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日子悄然过去,仲夏悄悄来临。
郎钰期间也去了老婆婆家多次,报恩了许多银钱米面。
他不知道这种报恩方式是否恰当,但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了。
有时他也想着,如果将来有人知道了他是一只狐妖,这个小小城镇中,会不会流传一则,无意救下白狐,白狐报恩的传说。
经过这几次的了解,郎钰也大致知道了老婆婆和梅伢子的事情。
他们两个不是亲亲祖孙,老婆婆的儿子进山采药的时候,失足摔下山崖死了。
而梅伢子,只不过是逃难过来,被老婆婆收养的。
在这个世道里面,两个无依无靠的灵魂,终归是抱在了一起。
在这些时日,乌嘴也渐渐长大,可是完全没有其他狼群的神俊,活脱脱的一个小哈士奇。
对万物都保持好奇,好在前些日子,乌嘴的好奇心被遏制了些。
一切都还要从一个藏在荆棘丛中的野蜂窝说起……
好几天,乌嘴的脸都肿的如同一个菠萝包。
郎钰在这些时日看了好多书,虽然没有其他小说中,随便买一部书就能找到绝世功法。
这些普通的书籍,还是让他对这个世界有了些许认识。
至少对这个世界的凡俗有了一定的了解。
夏日烈阳,照射在山林间,倒没有多热。
经过前几次的摸索,郎钰现在背篓里面的都是一些比较值钱的药材。
他也不是没想过一次多挣点儿钱,然后给老婆婆。
只不过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一下给太多的钱财,不一定是什么好事!
来到药丰县城的医馆。
里面的小伙计都已经认识他了。
知道他就是一个傻子,每次卖了药,都将钱施舍一些给城西的谢老婆子。
这次的药果然换的银钱多些,一些比较珍稀的药材加起来,一共卖了五两银子。
就在他快要走出医馆的时候,药店伙计突然说道。
“谢老婆子昨天死了。”
郎钰脚步一顿,他知道老婆婆的生命气息不强,已然是风烛残年。
一股酸楚浮上心头,但又觉得生老病死,人间常事,没法子的。
“谢老婆子不是老死的,而是被人打死的。
这么大年纪,还遭这个罪,可怜啊……”
“什么?”
郎钰转身死死的盯着药店伙计。
“昨天傍晚,一伙地痞无赖,冲进人房子里,翻出三五两碎银子就要拿走。
可是谢老婆子,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就是拉住几个地痞不松手。
最后被扔飞出去,脑袋磕在墙边石头上,当时就断气了。”
“要不是我昨晚上值守医馆,被拉过去看了,不然我都不知道。”
郎钰听完,赶紧问道。
“那些地痞无赖在哪儿?可曾被官府抓了?”
小伙计像是看傻子一般看向他。
“官府?
官府怎会管这些小民死活。
听说这几天药丰县要来一位朝廷的大人物呢,官老爷们还不巴望一片祥和。
一个老婆子死就死了,又不是多大的事儿。
就连县衙门口的鸣冤鼓,这几日都有衙役明盯暗守,就怕有人击鼓呢……”
郎钰转身朝着谢老婆婆家奔去。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报恩,却成了老婆婆死去真凶。
就当他奔走城西的时候,恰在路边看到了梅伢子。
头上插根草标,似是在卖自己。
小姑娘任由郎钰将她抱着,直到走到院子门前,小丫头才哽咽起来。
“婆婆死了……”
郎钰赶紧拍拍她的后背。
“没事的,有我在,我在呢……”
推开房门,果然那张郎钰自己曾经躺过的破落床上,摆着一具用白布盖脸的死尸。
尸体佝偻而又僵硬,导致躺在床板上,都不能安安躺平。
床前摆着一个陶盆,里面是一些燃尽了的干箕草。
纸钱太贵了!
房间里的味道不好闻,也不知道是尸体发出的味道,还是长年累月的霉味。
一股腐朽的臭味,怎么也驱赶不走。
这个家里,甚至连一口薄皮棺材都找不出来。
老婆婆是对他有恩的,虽然当初老婆婆救不救他,他都不会有事。
只是现在,人就这么走了。
郎钰突然想起,就在这里,老婆婆曾经递给他一张野菜饼子。
一种世事无常的悲哀和无奈,瞬间涌上心头。
郎钰看的书上,对这个世界的葬礼有所记述。
现在人已经走了,该是让人入土为安了。
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平和,转身对小姑娘说道。
“有我在,尽量让婆婆走的安详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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