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营帐内出来。
许臻面带微笑的转头和荀彧对视了一眼。
一时间,荀彧内心百感交集。
不是滋味。
……
晚上,许臻在陈留之中选得了一个小宅院,居住于内城,而后分得营帐就在曹操的主帐一侧。
至于荀彧,则是快速将今日之策,告知了戏志才。
没办法,荀彧主内政可以,但军政,谋略等等,只能是雾里看花。
或许是他想多了,也许主公看得更远。
砰!
荀彧的话才说完。
戏志才顿时拍响了案牍。
打了个酒嗝。
戏志才和荀彧不同。
荀彧素有,行过留香之称,他所坐之地,都会有淡淡的香味,也因此被人称之为谦谦君子,为人一丝不苟。
但是戏志才却是不修边幅,放荡不羁,最喜欢去的便是瓦舍,与女子欢度,又好喝酒赋诗,品评时事,为人颇为傲气。
不过他确有其才,所以即便是有些缺点,曹操也不会怪罪于他。
此刻,戏志才简直是怒不可遏,“妖言惑众。”
“此刻大军若是去寿张鏖战,一旦消耗过甚,今年冬灾都难度过,兖州境内今年收成必然不佳,如此明年再遇天灾,兖州可就一蹶不振了。”
“蛾贼能刺杀了刺史刘岱,说明他们也并非是乌合之众,乃是谋划已久,否则刘岱堂堂刺史,讨董时举事,也有数万兵马统率,如何会兵败如山倒?”
戏志才面色凝重,满脸通红,但他却一下子被吓得酒醒了。
“简直是小儿之见,目光短浅!”
“是吧,”荀彧眨眨眼,呆滞的道:“你也如此看,可为何主公就是深信不疑,并且还以为良策呢……”
“这……”
戏志才顿时怂了,坐得稍稍端正了一些,好奇的凑近问道:“主公采纳了?”
“嗯,采纳了。”
“那这就……”
戏志才疑惑了,伸出清瘦的手抚在下巴的胡须上挠了几下,挠得浓密的胡须分了岔,眼眸还在不断飘忽。
“有没有一种可能……主公兵行险招?”
荀彧深深的叹了口气,“问题就在这,我们如何能丢失得起?如今是败无可败。”
“我去见见主公。”
戏志才听懂了荀彧的话,至少这位友人与自己的想法是相同的。
先问问主公到底是怎么想的,或者说……这位叫做许臻的年轻文士,有什么独特之处……
绝了。
以前我献计的时候,哪怕是划定方略的时候,也没有那么顺畅啊。
我好酸啊。
……
戏志才匆匆到了主帐,看到曹操帐内的烛火依旧还在飘荡,明亮的光辉照耀四周,便也坦然的掀开帐帘,直入其中。
门外的宿卫见到是他,自然不会阻拦。
“志才,我意出兵寿张,与鲍相联合剿匪,毕其功于一役。”
戏志才刚进来,曹操立刻斩钉截铁的说道,根本不与他再商议。
而且神情之中,仿佛状若疯狂。
“主公,”戏志才连忙行礼,抬起头来急切的道:“此事,万望从长计议,寿张即便攻下,也是徒耗军力。”
“不!”曹操站起身来,神情激动,“我已然明白伯策此计的本意所在,寿张攻取,纳降蛾贼,再拆庙宇,定农耕,这些黄巾贼,必然会接连投降。”
“他们为何为贼?”
为何为贼?
戏志才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但既然发问了,自然也是要思索一番。
片刻后,他不确定的道:“因为,世道艰难。”
“何为世道艰难,对于百姓来说,世道艰难是朝堂混乱?是大汉入不敷出?是军队无军粮可?”
曹操一连三问。
戏志才的额头出现了汗珠,连忙摇头:“并非如此,那是士族,官宦之忧,百姓之忧,是吃不饱,官不为事。”
“不错,我拆掉庙宇,发展农耕,便是为了让他们也能吃饱。”
曹操伸出手拍打了一下戏志才的肩膀,长叹道:“如今,我在陈留尚且推行内戒令,将此传扬出去,再推行农耕以蓄军姿,而后将寿张蛾贼剿灭。”
“如此,黄巾贼必降。”
戏志才嘴巴微张,面容惊诧,头发散落在额前,背后都是汗珠,一时间不知如何去回答,他总觉得,这似乎太过冒险。
“这,主公,我还是觉得……”
曹操长舒一口气,“我知道,你之方略,在数年之内,可稳步取得徐州,扬州等地,又可夺取颖水令文汇于此。”
“但此行若是可攻克,令蛾贼先降,于我而言将会是多大的助力,你不会不知道吧?”
“但此狼子野心之人,真的可用?”
戏志才面容苦涩。
曹操眯起了眼,思索片刻后道:“他们,本身也是农民,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黄巾余孽之中,如波才那等出自士族之家的首领统率,在当年已经死得差不多了。”
“志才,此节,伯策比你看得明白,”曹操长叹了一口气,道:“行方略,他不如你,下论断,你不如他。”
“你二人,各有所长,都是我的左膀右臂。”
“虽未谋面,但日后要精诚合作,不可玩什么藏巧于拙的小把戏。”
“呃,喏。”
戏志才顿时汗颜,这话已经算是在敲打了。
看来,主公早知道我来,是为了劝诫,可即便如此。
寿张之行,也很有隐患。
“好,呵呵呵……”曹操轻松的笑了起来,“既如此,志才你觉得派哪位将军领军前去寿张比较好?”
曹操这句话刚说完。
视线之中却忽然出现了巨大变化。
眼前的光点再次出现,逐渐扩散成一个提示框。
【1.从东郡调动本部精兵,可确保万无一失(略有隐患)】
【2.亲自领兵前去。(危险但略有收获)】
【3.派遣许臻领兵前去。(获得巨大收获)】
嗯!?
曹操顿时心里一紧,派许臻?!
他还能带兵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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