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别跑!”
“你这个小兔……崽子!跑得真……快!”
在一片田野上,一个精壮的农夫正追逐着一个十二岁的棕发赤瞳的少年。这看起来似乎有点“以大欺小”,不过,实际上这个少年看起来没有一点疲惫,跑得快到犹如脚下生风;反倒是大人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被少年拉开了几十米的距离。
“哈哈,你们想追上我还早着……”少年是越跑越有劲,还回头嘲讽体力不支的农夫。不过少年因为转过头而没有看前方的路,被路上一颗不小的石头绊倒,因为惯性而摔出几米,连话都没说完。所幸新翻的泥土非常松软,少年才没有什么大碍。
“终于……逮到你了……呼”农夫终于赶到少年身边,抓住衣领把他拽起,嘴里的喘气声一下也没停过。
“就你小子欺负我家儿子啊!我可要找你爹算算账!安德鲁,别以为你是边境军的小队长的儿子,就能为所欲为了!”缓过来后,那个农夫气愤地盯着这个名叫安德鲁·布朗的少年。他的儿子在今天中午鼻青脸肿的向他告状说安德鲁欺负他,农夫听了后非常气愤,自己的宝贝儿子被打了,他做父亲的自然要出头。不过此时他的父亲正在边境带着小队巡逻,军事重地闲人免进,所以他就找到安德鲁头上了。
“那明明是你儿子先动手的!我只不过是防卫了一下而已,这是你儿子的错!”安德鲁十分不服气地把脸扭到一边,不想看到抓住他的这位农夫。
“那你也是把我儿子欺负了!打了就是打了!我会在你家等你爸回来的!”农夫不听安德鲁的辩解,抓住他的领子就往安德鲁家走。
安德鲁撇撇嘴,无趣地看着这位听不进话的大人,随他一起到了自己家里——和他那鼻青脸肿的儿子一起。
到了家里后,安德鲁并没有带他们进屋子,而是在院子里等待。在一个下午的等待中农夫不停地询问着儿子的伤势,时不时心疼一下,并向安德鲁投来厌恶的目光;安德鲁无聊的转来转去,目光从未在对方两人身上停留,双方之间一句交流也没有。
安德鲁的父亲是边境军中的一位小队长,管理着一个十人的小队伍守着这个边境村庄——这里是奥斯汀帝国的一个边境村庄,规模并不是很大:只有百余人的村庄,由两个小队守护着。因为这里接壤的并不是其他国家,村庄外就是一片还未开发的大森林,安德鲁的父亲每隔一天就会去边境森林巡逻,排除潜在的危险。今天刚好是另一个小队的休息日,也就是他父亲值班的日子。
在临近黄昏的时候,安德鲁的父亲回来了,他刚想进门给儿子一个大拥抱,但刚推开院门,就看到一大一小两人和安德鲁蹲在院子里。其中内个大人很明显气愤地瞪着自己,而那个小孩鼻青脸肿的,用着同样气愤的目光盯着安德鲁。直觉告诉安德鲁的父亲:安德鲁闯祸了。
“怎么了?”安德鲁的父亲——格雷戈里·布朗顶着黑脸问安德鲁。
“看你家的好儿子把我家的儿子打成什么样子了!”农夫一只手放在自己儿子肩上,另一只手指着安德鲁,吹胡子瞪眼的望着格雷戈里,让他给自己一个交代。
“抱歉抱歉,竖子给您添麻烦了,实在很对不起!”格雷戈里快步走到安德鲁旁边,摁住他的脑袋和自己一起向那个农夫和他儿子鞠躬,安德鲁本来还反抗地用力抬头,但在父亲壮实的肌肉下败下阵来。
“光道歉怎么行啊?我要的是赔偿!要是我的儿子因此毁容了怎么办?你能担待的起吗!”那个农夫生气的看着布朗一家,并没有因为道歉消下半点火气。
“是是是,您孩子的治疗费用我会负责,而且我也一定会好好教育一下我的孩子。这件事,责任全在我这个当爸的身上。”格雷戈里从钱袋中掏出十枚银币递给农夫,农夫接过钱,留下一句“好好教育一下你孩子”就带着自己的孩子回家了。十枚银币,足够买一小瓶治疗药剂了。不过这也是格雷戈里半个月的兵饷。
“说吧,怎么回事?”送走农夫一家后,格雷戈里看着不服气的安德鲁,压着怒火问道。
“我就在村子里的路上逛着,这个家伙就过来说要和我决斗,原因是他想要向他暗恋的女孩证明自己是这个村子里最强大的孩子。我没理他,继续散我的步,他就一拳超我脑袋捣了过来,不过我早有防备,对他使用了你教我的防身术,谁知道那家伙那么弱,还没两分钟就倒下了……”安德鲁把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全部讲了出来。
听到事情的原因,格雷戈里知道事情的原因不是出自自家儿子身上,火气消了一些,不过仍然板着脸用略带气愤的声音说:“尽管如此,你也不能把他打成那样,用我教你的防身术制服他就行了,可你还是闯祸了。”
“可是,是他先……”安德鲁还想为自己辩护,可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父亲打断:“没什么可是的,你就是有错在身,给我回房间里反省!”
“我……你们大人没一个讲理的!”安德鲁急得直跺脚,头也不回的就跑到了他的房间,重重的把门摔上,发出巨大的木头碰撞声。
“安德鲁!”格雷戈里吼了一声,见安德鲁没有反应,就自己吃饭去了。
“这样也罢,让那小子好好反省反省。”
格雷戈里这样想着,就去准备饭菜了。安德鲁的母亲在生下他的几个星期因为虚弱死了,只剩下格雷戈里又当爹又当妈的把他养大。那时的格雷戈里还只是一个士兵,兵饷并不多,所以生活一直都不算太好,只能勉强温饱。当上队长是几年前的事,有了比士兵多一倍的兵饷,生活才逐渐好起来。
做完饭后,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格雷戈里又喊了一声安德鲁,发现还是没反应,推开房门才发现,安德鲁已经睡着了。
“这个小崽子,反省的真好啊!”格雷戈里哑然失笑。他并没有叫醒安德鲁,而是悄悄地退了出去,一个人吃完了饭,并给安德鲁留了一些。
吃完饭后,格雷戈里坐在院子里眯着眼望向远方的天空,太阳缓缓落下,照在地面的阳光逐渐减少,火烧云红的就像鲜血一样。当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后,大地又陷入了黑暗。
“等等!”格雷戈里的眼睛猛的睁大,瞳孔因为震惊而不断震动。远方的火烧云并没有因为阳光的完全消失而变暗,反而变成了暗红色,更像是鲜血染上去的了。格雷戈里抬头看了一眼月亮,发现今天的月亮发出暗红色的光,仿佛还在滴血。
“是血月!”格雷戈里大喊一声,立马跑回安德鲁的房间把安德鲁摇醒。
“怎么了?”安德鲁揉揉眼睛,搞不懂老爸在搞什么。
“今天晚上是血月!不管今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你都不许开门!把门堵死!爸爸今晚不回来了!”格雷戈里的语气十分焦急,刚安顿完安德鲁就急匆匆往外跑。
“爸爸!”安德鲁大叫,试图挽留父亲,但后者只留下一句“我是一名军人”就离开了。
“血月……”安德鲁一边念叨着这个词汇,回想着父亲以前教给他的一些关于战斗的知识,一边把家里能堵门的东西全部搬到门前把门堵住,一个人守在家里。
“血月拥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它能吸引怪物蜂拥而至”,这是父亲教给他的。
此时的格雷戈里正和另一个队长带领着各自的队伍,在与入侵村子的怪物作战:
“快!西边的防守被攻陷了!”
“战士抵抗怪物!法师团和射手团掩护!”
“啊!!!”
“有人牺牲了!队长!”
“该死,怎么会有这么多怪物!”
两个小队——共计22人,现在已经牺牲了3人。剩下的19人仍在和僵尸、恶魔眼、滴滴怪拼死战斗,偶尔还会有1、2只血腥僵尸冲破战士的防线,但随后就被后方的射手或法师阻杀。
安德鲁蜷缩在家里的一个角落,看着窗外渗透进来的诡异血红光线,瑟瑟发抖。他感到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随着他身体里冷到可怕的血液流动。
“这就是……血月吗?”安德鲁壮着胆子,提起了家里的砍柴刀,守在自己的卧室。
有一只较为聪明的血腥僵尸绕过了士兵们的防线,来到了一间房子的门前,他可怕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屋子里有一个非常美味的猎物。而这个屋子,也刚好是安德鲁的家。
“咔咔……框框……”血腥僵尸尝试着打开房门,用力冲撞了几下后,门只有一丝松动。血腥僵尸非常失望,但没有放弃,开始寻找其他入口。
安德鲁刚刚听到了来自大门的撞击声,十分害怕。他曾经听父亲说过,血月是一种天灾,血月升起时会有大量怪物出现,也许刚刚那个撞门声就是僵尸造成的。想到这里,安德鲁拿着砍柴刀的手握得更紧了。“没关系没关系,只要像往常练习剑术时一样对付僵尸就好了……”安德鲁如此安慰着自己,注意着外界的动静。
门外的血腥僵尸很快找到了另一个入口,那就是窗户。玻璃十分脆弱,血腥僵尸没用全力就撞开了窗户,玻璃渣碎了一地。清脆的碎裂声和碰撞声猛的刺激到安德鲁的神经,他知道——僵尸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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