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院。
审判大厅。
空气仿佛凝固。
庄严肃穆的大厅内,张小虎双手被铐住。
脸上的淤青经过一夜,肿胀的更加厉害了。
普通席位上。
坐着江枫,王婉儿,三叔,旺子叔,夏言,马大娘等人。
所有席位上的人此刻都不约而同往后时不时看一眼。
因为最重要的人,张村长还没到。
身为罪犯张小虎的父亲。
他一定得来的,即使重病。
听说昨天当他得知儿子张小虎再次想要火烧工厂,气的差点喘不上气。
经抢救四小时后,才醒过来。
砰砰。
两声锤子敲击声。
审判开始。
头戴白色卷发的法官,一身袍子,表情严肃。
“罪犯张小虎,企图烧毁山香鸡加工厂两次,烧毁过程中,杀死了加工厂保安小马。
且私藏武器猎枪,三年前伙同他人掠夺田地,一年前打伤他人,现证据确凿……
数罪并罚,现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判出有期徒刑十五年。”
话音刚落。
一道清脆的拐棍声传来。
“张村长!”普通席位上,一人喊出了声。
此刻的张村长正手里杵着拐杖,佝偻着背,在护士的小心搀扶下,慢步小步的走来。
张小虎扭头看向父亲,愣了愣,又眨巴眨巴眼睛认真看了一会儿。
见佝偻老人抬头看向自己,张小虎这才认出这是父亲。
接着泪眼婆娑。
“爸!”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
面前这个酷似八九十岁的老人,竟然是自己的父亲!要知道,父亲去年才过的六十大寿啊!
可现在他的面容!沧桑的已经没了血色!
脸上的褶皱,如同酷暑皮!
干瘪的身子骨,仿佛身体没有水分似的。
浑身黝黑的皮肤,如同巧克力,蛋面容却惨白异常。
张小虎并不知道。
张村长全身皮肤黝黑,全是因为药物使用多余频繁,过于的多,这才导致的。
毕竟在短短几天功夫,他的父亲已经经历了二次大手术!可以说,走了两遭阎王的地府。
而这,全都是因为他惹得祸所导致的啊!
“爸——!”
语气颤抖的张小虎再次喊出。
席位上的张村长抬起树枝般枯瘪的手臂,“小……,小虎。”
一句话。
让人感觉到的只有‘油尽灯枯‘衰老’‘死亡’。
此刻,几乎所有人都感觉到张村长的大限就在这几日了!
家里卖地,已经给张村长造成不小打击了。
但当时经过抢救,身体也就比正常老人差点。
可住院的日子。
却没有一个人探望!
整个张家,可就他们爷俩。
当儿子的不去探望。
恐怕才是张村长生命迅速油尽灯枯的根本原因。
身体上的受伤,远远没有心灵上的伤,要严重。
心灵伤,治不好,伤害深,持续久。
这样的伤害,伤的是五脏六腑,伤的是人体内的根,本源。
本就状态日益下降中。
忽然,又传出张小虎火烧加工厂。
这无异于雪上加霜。
听医院人说,这个时候的张村长已经身体垮的严重了。
他经常半夜一个人不睡觉,站在窗前,对着窗户前的参天大树,辱骂起来。
骂着张小虎,骂着自己。
一骂常常就是一夜时间。
那时的张村长已经有些魔怔了。
接着,就是张小虎昨晚干的混蛋事了。
企图再次烧毁工厂。
当这个消息传到病床上张村长的耳朵时,可以想象,他是什么心情。
各种情绪,夹杂着愤怒,涌上心头。
这股情绪交杂缠绕在一起,如同一柄宝剑,在张村长的体内,左劈右砍。
一个真正成熟的人,是不该让父母操心的。
很显然。
他张小虎不懂,只图自己心头爽快。
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现场,张村长在和儿子张小虎抬臂示意一下后,低着头,如同沉默的木头。
不知道他又是犯魔怔病了,还是真的对儿子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
“爸,你看看我啊!看看我!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二十九岁的张小虎此刻宛如小孩般,放声大哭。
席位上的张村长却也仅仅是再次抬起手,做出‘拜拜‘的手势。
表情,木讷,呆滞。
“爸,我对不起你!
你可一定要活着啊!活着,等我出来!等我出来!”
张小虎的声音越发稀薄,直到消失。
除了审判大厅。
三叔,夏言等人这才和张村长说起话来。
“张村长,小虎都被带走了,你怎么也不上前说几句话啊?!”
“是啊是啊,张村长。”
众人见张村长还是一副呆愕表情,都叹气。
看来真像想的那样。
张村长被气的脑袋出了问题,现在精神都有些不正常了。
“有什么可说的呢,从儿时说到现在二十九岁,他永远不长记性。”张村长忽然开口,接着抬头看向江枫,长叹一口气,“你们厂个保安死了,人死了,就真的是大事,十五年牢狱,小虎他该!”
说完,也没和其余村民打招呼,在护士搀扶下,坐上回医院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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