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银灵却静静地看她扑来而不闪躲,只懒散坐着,稳如泰山,倒是沉风蹬了一下腿“嗖”地跳开了。
就在张氏的双爪触到红色衣襟的一刹那,楚银灵猛然伸出一只手,捏住了张氏的粗脖子。
“我最讨厌别人说我是妖女!”楚银灵皱着眉站到井沿顶上,死死钳制住她,满脸嫌弃。
张氏双脚悬空挣扎,两只手抓扯脖子上那只手,想把它撕开,却徒劳无功。
“咳咳……妖女……放……”
楚银灵失去耐心,手指间一用力,只听“咔嚓”一声,张氏眼睫颤动了几下,便失去了生息。
很多时候,生命就是如此脆弱。
她徒手施了个召唤之术,霎时无数蛇虫鼠蚁从井中喷涌而出,将张氏团团包裹起来。顷刻之间,尸体就被清理干净。
只剩下半院子阴云似的心魔还在那儿张牙舞爪地朝着楚银灵嘶吼,仿佛随时要倾泻下来似的。看那样子还有继续壮大的趋势。
楚银灵双手叉腰睨着那团心魔,冷声唤道:“沉风!”
沉风见楚银灵难得正经一回,赶忙弹跳过来,用松鼠的方式行了个礼:“属下在!”
“交给你了。”扔下这句话后,她甩了甩袖子扬长而去。
“好叻!”捡了一桩美差的沉风看了眼夜幕中离去的血色身影,果断留下来善后了。
这心魔养得肥硕无比,实属恶念中的极品。沉风看着看着,感动的泪水就从嘴角流了下来……
……
转眼到了月底。
宫里提前一天差人来传了旨,宣楚澜大将军携家眷入宫赴宴。
楚澜是早已知道这宴会的意图的,无非就是给宫里皇子们选妃。因此他吩咐府中嬷嬷为二位小姐好生打扮。
至于才艺,清儿自然是琴棋书画歌舞样样精通,可灵儿就……
他决定找楚银灵探探口风,万一她要会点啥才艺呢,自己也能安心一点。
“爹爹,您找我?”楚银灵穿着粉色罗裙,以一副乖巧姿态现身了。
她养精蓄锐已有一段时间,可还是无法钻出原主这身体。好在以原主的身份行事还算方便,她也就渐渐习惯这府中的生活了。
“灵儿,过来坐这儿。”楚澜坐在上首,指了指侧方一个位置示意她坐下。
待楚银灵坐好,楚澜似有些难于启齿地问道:“灵儿,明日就要进宫赴宴了,你可有备好什么歌舞琴画之类的才艺吗?”
楚银灵略一皱眉,疑惑道:“赴宴就赴宴,还需备什么才艺啊?”
楚澜心觉不妙,自己这些年忙于打仗,张氏那毒妇也不好好教导于她,这样看来,灵儿怕真的是啥也不懂啊。
“我刚才说的这几种,歌、舞、琴、画,你可有什么擅长的?”他心里还是隐隐有一点期待的,哪怕只会其中一样呢。
“不会。”楚银灵坦然道。
“嗯?”楚澜觉得心中那株期待的小火苗灭了。
看便宜爹爹脸上那明显的失望神色,她赶紧找补:“我会舞,舞剑算吗?”
这一次,楚澜心里的火苗不仅灭了,还被人踩了一脚,连火星都没了。
舞剑?要是被皇上误会有人刺杀他怎么办?那不就……
楚澜叹了口气道:“灵儿,你听着,明日,你就端着姿态坐好,多展现你的温婉气度即可,至于才艺什么的,就让别人展示去吧!”
“哦,好。”楚银灵嫣然一笑。
……
此时太子玄晔正在凤鸾宫陪皇后用晚膳。
太子生母早逝,他自小被寄养在皇后宫中。虽不是亲生,可皇后性子温厚仁善,她自己膝下无子,便一直将玄晔视如己出。日常相处时,两人关系与寻常亲母子无异。
皇后屏退左右,直到四下无人,才直言问道:“玄晔,明日花宴,你心中可有中意的女子,大可提前告知于我,我也好替你参谋一二。”
玄晔闻言唇角勾出几缕温暖笑意,他脑海中已经浮现出画中那位女子的形貌来,在烂漫桃林中,熠熠生辉。
“劳母后费心了。不知母后可知晓镇国将军嫡女,楚银灵?”他试探着问道。
“楚银灵?倒是有所耳闻,不过……”皇后脸上似有纠结,“之前确实有人提议过将她赐婚于你,但这毕竟只是臣子们之间的戏言罢了,你若是不愿意,我自会向皇上……”
“儿臣愿意。”玄晔十分淡然地说道。仿佛他现在说的不是自己的终身大事,而只是说今日用哪只笔作画、选哪只碗吃饭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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