——”高琳偏过头去，“我看过之前九名受害者不同的抛尸现场，发现每一名死者，除了第一个之外，身上都穿了男士内裤，或者说穿着一件干干净净没有沾染任何DNA线索的四角裤。”

“仪式？你认为这种仪式是什么？”罗石迷惑不解，“国外曾经有过类似案例，凶手杀人之后要给尸体化妆并且摆成某种姿势，这在一定程度上和凶手的宗教信仰有关。但是换上男士内裤........难道他有洁癖，歧视女性仇恨女性？..........”

“都有可能。凶手可能有很严重的强迫症。他没办法让自己停下来。第一个死者只是他试手的工具，事后他可能对自己不满意，觉得作品不够完美。”

“作品？”陆远洲骂道，“他妈的变态！”

“陆队，听说为了配合我们破案，市局又请了一位法医来？”高琳问。

“对对，我忘了告诉你，高法医，你别多心啊，主要是上面压力也大，希望尽早破案，社会舆论不消散的话我们工作很难开展。”

“没关系，我能理解。这个案子有点复杂，线索不全，凶手这么多年抓不到.......对了，是谁？我认识吗？”

“你肯定认识。”陆远洲表情突然变得很古怪，“就是北城司法界大名鼎鼎的曹越明，曹法医。”

高琳调皮地吐吐舌头：“我师叔。他看起来很凶，不爱说话，挺吓人的。”

“那就好，他来了之后你们配合好，早点抓到人我们就安心了。”陆远洲说，“罗石，你这几天有什么线索？”

“我决定继续查查那种纽扣。生产地来源查到了意义也不大，估计还得在它搭配的那种款式的西装下手，筛选一下会选择购买类似衣物的人群，尽量缩小调查范围。”

高琳点头表示赞同。

“对了，孙莉莉的家属中有没有可疑人物？我这边手下查过之后基本排除了熟人作案的可能，另外，张伟林这个人虽然性格比较孤傲，但是对妻子还是疼爱的。”陆远洲说，“那西装的事你继续跟进吧。”

罗石点点头：“没什么事我先走一步。”

高琳却叫住他：“等等，一起走，我有话跟你说。”

陆远洲怔了怔之后笑呵呵道：“看来你们配合得相当默契。不错不错.........”

走廊上，高琳问罗石：“昨天你回去之后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没有，他一直睡到今天早上。就像你说的那样，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罗石看看高琳，白皙的皮肤，清澈的眸子，便赶紧把眼神移开。

“诱发分裂人格的原因要找到，对了，你觉得那种款式的西装什么职业的人会穿？”高琳凝视着他，“你说的我很赞成。”

“中等收入人群。既想穿得体面又承受不起太昂贵的价格。”罗石想了想，“应大致可以归为受过良好教育的中等收入人群。”

“嗯。那你去忙吧，我也得继续回去研究尸体，看看还有没有遗漏的线索。”

高琳转身要走，迎面走过来一个中年男子，手里拎着个工具箱，身上背了个背包。一身浅色西服，米白色皮鞋。

“曹法医，您好！”高琳毕恭毕敬打招呼，“陆队刚才还提到您呢。”

曹越明淡淡地看了眼高琳：“是吗。最近怎么样，连环杀人案没头绪是吧。高琳，你学了那么多东西，关键时候得派上用场，否则不是浪费时间吗？”

罗石被这种莫名其妙的居高临下给激怒了，走过去不冷不热回了句：“连环杀人案没那么简单。局里请您来就是希望能助我们一臂之力，光凭高琳一个人怎么行？”

“你是哪位？”曹越明被罗石怼得有点懵，“英雄救美，想追高琳是吧？”

高琳脸都不红，大大方方承认：“师叔，他是我相亲的对象，罗警官。”

罗石瞬间没电，低下头小声跟高琳说：“我先走，有事随时联系。”

罗石快步走下楼梯，如释重负。不知道为什么，高琳的话听了之后心里美滋滋的。

“走吧，一起去见陆队，你顺便把情况给我介绍一下。从今天起你当我的副手。”曹越明从走廊处看着罗石推着自行车慢慢出了警队大门，讥讽道，“看样子，他喜欢你。”

高琳脸红了一下：“您就别笑我了。”

陆远洲听到声音已经出来迎接了：“曹法医，欢迎欢迎，我们就等你了！”

曹越明看他那么殷勤只好把工具箱和背包随手放地上跟他握手：“哪里，工作需要。”

曹越明个子没陆远洲高，人偏瘦，穿着素净，陆远洲有意无意瞄了眼他的外套：“这么热的天您还穿得这么齐整！进办公室说吧，有空调！”

“习惯了。”曹越明不苟言笑应了一句，跟着走进了办公室，陆远洲跟在后面，趁机凑过去跟高琳耳语：“你看看他穿的这个，纽扣是不是差不多？”

高琳吃惊地抬起头，陆远洲笑得含混暧昧：“别误会，只是举个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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