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鸣镝
第五章 第一次对敌（旧版）

听完呼扑儿的话，杜小星苦着脸：“大哥，我们身上就有些碎银子，没啥拿得出手的东西。”

“废话不多说，”呼扑儿酒气熏天，眼睛有意无意的往林雯身上瞟，“两个选择，要不说说弦羽心法，要不，嘿嘿，让这小妞在我这儿住上一年半载。”

“你就不担心，我师父一剑将你杀了？”林雯冷冷地问。

“哈哈，女侠，俺就开个玩笑，自愿，自愿。”

“大哥，你这就是在刁难我等，弦羽心法没有何掌门授意，私自外传等同于叛出师门，还不如一刀将我们宰了。”杜小星正色道。

“唔……有些难办，要不换个其他的拳经剑诀也行。”

三人交换着眼色，夏方突然道：“倒也可以，要不你让我们商量商量。”

呼扑儿将手中的牛羊肉放在桌上，回头用拳头捶胸膛两下，“真诚，各位少侠，一定要真诚。”

关上门后，呼扑儿吩咐看门的两个头目打起精神，然后看看左右两个高高的哨楼，楼上的兄弟眼神灼灼，顾盼四周，心下稍安。杜小星的话他当然不会全信，所以他找个理由，弦羽门在江湖中赫赫有名，以索要秘籍的方式多少能探些底。

被关着的三人此时小声嘀咕着。

“终于还是要漏……”

“咱们有个锤子的拳经剑诀。”

“小星，你不觉得奇怪吗？虽然我也能放放剑气，提刀斩杀野猪，但我真不知道自己练的叫什么名堂，父亲从未告诉过我，其他叔伯们也未提过。”

“咱们现编个名字，方子，你打拳的时候经常屁股撅得老高，龇牙咧嘴的，要不叫呲牙撅屁拳，或者砍野猪神刀……”杜小星一本正经的说着，眼睛在昏黄的灯光下闪闪发亮。

林雯没忍住，“扑哧”笑出声来。

“别闹。”夏方皱着眉头，认真思索的样子。

“大伯教了我们那么多套动作，小星，你练得最多，好好想想，总要取个听起来很厉害的名字。”林雯说道。

杜小星收起玩笑的心思，回忆和大伯在一起练习的情形，他记得大伯好像说过，就他们练习的那个玩意儿，村里其他人包括叔叔们在内，没人能完整流畅的打出来，因为那套动作怪异得让人抓狂，开始是双手各动各的，而且还要注意呼吸节奏，后来还要加上双腿，就好像自己的四肢是由四个人在控制，每个肢体都有自己的节奏，而自己的气息随时在变换，忽长忽段，或粗或细。大伯讲过，杜小星仿佛天生就能练这套东西，他还记得当时大伯的神情充满惊叹，惊叹后好像还嘀咕了一句“天意，天意！”

一刻钟后，杜小星苦笑，“‘练不好系列’这个名字应该不行。”

夏方翻了个白眼。

“那大哥好像认识咱们手里的刀，知道它的来历，你们不觉得应该探探么？”杜小星道。

“村庄遭到屠戮，背后一定有原因，刀兴许就是查明爹娘和叔伯们来历的突破口。”夏方道。

林雯轻轻点头。

“要不，咱们将他绑了！”

夏方吸口凉气，盯着杜小星。

“没闹，我是认真的！”

“你药……”夏方看看四周，小声道：“药效过了？”

“嗯。”

“你真是个妖怪。”

“刚才不是在想大伯的怪招式嘛，突然身体就有劲了，丹田气机充沛得很。”杜小星说。

“哪几个动作，快说。”夏方大喜，林雯充满期待的看着杜小星。

“第二十式和第三十八式好像很有用。”

幸好两人练过，脑海里面开始回忆起那些怪异的动作，身体气息跟着冥想的动作开始翻腾起来。

不知不觉，天色渐亮，杜小星和夏方分别靠在身后的柱子上，轻轻打着呼噜，林雯非常安静，弯弯的睫毛时不时地颤动着。

“咯吱。”门被打开，一缕阳光投进来，杜小星挣着一直眼睛，看见呼扑儿手提长刀推门而入，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各位少侠商量得怎么样了？留人还是留心法？”

“留心法吧，今后就是同门啦。”

呼扑儿哈哈大笑。

“我药劲没过，招式你将就着看，后面我再传你心法。”杜小星接过兵器，就在几百个动作里面胡乱选了些，作势开练。

呼扑儿抚着下巴，煞有介事的盯着他。

“看好了，这套刀法脱胎于弦羽神功，名飞羽七式，另外的墨弦八招我还没学。”杜小星毕竟跟母亲读了很多典籍，此时随口胡诌，弦羽门根本就没什么飞羽、墨弦之类。他模仿着大伯的口吻，把呼扑儿真当成徒弟一般。嘴上胡乱说着，身体却开始跟随肌肉记忆有板有眼地演练起来。

渐渐地，呼扑儿的神情开始凝重，毕竟到了小宗师境界，算是行家中的行家，他看出了杜小星动作的复杂和难度，肢体的协调普通人万难做到，就是他自己，浸淫武学数十年，也很难将这些大违常理的技击运用自如。

“跟弦羽门没半毛钱的关系！”呼扑儿敢肯定自己的判断，他有想过，这个少年是不是为隐藏本门心法故意胡搞，但就是这个胡搞也让他吃惊不小。

“喂，你可以走近点，这样才能看得更仔细。”杜小星装得毫无劲道，此时真力却在暗暗聚集，随时准备发难。

呼扑儿真的就往前走了几步，杜小星见此机会，手中长刀突然呼啸出声，以一个非常怪异的角度砍向他的左肋。

刀锋带起的罡气让呼扑儿再次吃惊，没料到眼前少年居然这么快就能恢复功力，“难道这小子小小年纪就到达宗师境界？”

刀光闪闪，容不得呼扑儿多想，还好他毕竟有真材实料，身体不闪不避，左掌拍向刀身，几乎同时，杜小星的左脚尖已经踢到呼扑儿的太阳穴。

“嘭”，杜小星脚尖生疼，仿佛踢在铁板上，而呼扑儿的头部只是晃了晃，并无大碍，但这一脚将他的怒火给踢了出来。

“妈巴子的，有些手段。”

“熊皮甚后，一块儿上！”杜小星大喝道，身体又非常奇怪地扭动，肘尖狠狠地砸向对手的下巴，这时候，夏方和林雯同时扑向呼扑儿，拳掌齐出。

呼扑儿冷笑声中，伸手抓住杜小星的肘尖，右腿往后横扫，那条腿劲气四溢，而且快如闪电，两人不敢硬挡，只能躲开，林雯动作稍慢，被那股力量吹得娇躯不稳，差点摔倒在地。

杜小星右肘被抓，加上功力悬殊，按道理，右手再无可能攻击，但既然是有为常理，所以他的手掌结结实实扇在呼扑儿脸上。

“啪”，非常清脆。

两边掠阵的头目脸上肌肉直跳，这一下伤害性不大，可侮辱性强啊，大哥的老脸被扇，这是从未有过的大事。

脸上被扇，呼扑儿居然没怎么在意，境界的悬殊在那儿搁着呢，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杜小星会在这么短的时间解掉软筋散，但攻击力还没达到宗师境是肯定的，让他安心不少。

然后，呼扑儿醋钵大的拳头就轰向杜小星腹部，短兵相接，他不认为这小子能躲开。

还是那句话，躲避的一方再次有为常理，杜小星的身体突然平直的躺在空中，醋钵大的拳头自然打空。一击失效，呼扑儿的手臂往上猛抬，第一次算他反应快，这一次他不信他还能躲过去。

呼扑儿小宗师的攻击速度在杜小星眼里仍然不够快，所以他有足够的时间做出反应，整个身体顺势翻到对手背后，膝盖猛地顶向呼扑儿菊花部位。

对于这个部位，杜小星清楚它被打击的酸爽程度，在村里嬉戏过招时有被戳到过，嗷嗷叫了好一阵。

但小宗师毕竟是小宗师，呼扑儿微微右侧，手肘顺势砸中杜小星的膝盖。

有骨头碎裂的声音。

杜小星一声痛呼，全身筋骨诡异的颤抖，奋力挣脱呼扑儿的控制。

呼扑儿正要追击，夏方掌风呼啸，直奔他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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