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圣剑和魔剑选中的我只想当咸鱼
13.黎明降临（旧版）

[根本没办法用痛楚让这个疯子屈服啊，下面该怎么办呢？]

正当爱林为如何取得解药而发愁时，一个悄然从背后接近的身影抡起巨斧朝着爱林劈砍下来。

似乎早就预料到对方的攻击路径，爱林头也不回地单手接住了斧子，然后轻易将其捏碎。

“不可能，你究竟是什么怪物？”

袭击者因过于恐惧而瘫坐在地上。

“不想遭受和那家伙相同待遇的话，就将解药的下落告知我。”

爱林那红玉般美丽而端庄的瞳孔直勾勾地盯着他，就像是在审讯罪无可赦的犯人一样。

在那仿佛直达心灵的视线面前，袭击者连撒谎的勇气都没有。

他颤颤巍巍地掏出装载着绿色液体的瓶子。

“这...这解药只能暂且缓解毒性的发作，想要完全恢复恐怕只能靠圣水了。饶了我吧，我还有老婆孩子要养呢...”

爱林曾听闻前来修理武器的冒险者提及过圣水，它是由教会酿造的能够治愈百病的药物。或许是制备成本过高的缘故，只有少数皇室的成员能够享用圣水。

爱林接过瓶子，并用手触碰沾染在袭击者斗篷上的血迹——就像是能够探寻到血迹的本源一般，一段血腥无比的影像迅速在她的眼前闪过：

那群被困在粮仓里的村民在被爱林解救出来后，在和冬妮娅会和的半路上撞见了这位袭击者，袭击者举起巨斧疯狂地屠杀起这些可怜的村民，然后将他们的尸骸抛入烈火之中...

“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放他们一条生路呢？”

爱林的语气平静似水，就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我没有...”

袭击者还未来得及为自己狡辩，就被冰冷的利刃切开了喉咙，他只能怀着不甘的心情瞪了爱林最后一眼，然后如一滩烂泥般倒下去。

若是之前的自己，爱林或许会为杀人而感到恐惧和自责，但现在她脑中唯一的念头便是送这些魔鬼下地狱，以告慰村民们的在天之灵。...

然而，爱林正欲将杀心转移至下一个目标时，却发现阿莱克斯早已消失不见，原地只留下荆棘被烈火灼烧的灰烬。

[趁我分心的时候释放了异能吗？哼，算你逃的快。]

虽然心有不甘，但以艾薇儿性命为重的爱林决定暂且不去追击敌人，她踱步至艾薇儿的身旁，掰开嘴唇并将瓶中的液体缓缓灌了进去。

“你是为人族而战，还是为了你自己？”

顺从地咽下解药后，艾薇儿一阵见血地质问道。

爱林选择了默默转身离去，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把魔剑留下来，不然的话，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咳咳，我都不会放过你的。”

艾薇儿不顾疲惫不堪的身躯，双臂抱住爱林的脚踝。

“你该休息了。”

爱林温柔地朝她笑了笑。就像是为了响应她的话语般，艾薇儿在下一秒便陷入沉睡。

她发出轻微的酣睡声，舒展的眉目透露着得到片刻安宁的满足。

现在的我应该何去何从呢？是像见不得光的吸血鬼那样，余生都要在无人所知的阴影中度过吗？

在爱林对未来感到无比迷茫之时，却察觉到一道尖锐的视线，她扭过头，发现远处的浣熊女孩正用毫无阴翳的瞳孔望着自己。

“奶奶还有村子里的大家都是被你杀害的吗...为什么要做这样残忍的事情！”

冬妮娅扯着嗓子呼喊着，从颤抖的声音中能够感受到她的濒临崩溃的绝望。

爱林能够理解她的心情——现场遍布着令人触目惊心的尸体，而纵火杀人的凶手又已经逃之夭夭，唯一毫发无损、且散发着黑暗气息的自己被误会也是在所难免的事。

“给我等着，终有一天我会为村子里的大家报仇的！”

冬妮娅抹了抹决堤般涌出的泪水，头也不回地往那片黑漆漆的森林跑去。

[果然换成这副外表后，原本建立的信赖关系都不复存在了。]

爱林正欲追上去解释，却猛然感受到灵魂受到了难以承担的重压，乃至下一秒就可能会魂飞魄散。

“怎么会这样，难道契约的副作用不止是改变外貌吗？”

她趴在地上大口喘息着，豆大的汗珠沿着额头往下滴落。

“果然，你的身体还不足以承受我的力量。”

循着声音望去，在爱林身前低语的正是那位魔女，而他自己，在没有意识到的瞬间又变回了原本的样子。

“我又变回来了？”

爱林疑惑地看了看双手，那纤纤玉手已经被满是伤痕和老茧的铁匠之手所取代。

“刚才情况紧急，现在请容许我说明契约内容——你和我寄宿在剑中的躯壳相互交换，获得我身体的操纵权，而你原本的身体则会暂时寄存在剑中。”

“如果我的身体素质提高的话，是不是变身时间也可以相应地延长？”

“可如此理解。”

魔女直率地解答了爱林的问题。

这样的答案对爱林而言无疑是巨大的宽慰，因为能够恢复原貌意味着他有回归正常生活的希望了。

爱林想要一鼓作气，将魔女的信息完全挖掘出来。

“你说的我们的时代，究竟是什么意思。”

“现在还不是回答你的时候，毕竟你什么都不记得了。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还有，我希望你能叫我月海。”

这时，灼热的火风再度扑面而来，将爱林的思绪拉回残酷的现实。

“喂，月海。为什么我都和你签订契约了，还是没能守护住这座村子...”

望着沦为一片废墟的村子，爱林有些悲伤地说道。亲眼目睹许多鲜活的生命在眼前逝去，让爱林深切体会到这个世界不同于游戏世界的残酷。

“你在乎的两个人都幸运地活了下来，这对你而言不是好的结果吗？你不是圣人，没必要背负拯救所有生灵这样的责任。该被历史的风沙掩埋的生命，就随他们消逝吧。”

即使无法反驳月海的话，爱林还是不愿意违背对冬妮娅的承诺。

从月海之前透露的信息来看，自己的血液能触发圣剑时空倒流的能力，如果再次重来的话，会不会达成更加圆满的结局呢？

想到这里的爱林起身去拾取不远处的圣剑，再次将剑柄牢牢握在手中。

“你想试就试吧，我对于圣剑的能力只停留在猜测阶段，也想要满足一下好奇心。”

看出爱林意图的月海并没有阻止他。

“你就不怕我这次反悔，不和你签订契约了？”爱林试探着问道。

“我不这样认为，你不依靠我的话是没办法跨越那种绝境的。”

爱林闭着眼睛，用圣剑在手臂上划出一道口子，那从伤口中流出的血融入圣剑中，使得剑身闪烁起淡淡的金色光芒。

“欸？为什么没有反应？是血液的量还不够吗？”

想到之前用血吸引狼群时也出现过类似的情形，爱林得出了这一结论。

过了半晌，爱林咬紧牙关又在动脉处割了一刀。这次，大量的血喷涌而出，圣剑的光芒愈来愈强烈，最终将整个世界都予以吞没

意识归来的时候，爱林察觉周围环境并没有变化，月海也在那里注视着自己，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手臂上的伤口已经再次愈合。

“如我所料，圣剑是有自主意识的，它不会听从你的意愿行事，只会将你传送到能确保你自身安全的时空。”

“也就是说，我只是回到了自残前的状态吗？”爱林喃喃自语道。

这令人悲痛的事实意味着村民们的生命再也无法挽回。

月海微微颔首，然后抬起头遥望着那片被黑暗所笼罩的苍穹。

“比起这个，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吧，魔王的军队就快到了。”

明白以自己现在的状态无法再次驾驭魔剑，爱林背起熟睡之中的艾薇儿，朝着霜风森林慢慢地走去。

天际已微露出白色，云彩聚集在天边，像是浸了血而显出淡淡的红。

这对于爱林来说，或许象征着崭新人生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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