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天。
刘海中毫无进展。
在这几个晚上,刘海中连晚上起来上厕所,都发现有无数只眼睛盯着自己。
尤其是许大茂,坐在门前,满地的瓜子,像是在守株待兔一般。
刘海中每次来到厂里,都丧着一张脸。
苏林算着已经过去一段时间,这天在门口候着刘海中。
“二大爷,我要的鸭子呢?”
刘海中看着苏林铁青的脸,垂低着头,压着声音。
“苏……主任,情况你也是知道的。”
“不管你什么情况,我只要鸭子,今天跟你说好了,我已经给你很长时间了,一只鸭子都解决不了,看来你也没有必要在这里上班了。”
苏林的话言辞犀利,像是在下最后的通牒一样。
“二大爷,不管你是去买,还是其他办法,限你在一天之内,必须给我一只鸭子。”
苏林的话没有回旋余地似的,刘海中听到往后退了退,摸着连口粮都糊不住的钱袋子,不觉地叹了叹气。
心想:大不了今晚守他一个晚上,就不信院里的人不睡。
月色入户,风过窗口。
刘海中紧紧地搂着大棉袄,坐在床前往院子里看。
四下寂静。
在这清冷的院子里,大伙也是在屋子待着。
刘海中用支架撑着窗子,把头探出窗外,向四周瞧了瞧。
现在刚天黑不久,几乎每家每户都还是开着灯,唯有秦淮茹一家,吃完饭就赶着孩子们上床,天一黑就睡觉了。
四周的灯光中,唯属苏林家的灯光最亮,里屋一个灯泡,外屋一个灯泡。
无论人是在里屋还是外屋,两个灯泡都是同时开着,明亮的光线通过窗户间的缝隙,刚好照在易中海家的鸭笼前。
刘海中看着笼里的鸭子,现在才刚刚天黑,笼里的鸭子拍着翅膀,慢慢走近干燥处。
“嘎嘎”的声音响彻在院子里。
易中海听到笼子里鸭子的声音,捧了一把碎玉米粒,放到鸭槽里,明天不用一早起来,鸭子就能吃到食物。
灰白色的月光撒在院子里,刘海中清清楚楚地看着易中海弯着腰,往鸭窝里摸了摸,然后拿出两三个半个拳头大的鸭蛋。
到了午夜,大家都关了灯光入睡了,唯有许大茂家的灯光一直亮着。
只见许大茂坐在门跟前,两腿间是一个小碳炉正在燃烧,许大茂肩上披着大衣,双手在小碳炉跟前烤着火。
刘海中骂了一声。
“妈滴,这小子是吃饱了撑了吗?”
二大妈在这时,刚好自己醒了,看到刘海中坐在窗前,“孩他爸,这么晚了还不睡啊!”
“睡你的觉,管那么多干嘛!”
刘海中继续坐在床上,眼睛一闭一闭的,使劲地睁着迷糊的眼睛,心说今晚无论如何也要守住,再偷不了壹大爷家的鸭子,就会被苏林给开除。
院子里的其他人,时不时地往外望一眼,没有像许大茂直接守着。
许大茂和刘海中,就这样持续到后半夜,刘海中坐在床前头低了下去,忽的强撑着昂着头。
许大茂坐在门前,哈欠打了一个又一个,两人像是在搞熬夜比赛似的。
如果午夜是初赛,其他人早就在初赛被淘汰,只有两人在这里玩着加时赛。
秦京茹像是尿多是的,每一天晚上到这个时候,都会穿着裤衩来上厕所。
刘海中看着走出来的秦京茹,叹了一声。
“哎!幸好没有出去,不然又会被这丫头给撞上。”
秦京茹看到坐在门前的许大茂,横了一眼,嘴里碎碎念念。
时间一分一分过去。
许大茂终究是败在加时赛里,没有熬过刘海中。
两人的情况犹如狮子追山羊一样,许大茂犹如狮子,没有看到刘海中出来,只不过是没有看见笑话在大家面前显摆。
而刘海中不一样,刘海中犹如山羊,如果今晚没有偷到鸭子,他明天会被苏林直接开除,都掉工作就没有饭吃。
许大茂提着小炉子回到屋子里,把大衣放到床前,鞋子都没有脱,倒在床上,盖着被子就睡着了。
刘海中擦了擦迷糊的双眼,瞧着许大茂已经进屋入睡,缓慢地走出屋子。
月亮藏在云层里,只露出半点光亮,在这半点光亮的月色里,刘海中朝着壹大爷家的鸭笼悄悄走去。
来到壹大爷家的鸭笼前,将鸭笼仔细地看了好几遍,没有找到门。
“这老头子还真是,几只鸭子整的像是金子一样,连门也找不着。”
刘海中环顾四周,在鸭窝一处,发现有一个小门。
门虽然很小,但是将鸭子从里面抓出来已经足够,刘海中首先摸索了门的大概位置,又是想着应该如何才能抓住鸭子以后,把鸭子一下子逮出笼子。
“忽”的一下。
刘海中抓住一只鸭子的双脚,鸭子被刘海中给闹醒,被抓的鸭子顿时一惊,双脚被刘海中抓住,不停地扑着翅膀。
这只鸭子不停地扇动着翅膀,身上的鸭毛粘到刘海中的脸上,刘海中另一只手拿开鸭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抓住鸭子的翅膀。
鸭子双脚被刘海中抓住,两只翅膀也被束缚着,伸长着脖子。
“嘎嘎嘎嘎……”
响亮的鸭子叫声,以及鸭子翅膀不停地扑腾着,其他的鸭子也被惊着,跟着这只鸭子叫唤着。
“嘎嘎嘎嘎嘎……”
“嘎嘎嘎嘎嘎……”
所有的鸭子一齐叫唤着,刘海中急中生智,知道现在声音很大,院里的人都会被吵醒。
刘海中将右手的翅膀使劲弯了起来,将翅膀和双脚合在一起,然后左手一起抓住翅膀和脚,右手捏着鸭子的嘴巴。
刘海中手里的鸭子,因为被捏住了嘴巴,声音变小了些。
在一开始,其实刘海中就已经准备好了,没有闩上大门,现在只是用头慢慢顶着,就把大门顶开。
刘海中往外面跑着,使出全力跑着,跑到离四合院有两百米的小屋子。
这间小屋子是一个刚死过老太婆的房子,没有人住,也很少有人到这里来。
刘海中这时才拿出兜里的绳子,拴上鸭子的一只脚,将鸭子放到地上。
等到鸭子到了地,才停下声音,没有在“嘎嘎”的乱叫。
劳累的刘海中“呼哧呼哧”的喘着大气,在这冷冷的晚上,刘海中的额头上,脸上,脖子,手上,后背全都是汗水。
最初睡意浓浓的他,在此刻完全没有了瞌睡,脑子一直想着明天怎样把鸭子交给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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