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属于[我]的。
被给予期待,被给予愿望,被给予力量。
赋予我[感情],赐予我[生命],构筑我[个体]。
“啊啊,到底又在期待什么。”
是渴望那一份爱?
是期盼那一份哀?
只不过是作为“实现他人的愿望”这一目的而诞生的工具。
连情绪都不是自己,连本身的存在也无法证明。
只有心跳,强有力的心跳声告诉着自己。
自己仍旧在这里。
在这个毫无掩饰的世界里。
“已经实现了你的愿望,那我又将该何去何从。”
自己应该是初升的黎明。
被赠与却是注定的黄昏。
“告诉我啊!”
但对方不再回应自己,没有目标,没有目的。
当实现愿望的那一刻起。
从对方那里获取的东西,残留下来只有莫大的空虚。
全能的力量并不能拯救自己。
潘多拉的魔盒早已打开。
被折磨着,被困惑着。
不想在等待着。
黄昏蹲坐在角落,皱眉思索。
他的生活不在有期待,也不在有未来。
那是黄昏眼中所看见的,自己即将到来的末路。
“得去找她才行。”
所以,他拾起希望。
无需踌躇,无需迟疑。
力量早就告诉了他所寻找的答案。
当主要目标完成的那刻,其余几个愿望也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黄昏没有等待下去的耐心了。
“得让这场无趣的游戏快点结束。”
他要以自己的意志,决定未来。
黄昏起身拍拍衣裤拂去灰尘,手指划拉空间,迈步进入而闭合的缝隙留下他低声的呢喃。
“...你也一定是孤独的吧。”
瓦尔哈拉竞技场,嘈杂热闹的气氛不输开幕那时。
扬眉吐气的人类一方不断传来欢快的话语。
被人类压了一头的神明们则满脸愤慨恨不得一雪前耻。
第二场还未开始,双方看台上的火药味就已十分浓郁。
“咳咳,试麦~试麦~”
海姆达尔举起话筒,他扫视周围,随着目光聚光灯亦是跟随。
“刚才的激烈交战想必大家有目共睹。”
“只过了第一回合,比赛场地变得残破不堪。”
“没关系!在神的力量之下完美地恢复如初的赛场上。”
“又会发生何等激动人心的事情呢!!!”
海姆达尔掀举右臂指向天穹,兴奋宣告着第二回合的开始。
观众们也很给面子地不断欢呼。
“就这样一鼓作气地胜利下去吧!”
“给我打赢那群嚣张的猴子啊!”
“期待你的表现。”
“给我挫败他们的傲气!”
“不要输啊!”
侧耳倾听的海姆达尔感到满意,他手指向右方。
“首先来看人类阵营。”
“背负维系人类生存的希望。”
“第二回合的斗士正是他!”
早就来到擂台前方的士卒们擂鼓震势,齐声的怒喝响彻云霄。
欢呼而来的男人骑乘骏马,赤裸上身。
胸口纹着“飞将”二字。
“在人类历史中,他肯定排名最强之列,这点谁有异议吗?”
“没有!!!”士卒们大声应和。
“华夏最强的英雄。”
“吕布——奉先。”
最凶最狂的战士奔驰在大地上,翻身下马,从天而降的方天画戟。
刚好落到吕布身旁。
“那么将要与吕布对战的就是这位——”
海姆达尔指向左方。
敞开的入口并没有人选。
“唉唉,怎么回事?”海姆达尔摸不着头脑,我们方的选手呢?
“什么情况?”通讯的魔法阵在海姆达尔耳边展开。
“唉?临时变更顺序,谁?”
对面传来的话令海姆达尔面色大变。
“真的假的!”
优美的旋律从入口处传出,一丝不苟的赫尔墨斯正拉着小提琴。
“各位观众,非常抱歉。”
“请容我重新介绍第二回合的斗士。”
从赫尔墨斯身后钻出来的宙斯卖萌地打着招呼。
“就是我哦~”
“噫——”格蕾感觉自己san值狂降,连布伦希尔德也面露苦涩。
“怎么会!”
“兴之所至便无中生有。”
“若不合意就让一切归无。”
“他可谓神明中的神明,真正意义的神明之父。”
“不,亦可成为全宇宙之父。”
“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神明们不断欢呼。
宙斯随着赫尔墨斯的演奏,跳着扭曲又毫无美感的舞蹈。
“说起来,我们到底在看什么东西啊。”格蕾一副死鱼眼盯着台下。
“不知道。”
摆动舞姿,羸弱瘦小的身躯也变得宛若巨人一般。
“他正是暴君,绝对且唯一的神。”
“他就是——宙斯!”
“为什么压轴的宙斯大人会第二回合就上场啊。”格蕾不明所以。
“估计是人类一方先赢得比赛把他惹急了吧!”
布伦希尔德烦躁地咬着指甲。
“可真有他的。”
宙斯做着拳击手惯常的准备运动,魁梧的身体显得十分灵活。
“嘿~,那就是你们挑战神明的底气吗。”
宙斯嘿嘿笑道,目光瞧着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把自身化作武器,可真是舍得啊。”
吕布不为所动,拖动着方天画戟接近宙斯。
“小子,我可不想与你交手。”
“......”
吕布不爽微微皱眉,但脚步没有停止的打算。
“你也该出现了吧。”
宙斯抬头眺望上方,吕布也下意识地望向上空。
被擂台两人吸引注意的观众们也纷纷往他们所瞧的方向看去。
意料之外的人出现在高空。
黑发黑瞳的少年立足天穹,面色平静的注视这一切。
“黄昏。”
“他已经开始行动了。”杨戬收回天目,眉心缝隙留下丝丝血迹。
“如此甚好。”西王母点点头,“那么我们也是时候该去见某个人了。”
为何终末的女武神世界不见华夏神系,为何东方神系的代表只能由释迦摩尼出面。
其《山海经.大荒西经》曾有记载。
“帝令重献上天,令黎邛下地。”
“下地是生曀,处于西极,以行日月星辰之行。”
若是真有人能无需任何助力便能战胜神明的,那当是此人无疑。
封闭的石室里,男人四肢被铁链牢牢束缚。
两道从上方垂下的勾链穿过男人的琵琶骨。
将他吊在半空中。
令他求生不能,求死不成。
这个人,曾做过大逆不道的事情,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他为了人类的自由,驱赶了神明。
以至于招来愤怒,被永生永世地囚禁在这里。
他终结了一神论。
让人走向以君权取代神权、人治取代巫治的时代。
西王母瞧着这个男人满脸厌恶,口中吐出他的真名,
“颛顼。”
令华夏神明势弱,完成伟业的‘绝天通地’的这一奇迹的男人。
“我们,就快要打破你的束缚了。”
不能干涉,不可阻挠,不可出现。
被人囚禁的神明讲着即将到来的现实。
男人这才慢悠悠地抬起头,面庞无悲无喜。
述说着
“...人定胜天。”
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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