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傲世狂徒
第五章 护官符？水土不服（旧版）

贾雨村早年因不会做官被罢落，在林如海家里给黛玉做了一段时间的西席先生，正蒙林如海举荐走了贾家门路，并王子腾用力谋划，谋了个后缺，候了几个月，如今荣任到了四大家族的根基之地金陵省。

补授了应天府，一下马就有一件大官司详至案下，皆因这是一位举人老爷递的诉状，乃是两家争买一婢，各不相让，那薛家少爷薛蟠，指使刁奴当街殴打士子，反被冯渊揪拿送到了府衙，又因当堂陈情诉状之时拿银票贿赂被当堂撞翻，又加告了一个，贿赂朝廷命官。

证据确凿，人证物证俱在。

雨村听了大怒道：“岂有这样放屁的事！商贾之家当街殴打士子，当堂贿赂朝廷命官，岂有此理！薛蟠，你可认罪！”

“不认，不认是他陷害我！”薛蟠当然不敢认。

“大胆，我看不动刑你是不肯说了。来呀……”说着就要发签。

“咳咳！”只见案边立的一个门子使眼色儿，这贾雨村已经不是当年那愣头青，细细思索知道这是提醒他不令他发签之意。雨村心下甚为疑怪，此案分明铁证如山，却如何没有断，只得停了手。

“这是谁啊！”冯渊不阴不阳的说道：“公堂之上，又是咳嗽又是眨巴眼的，身为官差衙役竟敢藐视公堂。莫不是你还想阻止老爷发签不成。还是说你收了银子？”

“禀老爷，学生状告这门子，受人收买，构陷大人与不义不忠。”

那门子吓得一个哆嗦：“冯相公，小的不过是有隐疾，万不敢藐视公堂，又何时收过薛家的银子！”

“我说你收了薛家的银子吗？我只是怀疑你收了银子，你倒好，不打自招了。原来是薛家给的银子。你与此刻阻止发签，难道府尹大人还得看你的颜色行事？”

“啪！”贾雨村这才察觉出此案棘手“肃静，本官新任，水土不服，此案暂且收押，择日再审！”

“大人所言甚是！”冯渊笑了笑“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学生祝大人早日适应水土。”

他仍是不着急，就此回去了。

贾雨村脸色微沉命人收押了薛蟠，再请那门子进去，原来是葫芦庙的小沙弥，他未中之前在葫芦庙栖身。

这门子一番哭诉，这才拿了护官符出来。

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宁国荣国二公之后，共二十房分，宁荣亲派八房在都外，现原籍住者十二房。

阿房宫，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个史。保龄侯尚书令史公之后，房分共十八，都中现住者十房，原籍现居八房。

东海缺少白玉床，龙王来请金陵王。都太尉统制县伯王公之后，共十二房，都中二房，余在籍。

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紫薇舍人薛公之后，现领内府帑银行商，共八房分。

门子继续说道：“那薛蟠便是丰年好大雪的薛家。他家世交亲友在都在外者，本亦不少。前任府尹便是不愿意得罪他们，这才拖着不办。”

贾雨村沉吟道：“那冯渊又是何许人也？”

门子笑了笑：“要说这冯相公也是齐了。乃是本地一个小乡绅之子，自幼父母早亡，又无兄弟，只他一个人守着些薄产过日子。岂料这是为神童，三岁识千字，五岁背唐诗，十三四岁连中小三元中了秀才，又于去年秋闱大试。力压南直隶一种文人秀才高中桂榜头名解元。”

“其人知交极多多是些文人举子世家乡绅，为人清正，极为擅长典刑，曾为人出任刑名师爷，所应诉状百有余数，无一不胜。他与这薛家本无恩怨，只是那薛家霸王太猖狂，指使豪奴当街行凶。”

“岂料这位还会拳脚，打人不成反被打，这才被当场拿了。若是不被拿住，也就没这么多麻烦事了。”

“小的闻得老爷补升此任，亦是贾府王府之力，此薛蟠也是贾府之亲，老爷何不顺水行舟，作个整人情，将此案了结，日后也好去见贾府王府……”

贾雨村十分为难道：“你说的何尝不是，但事关士族，蒙皇上隆恩，起复委用，实是重生再造，正当殚心竭力图报之时，岂可因私而废法？”

门子听了冷笑道：“老爷说的何尝不是大道理，但只是如今世上是行不去的。岂不闻古人有云：‘大丈夫相时而动’，又曰‘趋吉避凶者为君子’依老爷这一说，不但不能报效朝廷，亦且自身不保，还要三思为妥。”

“你莫不是真收了薛家的银子？”贾雨村问道。

门子笑道：“和尝试我，但凡在府衙之中的那个没拿过他们的银子。那小冯相公是胳膊拧不过大腿的，他毕竟还不是官。”

贾雨村可深知清流不能惹，别看他们没钱，也未必又官，可谁知道冯渊的人脉到了什么程度，他不是没有手眼通天的同学，纵然不为官也有的是法子收拾他一个根基不稳的官员。

贾雨村沉思半晌方说道：“依你怎么样？”

门子道：“小人已想了一个极好的主意在此：老爷明日坐堂，只管虚张声势。小的在暗中调停，令他们报个暴病身亡，令族中及地方上共递一张保呈，老爷只说善能扶鸾请仙，薛蟠今抱病狱中已死。其祸皆因拐子某人而起只将那拐子惩处，冯相公拿不住把柄，再陪些银子熄了他的怒火，薛家有的是钱，老爷断一千也可，五百也可。此事哪有不了的。薛家打定了日子进京去了，再不相干的。”

贾雨村笑道：“不妥，不妥。如今正值恩科，冯渊既然高中解元岂能不进京赶考的。等我再斟酌斟酌，或可压服口声。”

这寻常手段连他一猜也就猜得到了，何况是冯渊。他如今刚来，冯渊开口那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的话语分明就是警告，让他搞清楚谁才是地头蛇。

四大家族再厉害是当地富豪，可除了在京的那几位也没有在官的，哪里懂得官场的手段。

若是冯渊入京再考甚至直达天听，这日后闹将出去可不是好处置的。

门子见状不再劝说，只说些大人明断之类，二人计议，门子又将那香菱的身世悉数告知等等不再一一细说，雨村唏嘘声中，天色已晚，别无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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