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像都总是很美好的,可现实总是那么的残酷。天空不做美,等慕容明率兵兴冲冲的赶到酒楼,进入院子里看到的却是一片凄凉,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有的遍体鳞伤,满身都是血;然而大部分却都是一刀毙命,而且全都割在喉咙处。看到这付场景,慕容明心里一阵恶寒,没想到这两人武功竟如此之高,却不知道那都是皓轩和志泽将他们砸晕后马云峰二人再补上去的。
看着人去房空的屋子,看着满地的尸体,慕容明心里很是恼火,很心痛。他心痛的不是手下的死亡,心痛的是自己网里的鱼儿跑了;恼火的是十多个人,竟没有把两个人抓住,还全都死了,煮熟的鸭子都飞了,就要到手的功劳也没了,继承人的希望又小了些,当然恼火了。可再恼火也不能表现出来,冷静下来想了一会儿后吩咐手下的十个大队长:"你们各领一百人立马向沙城北面赶去,换马不换人,一路上不准停息,把通向沙城的各个山路口给我堵死了,不准放一个人通过,只要有经过的就全给我抓起来,送回这里。"
十个大队长得令之后立马照吩咐去做了,为了以防万一,慕容明还让人给沙城北面的赵忠将军送了消息,让他注意来往的人,协助抓捕。慕容明想到这下总不会再出什么意外了吧,你们能杀死十个人,那一百个人呢,我就不信了,这次你还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可事实吧,总是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结果总是出乎人的意料,让人措手不及,又令人心痛难受。傍晚时分,十个大队长出去,就只有九个人带着人回来了,还有一个队的一百多个人没有一个回来的,慕容明心里的那份惊讶就别提有多大了,他搞不清楚了,也不明白了,对方不是只有两个人吗?就算他还有同伙,也不过几个人而已,能把一百多个人的队伍给完全灭了吗?这是不可能的,那可是骁骑军的一百多个人啊,即使不是马战,即使是步战,想要全歼骁骑军的一百多人,对方至少也得有百来十号人吧,而沙城北面也没听说过有这么一群人啊?难道他们全都是从地下冒出来的不成。
慕容明不信,不信这次又让他们溜了,不信一百多个人就这样没了,不信骁骑军这么不能打……不信的太多了。于是他亲自领着手下到了那个小队的埋伏地点,只见地上空无一人,有的只是凌乱的马蹄印,奔往各个方向,一看这种情况,慕容明的心里那个急啊,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赶快命令下去,让人四处查寻那一百多人的踪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又命人沿马蹄印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虽然他知道这样没用,可是他还是抱了一丝侥幸心理,就如上次他觉得偷听消息之人是沙城的一样。
不一会儿,便有了答案,可这个答案直接让他蒙了,心里的血仿佛在哗哗地水淌着,慕容明跟着手下来到树林深处,见到的是一处稍空旷的地上躺着一百多人,一百多死人,一百多死人的尸体,死沉死沉的堆在那里,死法和酒楼的那些人差不多,一部分是喉咙割破致死,还有少部分人身上一点伤痕也没,可就是连气也没了,没了呼吸,没了心跳。有的尸体脸上表情惊恐,五官都错位了,像是死前遇到了什么让人难以置信的事,死前受了很大的心里折磨;还有几人全身都是伤,应该是受了严刑逼供,那样子一个个痛不欲生。
看到这些,一阵阵寒气从慕容明的心里冒起直冲脑门,他心里也有点发慌:我们追击的到底是一群什么人?手法如此狠毒,手下不留一丁点儿活口。一会儿,前往跟着马蹄查探的人也回来了,报告道:"每个方向都有马蹄印,每个岔路口也都有马蹄印,有的马蹄印还跑上了山,我们骑马走了有大半个时辰都这样,便折回来了。"
慕容明一听心里犯难了,对方不仅武功高强,心狠手辣,还足智多谋,狡猾得像一头九尾狐。照现在来看,北面的那条路他们应该是不会走了,但也说不定,也许他们就是从北面走的也不一定,来者不善啊,可剩下还有这么多条路也不可能全部追踪下去,怎么办呢?既然不能追,那我就去等吧,沙城你总要回吧。不过究竟是哪面呢?北面?东南面?西南面?北面路好走,且出其不意;西南面多山,易藏匿,但不容易出山口;东南面有群山,对,还有沧江,过了沧江就走出了我们的势力范围,要是他们走东南面的话,一定要把他们消灭在过沧江之前。
"来人啊,把王充他们几人叫来!"慕容明又有了点信心了。
"军师,什么事?"王充几人来了问道。
"王充,你带上大部分兵前去西南面,把西南面到沙城的路给我完全切断了,注意来往行人,不能让他们逃脱了。给我守好了!你立刻就去吧。"王充道了句:"军师,我会守好的,就是他们变成一只苍蝇也甭想飞过去!"说完便领军而去。
慕容明继续下着命令:"李宇浩,你速去沙城北边赵忠将军处告知最新情况,请他完全封锁从北面回沙城的道路。"
"末将领命!"说完转身便去牵马了。
"魏东芝,你陪我去和林国钧将军汇合,去东面布置,立马起程。"慕容明吩咐完这些心里感觉好多了。
慕容明和林国钧汇合之后,将这些情况全部说与他听,林国钧听后沉默不语,像在沉思,脸上看不出一点表情。其实他心里这会儿是波涛汹涌,一浪高过一浪。他在心里说道:绝对不能让他们逃回沙城,绝对不能,要是沙城将消息透露给齐蜀两军,齐蜀两军再联合起来,甚至也和沙城联合起来,这样一来,赵军不仅不能剿灭齐蜀两军,围困沙城,反而还会把赵军陷入莫大危局之中,说不定从此沙城的三国封锁就会成空。如此打乱了始皇的统一大计不说,还给赵军添了一头恶虎敌人,这绝不是始皇能容忍的,即使大哥再庇佑自己,恐怕也得落个活罪可免,死罪难逃的结局。越想越后怕,林国钧感觉自己的后背的冷汗已经浸湿了衣衫,然后又埋怨自己干嘛非得在那晚谈论这些事情,为什么不进行戒严,居然让他们摸到了帅营前,那晚守夜的士兵真是该死,心中那个悔啊,那个恨啊,恨不得让时光倒流。
林国钧毕竟一军之将,还是骁骑军的将领,短暂的惊慌之后便回复平静,对慕容明说道:"你派一个人通知白启廷,让他注意秘密行军,别让他国探子发现踪迹。你我各领三千人马,我先去沧江边布置,你随后赶到在山口出没处埋伏。"慕容明也感觉到了将军的惊慌,就为了几个人,居然出动了六千骁骑军,而且还是亲自带队,不过这个事也真不能再出什么万一了,不然谁都负责不起。
林国钧说完想了一下又说道:"你再写封信给赵忠将军,陈以利害,请他一定要注意来往进入沙城的人,必要时可以完全封锁那个区域。如果被齐蜀两军发现,就说我们正在换防,再请赵忠将军给齐蜀两军打个招呼,让他们注意防区,说沙城里的人跑出来,身上带有大量的粮食种子,碰到就格杀无论。写的时候语气诚恳一些,不能引起他心里的不爽。"
然后又转过去问到身后的亲兵:"王二虎,那个人说什么没有?
"回将军,那个人什么也没说,不管我们怎么用刑,他也不说出关于他同党的一丁点儿消息,只是紧紧牙关忍痛,实在受不了时候也仅仅叫喊几声而已。"王二虎赶紧上前说道。
"带我去看看。"林国钧面无表情的说道。
王二虎领着林国钧向看押王福的地方走去,而慕容明则忙着去办将军刚才交待的事。
林国钧看到王福的时候,王福身上的衣服早给血浸透了,衣服也给鞭子打得一条一条的,脸上的一道道伤痕触目惊心。王福见来人便是那天一招擒下自己的人,只是瞧了一眼,便闭上了眼睛。林国钧见他这个样子还不屈服,心里真挺佩服,便柔和说道:"何必呢?这样值得吗?只要你说出哪怕是一点点消息,我也做主放了你,你想去哪都行。"
王福还是闭着眼睛,仿佛林国钧说的话没有传播速度,就如一阵风,吹过就什么都没留下了。
王二虎一脚往他身上踢了去,恶狠狠说道::"我们将军给你说话呢?你聋了啊?"王福眉头紧凑在了一起,咬着牙忍着痛,涌到喉咙的叫喊声也给吞了回去。王二虎又想往他身上踹去,林国钧出手阻止了,说道:"我敬佩你是个好汉,我也不会想问你同伴的消息了,到时抓住他们就什么也知道了。我只想知道为什么?是什么让你这样,意志如此坚定,悍不畏死?"
王福想了想,抬起头充满希望的望着沙城的方向,带着幸福的味道说:"因为沙城,因为明天,因为我是沙城人,因为沙城给了我们真正的自由,真正的做人的尊严。我们不再是你们口中所说的败类,不再是一个囚犯。虽然我们吃的不好,穿的不好,住的更不好,可我们还有明天,还有希望,还有教官在,有城主在,沙城的明天就会更好,希望就会成真的,我们就能堂堂正正的走在这块大陆上。"王福越说越激动,挣扎着将右手举起来在空中挥舞,用尽全身力气,满怀激情的喊道:"你不会抓住他们的,你抓不住的,沙城万岁!城主万岁!沙城万岁……"
林国钧虽然对王福有些好感,但却不能容忍他在自己面前这样放肆,于是他脸黑了,心里更不爽了,转身就走了,走到门口扔下了一句话:"把他拉到悬崖边扔下去,看看他能活得了不?他不是以为自己命硬吗?"
林国钧根本就没把这么一个小人物放在心里,自己能抓住他一次,就能再抓他下一次;这次能扔他到悬崖,下一次也能。可他说的总会被实践证明他的到底是不是真理。
走出去以后,林国钧立马就带人前往沧江了。山雨欲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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