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残忍的事情不是神仙变野鸡,而是野鸡一出生就被预定好了各种吃法。
如此过了几天,当初抓他们的那个大娘说话了:“养在楼上肯定不行!”
从白记得那大娘的声音,很浑厚,像天界那个魁梧剽悍的女将军。
夕阳西下时,从白和其他几只小鸡被带到一个园子里,也是丰茂的草地,大娘在那儿围了一个大圈。
园子里空气很好,阳光照在草叶上,全是自由的味道。
小鸡们都在奋力奔跑,从白也跑。他不仅拥有当神仙的记忆,更拥有野鸡的天性。
可惜接下来发生了一件事打破了所有的美好。
入夜时出现了一个庞然大物,那是一只凶恶的黑老鼠,它灵巧地爬上网栏,从一个略大的缝隙钻了进来。
从白听力灵敏,他最先醒来,看到那黑老鼠正贼兮兮地匍匐过来,当下感觉危险。他推醒了其他小鸡,让大家快跑。
然而小鸡们还是太弱小了,黑老鼠冲过来,龇开一口白森森的细尖牙,对准一个鸡兄弟直接开咬。场面太过血腥恐怖。
从白目前也无力与之对抗,只得跟其他鸡一起发了疯似的跑。
黑老鼠却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游戏,也不急,就追着小鸡玩,玩腻了就又咬死一只。
从白跑得气喘吁吁,悲叹道:“呜呼!我从白此生,莫非要丧命于鼠嘴中吗?”
他似乎听到了鸡兄妹们遇害时骨头被咬碎的声音,太惨了。
原来最残忍的事情不是从小被预定成炸鸡椒麻鸡,而是被黑老鼠活活咬死!
圈旁边有个帐篷,住帐篷的大爷夜里出来撒尿,借着月光碰巧发现了这事儿。他找了把铲子,冲进圈里来就打老鼠。
黑老鼠很狡猾,是个欺软怕硬的角儿,他一看大爷来者不善,就准备跑路,快速爬上网栏想原路返回。
等它爬到一半的时候,大爷一铲子拍过去,它落在地上。大爷又补了几闷铲,翻着看了看,这次死透了。
“这可恶的黑老鼠!”大爷咬牙切齿骂道。这晚一共牺牲了四只小鸡,还剩下五只。
一场大雨过去,包括从白在内的五只小鸡都感冒了。
“咳咳咳!”从白头昏脑胀的,他当神仙的时候哪里受过病痛折磨?
大爷给小鸡们喂药,掰开嘴巴就塞进去半粒药丸。
饶是不挑食的从白,也尝出了这药有多难吃,苦中带涩,涩中带臭。“呕——”
那几只小鸡还是熬不过,相继病死。也许是从白的意念比较坚定吧,他尽然挺过来了。
其实早死晚死都是死……感冒病死的痛苦肯定要比将来被宰杀的痛苦小。然而痛苦都受了,他却没死。就挺尴尬。
“就剩一只了啊?”是大娘来了。“一只的话也就没必要养这儿了,带回家去吧。”
不多时,从白又见到了少女妈和幼童。
少女妈看着从白,却露出哀伤之色,她祈祷似的说:“你要好好活,活够一星期我就给你买个笼子。”
从白:“我不想要笼子!”啾啾啾啾啾啾!
一周后,当新笼子摆到从白面前的时候,他瞬间就“真香”了。
这哪是笼子啊,按人类的说法,这就是豪华独栋别墅。
卧室、休闲区、沙浴区、膳房、厕所,从白在里边住得悠闲自在。
也是有了这个别墅之后,少女一家人惊喜地发现——这只鸡和别的鸡不太一样。普通鸡都是直肠子,随吃随拉,而这一只,在少女对着他念叨过一遍之后,他似乎就听懂了,知道拉便便要去厕所。
幼童试探着问:“妈妈,可以把它放到外面来玩吗?”
“可以呀。”少女打开了笼子的门,从白就跳了出来,大摇大摆地在少女家里转悠。少女和幼童则饶有兴致地在他身后跟着。
从白看到很多品种的绿植,他在笼子里住好几天了,此时看到这些植物就觉得神清气爽。他还看到房子角落里放了个方形玻璃缸,里面住了只乌龟。
诶等等!他好像发现了一个老熟人,但是不确定那是谁。
从白凑到玻璃缸跟前,喊道:“你好,老兄!”
“喊什么?别吵了。”乌龟懒洋洋回道。
“我是天兵校尉从白,请问你是?”从白自报家门道。
“从白?”乌龟来了精神,爬过来与从白隔玻璃对望,眯眼瞅了瞅,随即道:“我乃御前掌灯,豁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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