蛙人
第十章 九首龙身（旧版）

畿焦侥出得洞来，看着蛇皮编织的严严实实的布，用尽双手力量撕扯。畿焦侥自信力量很大，但却扯不破这蛇布。

畿焦侥用力将蛇布仍在一旁，叹着气道：“这蛇布如此严实，是要将我矮人一族永困地下呀！”

然而这却引起了盘护的好奇，这蛇皮在森林中可见得多，本是柔脆之物，一拉便断，怎么会拉不断了。

盘护低身捡过一块，用力拉扯，却是也拉不动扯不破。盘护加大力量，本是能手撕蛇嘴之英雄人物，却扯不断一块蛇皮。

灵女道：“难道这不是蛇皮，可在昏暗中看起来与蛇皮没有区别呀！”

窫寙道：“老畿，你可要将这保存好，以后可是打官司的证据了。”

畿焦侥道：“这么坚硬铺在洞口，谁又踩破了这个蛇布了。”

灵女惊讶的看着柏子高问道：“对啊！你是怎么将其踩破的。盘护用力都拉不断，怎么被你一踩就破了一个洞，可真是奇怪。柏子高，要不你再踩踩试一试。”

柏子高跳上蛇布，跳了几跳，只听哗啦一声，蛇皮布再次破成两半。

灵女道：“好奇怪哦！我也来试试！”灵女也在蛇皮布上跳了几下，却是对蛇皮布毫无损伤。

盘护道：“出得树洞，让我看看你的脚掌。”

几人出得树洞，将这块柔软的蛇布在亮处观看，模样却是与蛇皮无异，质感也相差不多。

盘护让柏子高坐在一旁，看着柏子高脚掌。这脚掌之上长满坚硬的肉刺，难怪能抓紧大树，爬得很高。

窫寙道：“这是白虹，一种居住在地下的魔物，能完整的吞没一个物体，然后又排除完整的尸身，只是这尸体便会变成白色的丝带，柔韧无比。”

畿焦侥道：“这白虹之物我怎么没有听到过。”

窫寙道：“这虹族有七彩之分，轩辕人养殖的是彩虹，吐丝有其中颜色，可编织衣物，光彩华丽。只是这白虹吐丝囫囵一块，无法编织，便被放弃，想不到如今出来害人。”

畿焦侥道：“这白虹可有住所。”

窫寙道：“白虹从不群居，独来独往，居于洞穴之中。”

畿焦侥将蛇布拿在手上，问道：“那这蛇布也是白虹编织的。”

窫寙：“这白虹也通得灵性，自己没有被选中，是故时常将自己所吐之物自己编织，估计是想是要证明自己。”

盘护看到这满地的蛇尸，晶莹剔透，泛着白光，自然也担心这白虹前来捣乱。

盘护问道：“这白虹住在这里吗？”

窫寙道：“白虹一般呆在地下洞穴之中，行踪诡秘，我也是从来没有见过，只在树中看过。”

盘护：“那这白虹始终是一个隐患，得想办法将其消灭，不然出来祸害人类，可不得了。”

柏子高看向一边的白骨，知道是自己的母亲，赶忙上前。然时间长了，这骨头是散架的，根本带不回去，柏子高只有原地埋葬了母亲，堆上三尺黄土，拜了几拜。

窫寙问道：“老畿呀！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你看。”

畿焦侥道：“我饿了，我们到人类部落找点吃的，边走边说，你问我一定会很老实的回答你。”

畿焦侥望着灵女与盘护道：“我很早就知道，你们的醴泉很好喝，还可以裹腹，真是难得的美味。那时就是碍于禁区的禁令不敢进入，如今来到此处，还有大灵师相陪，怎么能错过这世间美味。”

盘护道：“非常欢迎你，那我们去夔门吧！”

窫寙道：“那我们飞过去吧！”窫寙拍拍手掌，便有树枝驮住众人，转了两个圆圈，迅速的来到夔门。

还是同样的位置，上一次还是与枭阳谈论，这一次却更加热闹。

畿焦侥选了一个大大的螺壳，能完完全全的挡住自己的前胸，咕嘟咕嘟几口，螺壳之中的醴泉就被喝完。

这可把众人看得傻了，老畿的肚子才那么大，螺壳却比老畿的肚腹还大，老畿的肚子竟然装得下。

老畿又满满的打了一螺壳，得意的坐在悬崖边上。老畿看着众人惊讶的表情，哈哈哈笑道：“唉！这有什么，我们干活的时候喝得比这还多。这醴泉可是好东西，天然果酒，大自然发酵，妙妙！”

老畿又看着这漏斗形的山谷，连口不绝赞道：“绝，绝了。这漏斗形的山，收集山上果子，果子发酵于洞腔之中，方有这人间美味，绝！绝！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真是值得敬佩。有时候我就在想，我们矮人修的路之长，修的建筑之高大宏伟，跟大自然比起来却是太低端了。”

老畿咕嘟咕嘟又喝了一口，带着悲伤叹息道：“人生于天地之间，犹如蝼蚁一般，面对大自然，不堪一击，简直不堪一击。”

说完哈哈哈大笑，这笑声亦欢亦苦，在山间回荡。

老畿看着窫寙道：“大灵师，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要开凿这建木通道，我明确的跟你说说。”

老畿抬头看着山顶的积雪，不紧不慢的说道：“这山上的积雪每天都在往下蔓延，我让横甲上山测量过，这积雪每天都会往山下蔓延一厘米，这在山下的人根本没有在意，可我们是准准确确量出来的。按照这个速度计算，那么只有一千年寒武纪就准确到了。然而这一千年釐庭是培养不出三千三级灵师的，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

窫寙：“你想挖到地心，利用地热能躲避寒武纪。”

畿焦侥：“是的，培养灵师不成，这可能是最好的方法，我得早做准备。就在几年前，我族人不小心挖到一个树根，经过合计测量，这树根是建木的树根。对于树来说，树根与树干基本对称，甚至树根还要长与树干。于是我们得出结论，这建木树根通往地心。所有矮人都很兴奋，摩拳擦掌，打造工具。”

窫寙道：“老畿，你怎么这么糊涂了，科客可论证过，就算挖到地心，这地热能是根本无法抵抗寒冷的，这寒冷是全宇宙的，没有谁会特殊。只有利用这客观物质中最基本的能量，灵力才能抵御。”

畿焦侥：“我的大灵师，可问题是没有三级灵师啊！连你都是一级灵师，三千三级灵师，谈何容易呀！唉！昔日轩辕光辉已然不在了。”

窫寙道：“我的老畿呀！你深挖地下也不起用啊！釐庭大会你是参加过的，就算再深也抵挡不住寒冷。”

畿焦侥道：“封闭时空。”

窫寙：“封闭时空，谈何容易。这只是在科客的理论阶段，根本没办法实现的。”

畿焦侥道：“那也好比等死强吧！”畿焦侥咕嘟咕嘟又喝了一口，眼角含着泪水，歪着头说道：“反正无所谓了，我矮人匠工死伤尽数，也无法深挖地下了。”

畿焦侥含着泪水看着窫寙道：“大灵师，以后只有靠你们了。”

窫寙听到这样的话，哪里敢看老畿的眼睛，也喝了一大螺壳的醴泉，坐到老畿一旁。

就这样，一个轩辕人，一个矮人，相互依偎着，任由夔门山风吹拂。

窫寙道：“老畿，我又何尝不是一样，纪元前，所有老灵师死亡殆尽，一些秘密法门从此失传。后又有水族人入侵，偷走河图洛书，盗走图书馆很多书籍，从此灵师修灵之路更加坎坷。是以一个纪元以来，一个高级灵师都没有，多数都还在一级灵师灰袍阶段。”

畿焦侥：“这醴泉可真是好东西，喝醉了，什么事都不用想，什么事都不用问。只是醒后，觉得浪费了时间，心中哀痛。”

阳光从头顶穿过天空透明的冰粒层，煞白的光铺洒在大地上。一阵寒气袭来，只叫人打个哆嗦。

盘护驻目远看，头发浓密整齐，迎风飘扬，若有所思。

这几日的遭遇让盘护明白了一点，接下来的时间将会是冰天雪地，寒冷而无法生存。轩辕人，矮人，蛇族的种种牺牲，都是为了抵御寒武纪。

轩辕人为了抵御寒武纪，到处游走，希望在这天地间找到一丝丝希望。

蛇族牺牲数万只为练得三千灵师，然而事与愿违。

矮人族挖通地心，却无封闭时空的技术，到头来却无故牺牲数万匠人。

人类又如何独善其身，是不是也该做出一些努力。

盘护看向灵女，灵女也正好看向盘护，四眼相对，似乎不用说些什么，双方都已明白对方意思。

灵女鼓励道：“我相信我的感觉，我也相信你，阿哥。我一直有一种直觉，人类需要男性首领，你要放开去做，我都会支持你。”

盘护受到鼓舞，来到窫寙一侧，恳切的说道：“大灵师，老畿，你们看我怎么样。”

这一刻，盘护却是灵性打开，窫寙看得一清二楚。低头与一旁畿焦侥耳语，边说边笑，以至于开怀大笑。

窫寙：“先入静，我助你一臂之力。”

盘护在悬崖一处打坐入静。只觉魂游太虚，阅宇宙万物。只觉寂兮廖兮，混混沌沌，周而复始，中有阴阳俩物，相绕向斗。这俩物无处不在，隐隐约约。

窫寙手指抬处，一道灵光注入盘护体内。盘护得这灵光之助，更增加几分笃静。

只见盘护若隐若现，腾空而起，周身环绕星图，身体颜色随意切换。

窫寙得意道：“呀！已经二级了！”

又见河图洛书从石缝之中飞出，环绕于盘护四周，飞速旋转，以至于与盘护何为一体。

一道金光向四周射出，刺眼夺目，盘护化为龙形，鸟头龙身，腾空飞舞。这鸟头时刻变化颜色形态，灰色，白色，蓝色，青色，绿色，赤色，紫色，黄色，玄色。

九中颜色随意切换，代表着灵师的九种级别。

窫寙兴奋道：“三级灵师，三级灵师，成了，成了，有三级灵师了。”

畿焦侥道：“我早就听闻，一级灵师只在衣物颜色，二级灵师在身体颜色，三级灵师则在头部颜色。”

窫寙道：“是的，看来人类有修炼三级灵师的潜能，上天不亡我灵星呀！”

后人有文赞曰：昔者人皇，龙身九首，肇自开辟。

窫寙迎了上来，笑道：“恭喜恭喜！”

灵女道：“哎，我也再要试一试。”

盘护与窫寙相视一笑，道：“阿妹，我来帮你。”

灵女来到山崖一处，打坐入静，稍片刻，便见灵女周身散发七彩之光，盘护与窫寙齐齐相助灵力。

不多时，七彩之光大做，引来五彩鸟凤凰鸟无数，团团将其罩住。

窫寙道：“我听闻上古灵师有乾坤之分，这乾灵一般为男性，阳刚威猛，能纳宇宙之灵。这坤灵则阴柔慈善，德被四海，得灵星万灵拥戴，今有凤凰相护，彩鸟相随，称帝只是时间问题。”

只见凤凰鸟，五彩鸟高歌嘹亮，让开一条道路，灵女龙首九尾，光彩照人。

灵女道：“阿哥，我终于能入静了。”

窫寙：“恭喜恭喜！”

盘护道：“我们这就回去，在人类中挑选修灵之人。”

窫寙：“好，走。”

盘护：“阿妹，麻烦你去通知所有人类，到九丘汇合。”

灵女道：“好阿哥！”

九丘分九座岛屿与中央岛屿，满满站的是人，这每一岛少说也有二三十万人。这九丘湖畔，里三层，外三层，人数总在百万计数。

这一次可是人类第一次盛会，历代蛙王要么是身居家中，无为而治。若是开会，因地盘宽广，也通知不到这禁区所有人类。

今灵王得三级灵师之体，腾空飞翔，遣鸟传音，顷刻间便将命令传达。

这九条大路延展开去，路上密密麻麻还有人赶来。

畿焦侥惊叹道：“不得了不得了，这九丘一岛人数便远远超过我矮人族了。”

这四周声浪高呼“灵王”，一浪高过一浪，一岛超过一岛。

灵女立尾腾空而上，高高悬空于高树之间，凤凰相伴，彩鸟在侧，声如洪钟，传遍四野八荒：“蛙人们，一直以来，我们以青蛙为形，命名为蛙人。今有轩辕灵师窫寙到来，认为我蛙人一族已经进入灵性动物阶段，该去掉蛙字，以人族为名。”

下面一片欢呼之声，高呼“灵王。”这蛙族历来都是母系氏族社会，对待母性蛙王历来都很尊重。

历代蛙王都以能进入灵性一族为奋斗目标，也是集体的意志。只是向来都无缘见到一个轩辕人，更别说见到釐庭的大灵师。

灵女所做出的贡献那是前无古人的，瞬间给了人族一个极大的鼓舞。

下面便有一个胡子拉碴的男子说道：“本以为进入灵性动物行列本是无望，我日日喝醴泉，夜夜醉沙洲。今日好了，灵王真是了不起。”

这下面的议论也是差不多，都是整日烂醉，生活没有目标，浑浑噩噩，与动物无异。吃了睡，睡了吃。

当然这里也有历代蛙王的努力，他们梦游太虚，与轩辕人交谈，起到先知先觉，如同灯塔，指引着船只的航行。

今日终得实现，怎不叫人兴奋。

灵女道：“下面我来为大家介绍，轩辕族灵师窫寙！矮人族国王畿焦侥！”

两人一一与大家见面，梦中之人出现在面前，怎不叫众人震撼。

灵女：“今日多数都已到齐，在这里立个规矩：今后蛙王皆有一男一女共掌，也就是我们的盘瓠王。”

盘护之前游走于四方，于猛兽嘴中救人，于长蛇身侧护得平安，故得盘护王之名。常善交往，于人命名，四方也皆拥戴。

对盘护王的呼声亦是一浪高过一浪，声震山谷。

灵女：“作为灵族一份子，该为灵星做出贡献，具体由盘护王安排，其中缘由盘瓠王也将为大家讲个明白。”

灵女退回一侧，盘护环视四周道：“其中缘由，我看请轩辕灵师窫寙与大家说，大家不是都想与轩辕人说话吗？今天就满足你们。”

窫寙坐于树枝之上，往人群而去，一边说着轩辕人的过去，一边与人类搭讪寒暄。偶尔抱上几个小孩，与自己同坐飞行树枝之上。

也许是窫寙平易近人，历史说得断断续续的，也许是忙着去搭讪，人类便忘记了这段历史，编成神话故事，而这故事与自己并不相关，后伏羲女娲时代又有大灭绝，以至于失传了。

大家亦是听得七七八八，断断续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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