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炒了盘菜，你吃完就去自首？
第五章 金沙滩（旧版）

办公室里，王局瞪大眼睛，声音提高了八度。

“啥？？？市局有内奸，还不止一个？”

据小刘交代，他参与的是一个名为“淘沙”的绝密行动，从三年前就已经开始了，组织者就是曾经叱咤江海市黑白两道的金沙滩余孽，目的是由内而外腐蚀政府机构，让金沙滩东山再起。

但行动严格保密，就连小刘这个参与者都不知道同伙是谁。

唯一能肯定的是绝对不止一人。

老杨赶紧捂住了王局的嘴，一边使眼色一边小声说道：“你小点声儿！鬼知道哪个是内奸，要是走漏了风声，你负全责！”

王局赶忙点了点头，才让老杨把手松开，然后用同样小的声音问道：“消息可靠吗？”

“可靠，在你们来之前，小刘全都招了。”

“挺好一小伙子，怎么能做这种事啊！”

老杨坐着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抽烟。

那一向如山一般坚挺的身影，今天看起来却有些瘦弱。

王局看的心疼，作为多年的老搭档，知道自己的话戳到痛处了，立刻改了口：

“啧，你别这副表情，我知道小刘刚来单位的时候，你一眼就看中了，他的工作能力很出色，人又精神又聪明，还有很强的正义感，大伙心里都清楚。”

“但能被你收成关门弟子，说实话我们也很意外，毕竟你这么严厉的人...”

“三年来无论到哪儿，你们都形影不离、情同父子。你一身查案本领也毫无保留的教给了给小刘，就指望退休前让他继承衣钵，如今出了这档子事儿，心里一定不好受。”

“但我们是警察，要对的起这身衣服，这代表国家和人民对我们的信任，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找出内奸。”

“而且小刘主动坦白，并没有造成恶劣影响，只要他积极配合、真心悔改，我会向领导争取保住他的。”

老杨用疲惫的眼神看向王局，两人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都干了一辈子警察，怎么会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一旦小刘的背叛行为做实，几年大狱肯定少不了，档案上也会重重的记上一笔。

后半生跟警察这个职业是无缘了。

所谓保住，只不过是一句空谈。

继续这个话题似乎没有意义，王局立马扯开话题：“不过话又说回来，他继续隐藏下去肯定不会暴露的，怎么就忽然投案自首了呢？”

老杨眼神飘忽不定，看向了一直在沙发上喝茶的苏晨。

苏晨干咳一声，赶紧思考该找个什么说辞。

系统的事情暴露给老杨实属无奈之举，但不代表见谁都要说，这种常人无法理解的事情说的越多麻烦越多。

而把自己置身于麻烦里，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

先糊弄过去再说

正当苏晨准备开口时，沉默了半天的老杨幽幽的说道：“是苏晨的功劳，抓王忠民的时候小刘露出了马脚，被他发现了。”

老杨挠了挠脖子，似乎是怕王局不相信，接着说道：“张硕的事情你也看到了，他劝人自首有一套的。”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王局看到老杨挠脖子的动作微微愣了愣神，转而和颜悦色的看向了苏晨：“哎呀，我们的少年英雄真是太让人惊喜了，这种绝活我活了大半辈子都没见过，今天真是开了眼了。”

“你的出现，简直就是全江海市人民的福音，罪犯的克星！”

......

以下省略长达十分钟的彩虹屁。

“我有个请求，能不能麻烦您配合我们，把局里的隐患给...”

王局做了个向下铲的手势。

斩草除根！

苏晨早就被王局的彩虹屁给夸的如坠云端，他拍拍胸脯斩钉截铁的说到：“王局长，我打小的愿望就是当一名人民警察，可惜阴差阳错成了厨子，能为社会做贡献是们每个公民的义务，钱不钱的不重要，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跟上次一样...?”

混迹官场多年的王局心领神会，立刻接过话茬说到：“当然，只要肃清内奸，除过之前的二十万，这次辅助我们行动的奖金，也会向领导申请的！”

“这怎么好意思呢！谢谢王局长哈！”

“哈哈，那之后的事情你和老杨商量，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来老杨，送送我们的少年英雄！”

谈话在愉悦的气氛和老杨嫌弃的目光中结束了。

两人坐上车后朝巷子驶去，一路上沉默不语。

最后还是苏晨先开了口：

“杨警官。”

“怎么了？”

老杨头也不回的问道。

“为什么你愿意帮我说话啊，如果我没出现，你徒弟也不会..”

老杨听完后沉默了一会儿，在经过一个红绿灯的时候，轻轻叹了一口气：“路是他自己选的，怨不得别人。”

“如果不是你的话，我们谁都不会发现他有问题，要是真的等到他成长起来担任了要职，一定会对江海市人民造成难以挽回的后果。”

“你还年轻，根本不知道当年的金沙滩造成的影响有恶劣，江海市人民，不该承受那样的痛了。”

说到这里，苏晨才彻底放下心来。

没想到老杨看起来挺木讷的，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挺有原则。

“话说那个金沙滩到底是什么啊，我看你们好像挺忌惮的。”

老杨一把方向盘打满，缓缓说出了那段尘封的历史。

“它们是江海市最穷凶极恶的一群犯罪分子，从滨海路的一家洗浴中心起家，无论是卖银还是贩度，什么挣钱它们就去做什么，而且正经生意也有不少，在极短的事件内聚拢了大量资金。”

“它们从不吝啬从非法渠道挣来的钱，用你难以想象的数字去腐化了我们大批的同志，剩下那些不愿同流合污的人，则会受到死亡威胁，不但如此，家人、朋友都会受到牵连。”

“你能想象，自己的女儿在幼儿园打开饭盒，看到自己母亲耳朵的恶心场面吗？它们连这种事都做的出来。”

苏晨听完后感到不寒而栗。

真是可怕的一群人。

“吸纳服从的，杀掉不服的，很快就统一了黑白两道，到最后实力已经大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后来都懒得自己动手了，干脆逼着看不惯的人来江海市局自首，让我们来擦屁股。”

“所以你今天连续劝两个人自首的时候，我还以为金沙滩又卷土重来了，”老杨轻笑一声，仿佛在自嘲，紧接着脸色又阴沉了下去：“没想到是真的。”

车子又拐过了一条街，天也慢慢黑了下去，巷口的路灯亮起，再远处就黑到什么也看不清了。

“到了，”老杨停住车子，身子往后一靠：“小刘有个接头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联系一次，以他现在这个状态，应该是没法接触了。”

“这群人狡猾的很，要是被它们发现端倪，立刻就会躲藏起来，再想找到难上加难，留给我们的时间最多三天...”

“可是市局将近二百来号人，时间这么紧迫，你炒得及么。”

“不用三天，”苏晨听完后微微一笑：“一天就够了。”

“让我给你们市局来次团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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