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科长,我家就在您的屋子后面,从这绕过去就是。”
“要不我回家整两个菜,一会您赏光,咱俩喝一杯?”
和龙昀一路寒暄着来到后院,许大茂趁机提出邀请。
光是聊天套近乎,效果肯定没多好,大家都会这么干。
一起喝喝酒吹吹牛逼,感情不就自然而然建立起来了么?
为了抢先抱住龙昀这条大粗腿,许大茂愿意下点血本。
虽然许大茂才16岁,今年刚进轧钢厂工作,成为电影放映员。
但是,他善于投机的性格,却是与生俱来的,与年龄无关。
只不过碍于阅历,手法显得不够老练,还需要多加练习。
“那我就不客气啦,先去冲个凉,一会就过来。”
龙昀欣然答应,许大茂是真小人没错,但却是把好刀。
这种真小人,只要能镇住他,他就会心甘情愿充当马前卒。
俗话说,强者从不独行,收几个小弟,别啥脏活累活都自己干。
“好好好龙科长,您先冲凉,我这就回家准备酒菜。”
许大茂欢天喜地,忙不迭回家准备下酒菜。
龙昀也回家,拿着洗漱用品去中院冲凉。
满身的恐怖伤疤,有些人不敢看,有些人却盯着看。
比如韩家刚娶的媳妇韩张氏,她就喜欢偷偷看龙昀的伤疤。
别人觉得恐怖的伤疤,在她眼里,却似乎充满着无穷的魅力。
她很好奇,这个男人究竟是怎么从鬼门关里闯出来的。
他身上一定有很多故事,讲上三天三夜都讲不完的那种。
韩张氏很想凑近点看个够,但她只是小媳妇,不是老妇女。
她没那么厚的脸皮,只能在远处,假装不经意地偷偷看几眼。
直到龙昀冲完凉回家换了衣服,再端着脏衣服出来洗……
韩张氏终于逮到机会,接近龙昀并跟他说几句话的机会。
虽然家里没有需要洗的脏衣服,干净的衣服也能再洗一次嘛。
“您好,这么巧,您也在洗衣服呢。”
韩张氏端着脸盆来到洗衣池前,没话找话打招呼。
“你好,是很巧。”龙昀回头看了眼,微笑着回应。
这个小姐姐,貌似是韩春明的娘,只不过她还没当妈。
虽然她此时青春靓丽,外表跟几十年后差别很大。
不过还是依稀能从眉眼间认出,她就是韩春明的娘。
“听说你杀了几百上千个美帝走狗,是真的吗?”
韩张氏问道,既是没话找话,同时也是好奇。
这个男人,看起来并不是特别凶神恶煞的那种。
一个人杀几百上千人,他是怎么做到的呢?
“差不多吧,我没数人头,杀麻木了。”
龙昀随口说道,他是真没数,没那必要。
刚开始时,他还会数一数自己的战果。
到了后面压根就没那心思去数。
杀敌成了本能,自保的本能。
“您一点不害怕吗?”韩张氏继续问。
别说杀几百上千人,她一个人都杀不了。
真让她上战场,她连拼一个保本都做不到。
“怕过,特别是杀第一个时,特想吐。”
“不过打着打着就不怕了,没时间害怕。”
“到了后面,杀习惯了,也就习以为常了。”
龙昀淡淡说道,这是他在战场上的真实心理历程。
一个连鸡都没杀过的人,突然穿越到战场上。
面对残酷血腥的厮杀,说不害怕是假的。
不过,人类的适应能力很强,龙昀的适应能力更强。
第一次杀人会害怕,再胆大的人也难免害怕,这是对生命应有的敬畏。
但是,当杀了几十上百人之后,对生命的敬畏,会自然而然地消失。
剩下的只有本能,生存下去的本能:谁要我死,我就让谁先死!
到了这个阶段,杀个人,比杀个鸡更快,更没有心理压力。
就事论事,杀个人的确比杀个鸡更容易,毕竟人的脑袋那么大。
瞄准人的脑袋开一枪,比瞄准鸡的脑袋开一枪,更加简单。
“杀人都杀习惯了,您会不会一言不合就杀人呀?”
韩张氏继续八卦,她没有害怕,反倒是愈加好奇。
照理说,她应该害怕的,可她却偏偏没有害怕的情绪。
只有好奇,恨不得把这男人扒开来,窥探他的故事。
“这个说不好,我会做什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龙昀并不打算满足韩张氏无休止的十万个八卦。
他开始敷衍,韩张氏继续八卦,他继续敷衍。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龙昀洗完衣服走人。
他洗衣服很快,跟打仗似的,搓搓冲冲就完事了。
韩张氏有点遗憾,她强烈的好奇心,没有得到满足。
不过她并不是很沮丧,同住一个四合院,以后还有机会。
大不了,每次在他洗衣服的时候,她也来洗衣服就是。
时间长了,跟他熟悉之后,总能八卦出他的秘密。
韩张氏很无聊,她男人在煤矿当矿工,基本不着家。
她没有工作,天天待家里,能排遣无聊的,唯有八卦。
……
洗完衣服,龙昀出去买了两瓶酒。带着酒来到许大茂家。
不是什么特别好的酒,但也不算太差,正经的牛栏山二锅头。
来而不往非礼也,龙昀不喜欢占人便宜,占点小便宜又不能暴富。
许大茂已经整出了三个菜,红烧肉,油炸花生米,还有一盘土豆丝。
此外还有一盘白面馒头当主食,可见许大茂的小日子着实不错。
虽然他刚进入轧钢厂,只是学徒工,但丝毫不影响他收好处。
放电影其实很简单,这玩意不是高科技,一天就能学会。
只要勤快点,愿意下乡放电影,就能捞到不少实惠。
此时的许大茂自然是很勤快的,他得改善生活。
许大茂是很务实的人,只要有好处,他就愿意干。
“龙科长,您太客气了,哪能让您破费,我屋里有酒。”
看到龙昀带着酒来,许大茂很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龙科长能来喝酒就很给面子了,咋还能让他出酒?
“你出菜,我出酒,很合理,没啥破费不破费的。”
龙昀把酒放在饭桌上,他对许大茂没有偏见。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对小弟,没必要太过苛刻。
没错,龙昀是准备把许大茂往小弟方面培养。
许大茂好比古时候的奸臣,不讨喜,但有大用。
“龙科长,您真是太见外了,来,请坐……”
许大茂屁颠屁颠帮忙拉开凳子,还用袖子抹了下。
这么谦卑和恭敬,搞得龙昀都有点不好意思。
要不然,为啥奸臣大多都很吃香?
因为讨喜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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