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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正面交集（旧版）

“那个时候她在我们班透明得不能再透明了，又因为爱哭摆存在，爱哭鬼可招惹不起。”

“跟我有什么关系……”

“爱哭鬼……”陈以安静悄悄地走在后面，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个令她觉得刺耳的称号，虽然中考过去已经有将近两个月的时间，可还是有人牢记着这个对她来说十分屈辱的标签。

因为镇子小，初中和小学又离得近，再次分班的时候教室里的面孔起码都是见过的。

在此之前，她已经算是因为爱哭鼻子“小有名气”了。

可她又不是一直保持不变的！

陈以安想着，越发觉得前头这个所谓的初中同学的嘴脸看不进眼里，不禁攥起了拳头，顿时散发的怒气让前头停不下嘴的程皓察觉出了后背的氛围，侧过头后立即跟嘴被缝上似的张不开。

怒气中带着尴尬，陈以安突然停住，正不知所措着，身后的呼唤救了她。

听到这个名字，徐景煦察觉异样的同时看到陈以安身后的莫橙不急不慢地走了上来，凶狠的目光对准了他旁边的程皓。

危机感顿时极速加重，程皓推了下他的胳膊后就找个借口快速逃离了。

“你怎么跟那个家伙待在一起？！”终于在眼睁睁地看着程皓慌忙逃离后，莫橙开始质问起徐景煦。

“一个篮球队的，能不认识？”徐景煦想起了什么，之前篮球队跟啦啦队起争执，程皓也参与其中。

“这人人品有问题，我劝你避雷。”莫橙冷笑一声，带着什么深仇大恨。

林建国办公室里积灰的花球在陈以安脑中浮现，有好一阵子没在操场的空地上看到啦啦队的身影了。

有的时候她在旁边看着，也未免会让她这个四肢不协调的人有些心动。

“要我说你们还是坚持自我比较好，现在篮球队一整个名存实亡，集体躺平，可不是什么值得跟风的‘榜样’。”

“我有仔细考虑过这个问题，实力不行，气势来凑，所以现在我们的队伍一切恢复正常。陈以安！你考虑好了没？”

话题的方向标指向了陈以安，她还是及时地克制住了冲动。

她回避的时候恰巧与徐景煦四目对视，对过来的那目光像是扫描仪，她的心思还没来得及躲藏。

“到时候再怎么样也没篮球队丢的脸多吧。”

“只是你们这样说好像这场比赛本来就很丢人似的。”

“可能是因为我们学校一直是倒数的缘故吧，哎呀，食堂要没菜了吧。”莫橙急着去食堂，不多说。

只是前头的徐景煦不急不慢的，转过头来忽然带着“不怀好意”说道：“你不为了你的目标再坚持一把？”

大脑一瞬间如同断电，陈以安一愣，从脑中枯燥的一堆中翻出残留的上个周末的记忆。

对门的赖斯易蹭饭上瘾，把自己家当成了免费的食堂。

赖斯易照常一副狼吞虎咽的模样，潦草地擦了擦嘴后，提出散步。

“为什么散步还非要我一块儿啊？”

“带你去个地方。”

“要走多远啊？”陈以安什么都不清楚，手机在兜里老实地待着，她看着路过的各种店铺，路过一个小区的时候她停顿了一下。

“绿泉家园……”小区名字让她忽然想起一个人……

“待会儿就知道了。”

晃了有一会儿，赖斯易在一个篮球场边停下。

“你还要我陪你打篮球？”

“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不过你还是好好看看那人是谁吧，我只能帮你到这了。”赖斯易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身影。

“可是……”

一个回头，赖斯易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整个镇上的篮球场陈以安就没去过几个，她慢慢往篮球场里头走，能听到的不只是篮球拍打地面的声音，还有嬉笑声。

“不是还给你发消息嘛，你回了？”

“难不成你喜欢她？你一定要说这是开玩笑！不然我会很震惊。”

隔着一层拦网，她瞥到了旁边挂着的一顶鸭舌帽，带着犹豫停住了。

模糊的身影渐渐清晰，熟悉的习惯性动作，那不是薛宇程？

旁边还有几个同样一身运动装扮的男生，是从前他们班的，也是跟薛宇程玩得比较好的。

不过她一直奇怪的是，这块篮球场地上怎么容得下这两类人品完全不同的人？

“你看那谁！”

一个转身，追到后脑勺的一句加大了陈以安的慌张，她加快速度往外快走着。

仿佛重回初三那年教学楼的走廊上，如今也是一样的落荒而逃。

然而，很快又撞上了往里走的人，她一眼瞧见了迎面而来的人手里的跟拦网上挂着的一模一样的鸭舌帽，就知道是徐景煦。

“你来这里散步？”

“对！”陈以安晃了晃脑袋，在极力证明自己只是单纯地散个步而已。

这块场地不知何时多了些人，徐景煦朝不远处看了眼，就抓了陈以安外套上的帽子，突然说道：“既然这样的话，顺便帮我捡个球吧。”

“捡球？我没空，我看改天吧！”

不可能拦住去路，陈以安便试图逃离，可很快被拽住了命运地后脖颈一般的被迫返回。

“不必改天，今天蛮合适的。”

直到到达那块场地上，徐景煦才松了手，目光对向了另一边。

边上的那几个不认识，但正在打球的那个他还有些印象，只是在数学竞赛还有别的地方见到过，除此之外没别的交集。

篮球拍打地面的声响戛然而止，薛宇程把球丢一边，目光投向相隔不远的陈以安，随即瞥了眼边上的人。

真正见面的时候，这种同学久逢的场面散发出尴尬的气氛，陈以安瞄眼旁边，然而徐景煦只是转身开始投起球来。

他投了几个，只是发现一边的人失去灵魂般的呆站着，投出去的球撞向了篮筐，朝任意的方向而去。

“该你上了。”

“啊？”陈以安缓过神来，刚才仿佛耳聋。

“捡球！”

陈以安闷头去捡，还不是很清醒的样子。

“诶！你有没有看清楚啊？那个不是填错志愿到云辉去的尖子生嘛？”

“他是不是要来你们学校借读啊，薛宇程？”

“不是应该早就去了嘛？”

“他们怎么会在一块儿？”

旁边的人小声讨论着，薛宇程一言不发，不紧不慢地擦汗和喝水，这些事情他从不多关注。

他到一个地方坐下，盯着打开的多天没有回应的聊天页面，思索着，不禁朝一个方向看去。

“该走了吧。”

有人走了过来，薛宇程一下收回目光，将手机熄了屏。

陈以安捡球回来的时候，薛宇程他们已经走出了这片篮球场。

她拿着球看着那背影渐渐远去，虽然有段时间未想起，可再次相遇的时候还是能勾起封存的回忆，忍不住又陷了进去。

那是仅有的一次，学校的篮球场人不多，她接过薛宇程投过的球，朝那个总比以后拥有明确定位的篮筐投去。

“你没事吧？”一只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将她从回忆的泥陷里拉了出来。

“嗝……”许是吃得饱，一下情不自禁，陈以安把球塞进了徐景煦的怀里，朝外走去。

只是礼拜天返校后，那天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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