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盘龙棍
025、酉时，东阁面圣（旧版）

沈野神武左卫西厢。

蔡公公正以袖口擦拭脸上的汗水。

张指挥，脸色阴沉地坐在一旁，喃喃道：

“祸事了，祸事了。”

“什么祸事？”沈野问道。

“是喜事，大喜事。”蔡公公喜滋滋地说道；“东阁主人服药，已然苏醒。东阁少保鲁公，请你们去东阁，要重重地赏赐你们这些有功之臣呢。”

“你们去吧。”龙游子眸子一暗，缓缓坐下。

蔡公公催促道：“快换衣服上路啊。鲁公那边还等着呢。”

“我也要去？”沈野有点迟疑。

看张指挥样子，不像是好事啊！

沈野看一眼龙游子：“我还是留下配药吧。”

蔡公公奇道：“配什么药？东阁主人依然好了。”

龙游子抬抬眼：“去吧，配药有我呢。”

“我这个样子，不太体面吧？”沈野拿出雕花镜装作照头脸上的疤痕，先照张指挥：

张浩武，男，三十九岁，寿数，四十一岁。

他，也和自己捆绑在一起了。

沈野又照蔡公公：

马玉，阴阳人，四十五岁，寿数，四十七。

蔡公公不姓蔡，他姓马，叫马玉。

他再照龙游子，却没有任何信息：奇怪！

“东阁主人特别说起沈公子。”蔡公公举举手；“或许，你还能有机会面见圣皇陛下呢。”

“我这就去更衣。”张指挥站起来，快步走出西厢。

听到圣皇，他果然来劲了。

沈野有点慌：圣皇啊，不是谁都能见的。

圣皇，或许就是第三关！

第三关，有血光之灾！

沈野想到沈雨的警告，也去西厢更衣。

他没有官身，只能穿来时的文士服，头顶逍遥巾。

但，逍遥巾遮不住太阳穴、额头的三处红斑。

龙游子笑道：“露出来更好。”

沈野觉得很有道理，当官的都喜欢伤痕累累的战士吧？

龙游子又道：“若见到大人，不能要东西？”

沈野啊一声，鞠躬施礼：“请教。”

龙游子：“是你的早晚是你的，不是你的要也要不来。若问你，若不知道如何应对，就往大了讲，越大越好。”

沈野：“为什么要往大了讲？”

龙游子：“越大越无私啊。无私者无畏！”

沈野哈哈大笑，拿起盘龙棍，塞到衣襟下，用腰带系住。

龙游子是真懂大人心啊！

此番入东阁，他就是个啥也不懂的傻瓜，无常书生，说越大越空越安全。

张指挥换了套官服，披上铠甲，骑在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上。

沈野与蔡公公各乘一顶绿尼小轿，在军士的鸣锣开道声中，离开钦天山神武卫驻地。

皇城在金陵城北，笔直宽阔的十里御道直通午门，禁止常人踏足。

酉时一刻，小轿进入皇城御街。

张指挥下马，沈野和蔡公公下轿，沿便道疾行。

这里是大明王朝的脸面，规矩森严：文官下轿，武将下马。

若非蔡公公引路，以沈野的士子身份，虽勉强也能进来，肯定要被巡街卫士们盘查。

御街两侧，是大明王朝各大衙门的地盘。

东阁，在午门外左侧第一的位置，兵部衙门在东阁下首。

东阁的对面，是大明众嘴炮所在地：御史台。

一年前，沈野和数位国子监学子去过御史台，印象十分深刻。

东阁侧门开启。

沈野低着头，跟在张指挥身后进入前院，正看到太子少保鲁公。

在李怡春的灵台内，他见过张指挥化身的鲁公，猛然看到真人，吓了一跳！

“张浩武，你办的好事。”鲁公一把抓住张指挥。

“鲁公，别惊吓小人了。”张指挥陪着笑，横臂行礼。

“你就是沈阅沈公子。”鲁公看向沈野。

“学生拜见鲁公。”沈野拱手施礼。

鲁公许虎拍拍他的肩膀，笑道：“不错，胆大心细，很不错。我欠你个大人情。太子如果出事，我也没脸活了。”

沈野：“不敢，不敢。”

鲁公：“快随我进去吧，主公在殿里等着呢。”

鲁公引着他们绕过前院的银安殿，进入一座安静的偏殿。

门口，有御林卫把守，还站着几位与蔡公公相同装束的内监。

殿内深处，有一卧榻，左右是厚重的帷幔。

卧榻前，一身着灰色布衣的男子，正背对着殿门，与卧榻上的人说话。

鲁公带头跪倒。

蔡公公和张指挥跪在鲁公身后，沈野跪在最后，两腿有点发抖。

灰色布衣男子，是大明王朝开国皇帝，圣皇周重明。

布衣男子转过身，说道：“起来吧，这里不是文华殿。你们，都是有功之人，是松儿的救命恩人。起来吧，近前说话。”

鲁公带头爬起来，蔡公公和张指挥也起来了，沈野战战兢兢地起来，低着头，只看张指挥的脚，亦步亦趋地移动。

他来到这个世界三年，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大的威压。

圣皇周重明，宛若一座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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