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命:现代篇
第五章 晋升（上）（旧版）

“咱们班上总共十个人，十个人也是中关军一个班的作战单位。现在点下名。

白亦飞，段明伟，刘泽，庞德，戚载婉，唐彤，王艺，项忍，夏世杰，张信。你们的名字我已经都记下来了，同样，我希望你们能迅速记住彼此的名字。以后，不管为哪家服务，你们永远都是华夏的人，都是我欧阳优的学生，永远都会是亲密无间的战友。

想必各位能加入这所学校，应该都已经了解过中关军了。我们每个人在诞生时都会有概率继承前人的力量，这个‘前人’一般指华夏历史中有过明确记载的法术形式使用者，并且大部分是从唐代过后开始的。如果你所使用的法术形式是历史档案中没有的，很有可能也是并没有记载在正史中罢了。我并不想跟你们谈论什么历史遗留的声望，在现代军队中这并不重要。

我们一般把各种法术展现的形式统称为命魂，命魂以武器形式或法术涌动的能量形式呈现，其中能量形式更加直观。武器实际为法术涌动的载体，武器的运用要比通常的法术涌动使用要更讲究天赋，可惜的是，你们十人中有九人使用着武器形式的命魂。能够觉醒命魂就足以证明各位已经很有天赋，但中关军更需要先天与后天都优秀的战士。

另外提一嘴，刚才之所以要提到历史遗留因素，只是不希望你们以为你的前人是什么样你们就会成为什么样，你或许会弱于前人百倍万倍，这也很正常。而反之，你们中任何一个人都将有可能成为支撑华夏的一根顶梁柱。

回到正题，后天主要指命魂的运用以及个人的身体素质，法术涌动跟这两样是直接挂钩的关系。另外还有与命魂性质匹配的环境，法术涌动会在一个良好的环境下得到增强，一般不与命魂性质相克制的环境是不会削弱原本的法术涌动的。

怕你们听不懂，我打个比方。假如你是一台机器，没机油，白瞎；有油功率小，白瞎；有油功率大，机器承受能力不行，容易炸，照样白瞎。机油就是体力，做功就是法术涌动，但你们不是机器，思维也要灵活起来。

在加入中关军后，会有专门的测评人员对你们的实力等级评级，这考察的是你们有关于法术涌动量级、应变能力和战斗技巧为主的综合战斗能力。从上到下依次是，王、帅、将、士、兵、人，除了普通人以外，每一级都会有上、中、下三个阶次。当然，也许你们都远远不符合军队等级制普通人的要求。不过这种制度是从唐代开始在军队里流传的，好坏掺半。

走运的是，你们将会在两个月后参加三年一次的校内交流会，同全校有意愿参加交流会的学生进行以比赛为主的接触。你们将会与包括二年级、三年级在内的学生一起竞争，所以，你们不仅仅只会在经验以及身体素质上与他们有差距。我并不是太建议你们参加第一轮的个人赛，你们该把目光放在第二轮的团队赛上，这两个月希望你们能加强协同训练，相互之间达成最高默契，拿下首榜并非难事。

交流会的目的想必已经成年的各位有志之士都明白，这里我就跳过了。

校规自己回去看，班规就建立在校规的基础上，没有额外要求。我只强调两点，第一，不允许在公众场合爆粗口，讲脏……”欧阳优讲着讲着就停了下来，他不再懒散的滑动电子白板，PPT页面也跟着停了下来。而后，他眉头一皱，从讲台上提起一根粉笔，并将其折断。

欧阳优将粉笔给扔了出去，并在教室的半空发出了“咻”的一声。

“项忍，你丫昨晚上偷油去了吗！”粉笔正中项忍脑门，还在上面留下了一个白色小圆点。这一下不轻，昏昏欲睡的项忍痛得嗷叫一声。

“站起来。”听到欧阳优有些不耐烦的“命令”后，项忍还是撑着桌子站了起来，有点没反应过来的样子。

“噗……”项忍左边的一个男的没有绷住，还是笑出来了一声。

“很好笑吗？刘泽？”

“不……不好笑！”刘泽立马站了起来，面部表情稍稍带有一丝滑稽感。他比项忍要矮一些，身上看起来都没有什么肉，脸部有一种骨头撑了张肉皮的感觉，但皮肤润得流水。他像个莫名其妙的黛玉，仅此而已。

“那你刚才是在放屁？”

“是屁……老师，的确是屁。”刘泽这次只是微微抬起了一边的嘴角，眼神中一副事了了然的无辜。双方对视，诚然是两种不悦。

“希望你不会只是一个政客娃娃。我也想问问你，我讲的丫脏吗？你个小丫头片子，‘你他*的’都不算，懂吗？你他*的。第二！”欧阳优拔高了声调，“尊重你所有的上司，明白吗！”

“明白！”全班齐刷刷答道，声音响亮。

明晓与范海辛跟在司马杰身后，他们正经过一条白色的走廊，天花板是雾白色，墙壁上的漆是乳白色，地板是嫩白色，就连那雾白色的LED灯都照出来银白色的光。左侧墙壁上依次挂着一张张灰白的照片，由外到内，年份越来越早，第二张是一张人物群像，里面有青年模样的范海辛，眼镜并没有看向镜头，头发乌黑。倒数的第五张是陈于贺，但司马杰停在了倒数第四张照片的位置。

“你认识哪些历代的生肖。”司马杰问道。

“现任的十一位生肖。”明晓答道。

“那你应该不认识这张照片里的人……算了。”

司马杰继续向前走去，明晓看着范海辛，范海辛躲避了会儿明晓追问的眼神，叹口气便开口了。

“他们都死了。”

走廊尽头是一条笔直向下的楼梯，越往下灯光越昏暗。底部就像沉着一池浑浊的黄液，说不清，彷佛越往下走便在跨越一个又一个年代。从一开始进入到走廊内就能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朴素风格，既不华夏，也不欧部。所有的室内装饰都是简单组装，但很整齐，不会有杂乱无章的感觉。

“年芳，开灯。”等他们来到最底端，穿过一扇拱门后，司马杰用衣领上的通讯器说到，不一会儿，电闸拉下的声音响起。高功率电流的声音在四周蹿起，同时伴随着强光亮起，一颗又一颗的照明灯被激活。

水泥铺底，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仅由几根五十米高的实心铁柱支撑。铁柱上的几座探照灯都被进行了改造，亮度也提升了百倍，整个地下空间可以被其瞬间点亮。电线裸露在外头，一条又一条都悬挂在空中，看起来摇摇欲坠。各种金属支撑物都有不同程度的锈斑，没人去打理，就成了时代的残次品。

早有人在场地等侯，等走到一定距离时，范海辛从三人中脱离。他来到墙边一扇钢门前，推开进去，里面有十一个人坐在环绕拼接而成的会议桌前。桌上摆放的标示牌并未标注他们的名字，而仅有生肖代号。范海辛找到自己“羊”的位置后，一脸释然的坐下了。

“范海辛，你的徒弟要是输了，机会可就是我徒弟的了，哈哈哈！”“龙”这样对范海辛说道，他的双手在桌子上也不老实，这里指指那里指指。

“钟哥，有你儿子还不够啊？”范海辛看向“兔”，那位他们唯一的一位年轻人。

“去你*的，又不是什么利益场，我的人越多越好，哈哈哈哈！”

“钟毅大哥一直很洒脱。”“猴”搭上范海辛的肩膀说道。

“可不是嘛。”

司马杰停在了场地中央那块最醒目的地方，八颗探照灯共同照亮，踏入光中则周围陷入沉寂。司马杰转过身，将手伸进袖管里，穿好军大衣。他的身上开始泛起一阵淡蓝色的光，并从脚底生成一些泛着蓝色的透明线条，从下到上的包裹住全身。这便是司马杰的命魂，名为“魂甲”的法术涌动形式。

“来吧，年轻人，让我看到范海辛推荐你的理由。”

“失敬，司马将军。”明晓唤出冰星，“斗胆请教一下‘极’了。”

司马杰的眼皮颤动了一下。

“我*！你徒弟是跟你学的吧？”钟毅也惊叹于明晓这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

司马杰半蹲，右臂竖，左臂拦于腰，双腿发力，以崩势冲向明晓。他刺出左拳，线条同时缠上左臂涌出淡蓝色能量，明晓横剑伴随司马杰快速向后挪动步伐，能量消散，但司马杰拐出右拳。明晓立剑于左身格挡，但无济于事，剑以极大的力推着他被轰飞老远。

明晓在空中向身下挥剑，地面升起一处坡状冰块，他踏着坡面滑行稳住重心，随即又接下司马杰一记轰拳，冰块碎裂爆开。他必须要快过司马杰，他的弱点一目了然——在攻击时法术涌动提供给身体其他部位构成的防护并不足，而线条的凝聚则代表了他法术涌动的走向。但目前而言，他的剑与司马杰的拳相撞时，他会像砍到了铁一样快速收手。

“你有所隐藏，而不是急于锋芒毕露。”明晓的对手如实向他说道。

司马杰的动作开始加速，不仅是一拳又一拳的紧密衔接，他的整个身体都被快速调动，哪儿差力往哪加。明晓陷入了对手的节奏，终于在一次拳与剑的交锋后，为了提防横扫向他的鞭腿，他唤出第二柄剑雷星。金色的剑刃激起数条向四周蔓延的雷弧，其中一条雷弧扫过司马杰右大腿，附着在表面的淡蓝能量被瞬间洗刷。但司马杰并未因此受伤。

“范海辛教会了你什么，明流之子。”明晓的长官向他追问，两人在交锋中眼神相擦而过，一种荒野对另一种荒野。

“他教会我应该害怕什么。”

司马杰腾空一跃踢向明晓，明晓抵下，司马杰则借力向后一跃。他停住，审视了明晓一会儿，并在明晓冲过来时划开左腿以大跨之态扎好马步，右臂向后甩去，再往回收，捏拳，一股朱红的法术涌动开始生成。

“极——摆锤。”

一股法术涌动凝成一柱朱红的冲击波撞向明晓，并在明晓身前爆破，激起一阵气波扩向四周。探照灯被震得剧烈地摇晃，灰尘被搅动着扑向空中。范海辛目不转睛看着那个一动不动的身影，而钟毅直接站了起来，他惊呼于司马杰那一击，当然仍不忘他那和蔼的粗口。

明晓挥动手上那把剑鞘，六柄旋转着飞舞在明晓身前的剑迅速散开又回聚于他身后。那是王星，而面对司马杰那一击，他也必须掏出这能搬出台面的东西了。

“政委‘极’状态下好像是帅级吧？”蛇年芳自问道，十一人当然知道中关军副司令是什么实力水平。眼前的后辈并没有以小聪明对抗司马杰，他只是在用他那成熟的技艺以及足以支撑这份技艺的法术涌动与其较量。

“这孩子至少将级起步。”马满义说道。

“少斗蛐蛐了，认真看。”十二生肖之上的那位领导者，华夏针对僻匿特立小组组长沫叶发话。

就在形势眼看要进一步时，司马杰却收起了命魂。他缓步走向明晓，他笑着拍了拍明晓的肩膀，又向会议室里招手。沫叶推开门向外走去，手里还拿着一张宣纸和一支钢笔。显然，明晓通过了测试。在司马杰的见证下，沫叶与明晓在录用合同上签了字，而后司马杰就转身离开了。十二生肖以及中关军的两个身份并不冲突，唯一不同的是，十二生肖在特殊时期仍然只接受直系上司的任务。

“欢迎新人的程序咱们就免了，接下来开始由我陈述下个月的生肖任务规划。

首先就是我们小组成立的纲要，在执行所有任务时若突遇僻匿组织的成员，可抛弃当前任务进度以僻匿成员为第一目标，不论其生死。

七月中旬从今天开始到八月为今年的半年假，各位可以好好休息。一号开始，京城科研院的院士杨科志会前往欧部参加学术交流会，派遣两名生肖护卫，直到五号交流会结束；两年前前往驻扎北部国际协同作战区的士兵会于八月十五日返回，派两名生肖接应。

其余任务分配等候下级机关指示。散会。”

欧部里门

里门的建筑风格是世界上所有大都市中最不受拘束的，前一条街可能全是线条明快、简洁却又不失厚重的欧式风格，下一条街可能就成大气且拥有浓郁色彩的现代风格了。里门在近代以前都只是一大块荒地，近代以后伴随科学兴欣导致的欧部旧工业兴起，而里门周围的矿产资源足以支撑其站在那个时代的发展前端，因此也导致了大量的移民。大量的文化汇聚于此，促成了其别具一格的文化体系。

就算到了今天这个旧工业快要消失的时代，里门也凭借着近代累积的财富早早完成了现代化转型。同样这也得益于欧部特殊的政治格局，两百年前开始的军政府与民生政府轮换制在欧部各种困难时期帮助其渡过难关。

林可欣看着角斗场观众席上越积越多的人，她不害怕，只是有些反感。今天是决出第十五位爵士候选人的日子，而她的对手则是第二位爵士克利亚多弗·狮的弟弟克利亚多弗·静。克罗里·雷斯坐在她的身旁，这位第五爵士很懂分寸，他只是用右手握着林可欣的左手。林可欣知道，他那种水平的人已经能凭借血液流动感受一个人的情绪，当然她也掩饰不了什么情绪。她闭着眼，身上冒着些冷汗。

“去吧，相信自己，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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