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陈锋目睹了驻训场的整个日出过程。
今天的老王起的很早,主要是提醒陈锋去休息,随后披着军大衣便要做饭。
不曾想,陈锋却问道:“班长,不用晨练吗?”
“晨练?”
“对啊,你昨天不是说恢复正常作息吗?”
老王蒙了,“可我昨天不是也告诉过你,让你融入集体,别试图去改变什么吗?”
“我没有啊,是你说的以后正常训练。”
看着陈锋天真无邪的表情,老王竟无言以对。
小丑竟是我自己?
他昨天是决定了不错,可一番试验下来,那三块烂泥根本扶不上墙,也就不想再强求,可没想到陈锋却当真了,搞得他现在有点下不来台。
于是,他只好回屋穿戴整齐,并将睡梦中的三人叫醒。
“都别睡了!起床,出操!”
“啥?班长,你来真的啊?”
“我能有什么办法,人家陈锋都站一晚上了还要求出操,我这个当班长的总得要点脸吧?”
老王见几人还赖在床上,直接去厨房拿出锅碗瓢盆,敲敲打打得奏起了起床号。
“我靠,这不是要了我的老命嘛。”
“诶,方林,你今天很反常啊。”
郭胖子看到方林居然起来了,比看到满汉全席还惊奇。
“我只是不想被那小子背后说闲话。”
方林系好鞋带,全副武装道:“老子虽然输了,但还输得起。”
说完看了眼整整齐齐的上铺,扭头走出了班房。
这已经是第三天,陈锋非但没有松懈,反而逼得几人赶鸭子上架。
“报告班长!全班集合完毕,应到四人,实到四人,请指示!”
作为排头兵的陈锋向老王铿锵有力地汇报。
老王有些郁闷地从口袋掏出一根烟,看到陈锋的目光后又收了起来,“先热身五分钟,完了五公里,徒手就行。”
“是!”
陈锋随即便卸下背包,跑到一旁将昨天的石块又塞进了背包里。
几人面面相视,都感觉头大如斗。
“不是,陈锋,班长说了呀,徒手就行。”
“我知道啊,但我想负重。”
几人晕了,但见方林气得牙痒痒,忽然也从屋里拿出背包装起了石块。
“方林,你发烧了吧?”
“这是怎么了?难不成过了一晚上你转性了?还是被陈锋……”
郭胖子说到一半闭上了嘴巴,关于昨晚方林被陈锋吊打的事,大家心照不宣的都选择了遗忘。
“我贱!”
当装满了石块,方林忿恨地站了起来。
真特码重!
这操作把间歇性踌躇满志,持续性混吃等死的郭胖子看的一愣一愣。
很快几人就确定了病因,这是真受刺激了!
想来也是,一个一直感觉自我良好,美其名曰韬光养晦的老兵,居然被一个新兵打得站不起来,谁心里没点小不满。
哔!
随着哨令,五公里晨跑开始。
陈锋依旧是一马当先地冲了出去,郭胖子还一脸没睡醒的样子。
领老王意外的是,方林明明脸上汗水如注,却依旧咬着牙坚持。
“方林,我,我昨天不是有意的,我承认昨天有点一时头热,可你也不用这么虐自己……”
“班长,我说我想重回巅峰你信吗?”
方林气喘吁吁道:“我算是看明白了,想要阻止这小子,门儿都没有,他不是喜欢练吗,我这个侦察精英就陪他好好练练!”
望着方林举步维艰地背影,老王咂舌道,“可一下负重这么多你吃得消吗?要不卸下来两块?我就当什么都没看见。”
“是啊方林,你跑不过那小子的,停下来歇会吧。”
“不歇!歇了就再也跑不动了,我就是跑死也要跑完!”
“我的妈耶,昨天我以为班长疯了,今天班长好了,可没想到方林又疯了!”
在郭胖子的哀嚎中,大家只好跟上方林,可没一会儿功夫,陈锋就又与他们半路偶遇,擦肩而过。
“有生之年我是跟不上这小子的步伐了,随他的便吧。”
忽然,只听前方传来方林的怒吼,几人加快步伐跟上,却见方林瘫倒在地,满头大汗的喘息着。
“咋了这是?”
老王上前查看,发现方林小腿都在止不住颤抖,撩开裤腿一瞧,昨天被陈锋踢的地方已经好了啊。
“没事班长,就是好长时间没这么痛快的吼过了,要不你们也试试?”
“别说,这感觉还挺爽的。”
方林一改往常的状态让老王心情复杂。
片刻后,当几人跑到半程,来到那颗歪脖子树下稍作休息,却惊讶的发现以前枯死的南松树,枝芽衍生出了点点绿色。
“居然活了?起死回生啊这是!”
老王也觉得意外,回想起昨天陈锋拎着水桶跑两公里半来浇水,再看向晨光下格外翠绿的枝芽,内心深受触动。
“起来,接着跑,我们一起喊口号!”
“都跟着我,一!二!三!四!”
“一二三四!!”
十分钟后,经过暴汗的几人陆续回到营地,喊得嗓子都快哑了,方林更是腿都要抽筋了,一回来就趴在了地上。
只见陈锋却在进行俯卧撑,今天的负重五公里成绩是16分50秒,比昨天提高了足足40秒,尽管提升幅度越来越小,但这样的速度还是非常可观。
在做完最后一组俯卧撑后,陈锋才跑向老王,“班长,告诉你个好消息,咱们种的毛竹终于发芽了!”
“别逗了,这才过去一天,你知道毛竹要用多久才能发芽吗?”
老王皮笑肉不笑道:“毛竹虽然长得快,但那是后期,从种植到发芽,初期成长起码要三四年时间,就算你这种子打了鸡血,也不可能这么快。”
“真的,不信你去看!”
看着陈锋脸上的喜色,老王愣了下,目光落在地面的团花树苗上,顿时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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