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冬
第一百十九章（旧版）

罗石面对李国庆的问题一时之间不知道从何说起：“所长，根据我的观察和分析，的确跟您担心的一样，他在进化。也就是说，他有可能会改变作案的频率。但是这具体是由什么原因造成的，还得查。目前我最担心的，是他在那天晚上在市局成功杀害了聂风之后，会不会因此而信心倍增，觉得我们无能？”

李国庆愤怒地摇摇头：“这个人太狂妄了，我真想立刻知道他的真面目！可恨，居然一点痕迹也没留下！”

“我也想。”罗石跟着说，“所长放心，我会尽力的。”

“对了，这次去海城李海洋表现怎么样？除了给你嘉奖之外为了鼓舞士气，我也准备给他进行一次表彰，你觉得合适吗？”

“李海洋的分析能力很强，工作认真负责，说实话所长，他配得上。”罗石肯定地回答，“我没意见！”

....

回来后没回家见母亲，罗石觉得过意不去。虽然她从早到晚都在忙，连个电话也来不及打，但是罗石从心里希望能天天回家看她。

袁丽萍才不这么想。对她而言，清净的日子比什么都好，对儿子的爱与依赖是深藏在心底的一种不可言喻的情感，只要看到他工作顺利生活幸福，她就得到了安慰，从此不再担心和焦虑。罗石从小就独立，有思想有见识，并且很少被环境影响，这是很大的优点。但是与此同时，他的固执和倔强也令人担心。

罗石带着高琳走进家门的时候，袁丽萍正准备给自己煮个面吃。

高琳叫了声“妈”！叫得又真切又诚恳，袁丽萍欢喜得拉着高琳的手感叹：“之前我还担心你看不上我儿子，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结婚了！”

高琳笑着说：“合得来就在一起呗，还得谢谢妈，不是您给牵的线，我们也成不了啊。”

罗石走过去一脸歉意：“妈，我昨天就回了，没来看您，您没生气吧？”

袁丽萍瞥他一眼：“我没那闲工夫生气。作业多得批不完，哪有时间想没用的事？”

高琳把手里打包的菜拎起来炫耀：“一起吃饭，妈，我们买了好吃的！”

罗石赶紧说：“就是，趁热，咱们一起吃。”

高琳手脚麻利，把打包的菜一一拿出来放好，让罗石去拿餐具。

袁丽萍看着小夫妻夫唱妇随，不由得欣慰无比。

一桌子菜，还都是热的。袁丽萍看了一眼：“很丰盛，但是很贵吧？下次咱们自己做，还是节省点比较好。”

高琳不好意思回答：“妈，他刚回来，一堆事做不完，我那边也忙，实在没时间。您看您整天忙学生，累成这样，所以咱们难得买回来吃。以后尽量避免哈。”

罗石也说：“我这边还是那个案子压着头，一天找不到凶手就一天睡不好觉。”

“那个连环杀人案是吧？”袁丽萍边吃边说，“我不是跟你说了，你爸爸分析过他。这个人的心态跟普通人不一样。”

高琳好奇地瞪大双眼听着。

“我知道，您的确说过。但是他现在不一样了。十年之后他的想法在改变，他居然化妆之后跑到我们市局去，杀了个模仿他作案的嫌疑人。”罗石说到这个就没胃口，“我不知道他最终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但是可以看到的是，他不能容忍任何事情不完美，或者说没有按照他的意志去进行。”

袁丽萍继续吃饭，不以为然：“这没什么，很多人都这样。只不过他做的事是违法的。如果放在其他领域，这或许是个优点。”

高琳表示赞同：“妈说得没错，有可能这个人平时在其他事情上，也这样。”

罗石笑着摇头：“这么快你就跟我妈一个阵线了，厉害呀。”

“对了上次跟你说的那个讲座的事儿，你跟刘伯伯打电话了没？”袁丽萍停下来问。

“我真的忙，妈，让他找别人呗。”罗石一想起来刘夜朗的邀请就头疼。警察平时干的都是最苦最累的活儿，往那一坐跟真的一样净讲理论，难受不难受啊？

“这事儿我已经答应人家了。”袁丽萍的语气很严肃，“刘伯伯是你爸爸的好朋友，你不能拒绝。”

高琳冲罗石使个眼色：“不就是讲座吗，去吧。”

罗石叹了口气：“那我也得先问问所长行不行。”

........

回家的路上两个人聊天，高琳说：“你们家这个邻居，听妈说跟爸爸生前关系很好？”

罗石目不斜视开车：“嗯，住老房子的时候是邻居。早就分开了。”

“那这个人算是很讲情义的。”高琳笑着说，“我们家以前的邻居早就不来往了。这很正常，没住在一起，自然就疏远了。”

“他和我爸经常一起下棋，讨论国家大事什么的。那时候我还小，不太清楚。”

“我觉得你应该去。第一别辜负了别人的好意，因为你去讲一些法律常识对大家都是有帮助的，第二么，既然这个人和你爸爸那么熟，你就应该多问问他以前的事，说不定能有所发现。”

“你以为我没这么想吗？”罗石侧过脸看看高琳，“这个刘夜朗是文化馆馆长，他的工作性质和我爸完全不一样，说出来的话也是模棱两可，我什么都问不到。”

“哦？他不想告诉你？”

“没理由啊。我现在是警察，告诉我比告诉任何人都靠谱。”

“那就说明他有所保留，我要是你，我就跟他走近一点。”高琳把头靠在罗石手臂上，“老公，我累了，今天回家放过我好吗，休息一天。”

罗石顿时脸热，一手摸摸高琳的脑袋：“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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