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指挥过来,摸摸沈野头顶。
沈野挡开:“哥,男人的头女人的腰,别乱摸……”
蔡公公奸笑道:“你这不是一般的男人头。”
张指挥羡慕地道:“自大明开国以来,只有七颗人头被盘龙棍打晕乎过。”
沈野:“哪七个?”
鲁国公许虎道:“开国七公啊。能被圣皇的盘龙棍敲打,是三生有幸。”
蔡公公仰天长叹:“盘龙棍啊,没想到竟在神武卫武库!早知道,我每天敲自己几十下……”
沈野暗寒:贱不贱啊……
张指挥羡慕地道:“被圣皇陛下的盘龙棍敲打,只要没被敲死,必然王侯。兄弟真有福气啊。盘龙棍在我武库十年,没人正眼看过。兄弟第一眼就认准了。”
沈野:“我就是看着顺眼……”
鲁公:“顺眼就是缘分啊。我看沈公子也顺眼,越看越顺。”
蔡公公:“就是,那个姓宋的看沈公子不顺眼,把自己看昭狱里了。”
鲁公:“原来姓宋的是沈公子的手段!”
张指挥:“姓宋的最不是玩意儿,在钦天山一年多,仗着……”
沈野:“哥哥别乱说。”
张指挥:“没啥不能说的。鲁公,你知道沈公子弄死姓宋的用了几招?”
鲁公:“几招?”
蔡公公:“就一招,一行字,姓宋的就完了。圣皇还夸沈公子机敏。对了,盘龙棍,圣皇曾说……”
沈野又晕乎乎了:“公公别乱讲……小心被外人听去。我归德医户,科举都没过呢。”
鲁公道:“这是我的地盘,没有外人。沈公子,你可知方才有多险?若非你的提醒,我和张指挥接不到龙道长。”
沈野目光一凝:“怎么了?”
张指挥:“钦天山下,有人刺杀龙道长。幸亏我们到的及时。”
沈野:“龙道长怎么样?”
鲁公:“龙道长没事,太险了。晚到片刻,我们这群,都要死。”
“这不没死吗。”沈野松口气,四处看看,果然,周围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院中一角,一株老柳树旁,有一匹神骏的白马。
沈野看一眼张指挥,张指挥眨眨眼。
沈野抬起头,天怎么黑了?
“现在几时?”
鲁公许虎道:“你好大的胆,竟在东阁内院转了一个时辰。”
沈野摸摸头顶,又一阵晕乎乎。
感觉就几句话的事,有那么久吗?
一个时辰等于两小时。
鲁公:“路上可曾见过什么人?”
沈野摇头:“没有,一个都没见到。”
不只沈野,连蔡公公和张指挥都很奇怪。
东阁内外几百口子人,尤其这个时候,来来往往的很是热闹。
皇宫内卫接管了东阁守护职责,御林卫被赶到大门外,鲁公这个东阁少保都不能乱走乱动。
沈野竟说一个都没见到!
他看不到也罢了,那么多人,都没看到他这个陌生人?
鲁公好像知道什么,似笑非笑地盯着沈野上下看。
有侍者来报:真人看过东阁主人,说蛊毒已去,无事了。
圣皇欣喜,赐宴,款待有功之臣。
没一会儿,侍者们送来一席酒宴。
鲁公长出口气:总算过去了。
沈野询问真人的事,被鲁公一巴掌打在头顶,有有点晕!
时值金秋,金陵已数日无雨,庭院内的几株桂树花期正盛。
鲁公以东阁少保的身份,踞与首席,举杯请大家畅饮。
宋巴刚才不知去哪儿了,开席没多久来到鲁公的偏院,敬陪末坐。
这个时候,没人有心思吃酒,也无人敢畅饮。
沈野的心里更是忐忑,望着天空中的残月,默然无语:也不知道,吃饭这顿饭还要不要回钦天山?
最喜欢的是蔡公公。
他是神武左卫监军,此番立下大功,可望返回内监,更上层楼。
数盏灯笼在偏院门前亮起,却是有人过来了。
当前是位身着青色袍服的中年人,灯笼上,印有“碧园”二字。
沈野想起沈园主人的警示,碧园深处柏森森,多加了分小心。
“在下东阁管家,诸位是东阁的恩人,夫人与公子们,特来致谢。”中年人说完,团团一揖,随即低头后退,让出一霞帔、凤冠的尊贵女子。
她没有带遮蔽脸部的浅露,约三十岁左右,右手牵着个七、八岁的锦衣公子。
她,就是东阁主人的夫人,太子妃。
锦衣公子,是东阁主人的儿子,东阁小王爷。
鲁公急忙站起,带着众人躬身施礼。
按说,他们是兄妹关系,但此时此刻,地位不同。
太子妃没有说话,由锦衣公子出面,代为致谢。
锦衣公子敬众人三杯酒后,随太子妃离开鲁公的偏院。
中年人也敬一杯酒,匆匆赶往前面。
“他,是东阁管家范原。”蔡公公低声道。
沈野微微点头:范原是自己必杀之人。
张指挥和鲁公相视一笑,举起酒杯,提议畅饮。
沈野喝完,问道:“有好事?”
鲁公道:“过会儿便知。”
沈野以前不怎么饮酒,几杯酒下去,有点冲动,问道:“我还要回钦天山吗?”
没人搭理他。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